幽寒等人的封印終於算是解開了,但是他們都沒有心思管身上的傷勢。眼前的戰鬥實在是太震撼了,九天一少猶如廚師玩弄著菜餚一樣,無論手中的蠍子如何的發狂爆發,都是無濟於事,只是吸收了一星半點的天地靈氣,居然就讓九天一少出現了如此劇烈的變化。
這種實力,這種強大,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想像了。「公子師傅。」張濤用力捏緊自己的右拳,看起來自己想要超越九天一少,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啊,畢竟自己在進步的時候,公子師傅也沒有停下自己修煉的腳步啊。
「啊!」最後,忍耐不住疼痛,鮮血已經流淌全身的天蠍恢復了人形。
「嗯?怎麼變回來了?本少爺還未玩過癮呢。」雖然這樣說,九天一少語氣之中的冰冷卻是顯而易見,胸口的白袍因為毒素腐蝕了一大半,居然露出了九天一少健壯的胸膛,雖然只是儀表受到了微小的影響,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九天一少暴怒。
天蠍的身體微微發抖,並非是懼怕而是疼痛,他眼中的怨毒還是顯而易見。九天一少卻是渾然不懼,雙手再度開始,慘叫聲終於從天蠍的嘴巴之中噴出。
「還恨我?嘿嘿,好,我姑且看看。」看到天蠍怨毒的眼神,九天一少眼中的寒光更加的冷冽,寒氣在九天一少的控制下猶如千萬道銀針刺中體內穴位一樣,酸麻疼痛不斷的循環,就算是多麼硬朗的漢子恐怕也難以承受這樣的劇烈折磨。
就這樣,他的慘叫聲不斷在天地間響起。張濤幽寒等人都不敢插手,只能愣在原地。「嗯?你們這些孽畜想要幹什麼?」注意到底下都在蠢蠢欲動的蠍子,九天一少眼神一寒,極致的煞氣衝擊而出。
張濤等人再度一驚,這可是跨越種族的震懾啊?靠著強大的力量和絕對的氣勢,居然將這些蠍子震得不敢來援救自己的王?
虛弱。天蠍現在唯一具備的就是這樣的負面情緒,眼中的怨毒已經完全消失,不是因為他屈服,而是因為他太虛弱,已經失去了憎恨的力量了。
全身上下都是藍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天蠍的身體若不是靠九天一少抓著,早已經跌落下去了。看到這樣的一幕,九天一少似乎才算是滿意,「既然你已經不恨了,那麼本少爺就送你上路吧。」毫不留情,冰封千里。
一道寒氣在繞過張濤和幽寒等人的時候,直接擴散而下,下面的蠍子都感覺到猶如天塌地陷的危險,全部想要退走,不過就算是如此還是有五分之一的蠍子被徹底的冰封。
「現在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九天一少淡淡的看向幽寒和張濤。
「斬草除根!」既然樹倒猢猻散,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將下面的蠍子全部滅殺,這樣一來九幽魔窟裡面的威脅就算是徹底解決了,雖然以後這裡失去了結界,但是幽寒會定時派人下去清理,只要出現這樣的生物就會立刻滅殺,不能讓它們彼此撕咬。
若是在出現天蠍這樣的強者,那對於修羅大陸來說就是絕望了。失去了天蠍的威脅,幽寒等人開始逐漸佔據優勢,而這些蠍子失去了王,也變得萎靡了許多,擊殺起來雖然困難,但是至少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公子師傅。」看到九天一少將天地靈氣收回,張濤恭敬的遞上新的衣服。
淡淡的鼻音發出一個恩字,九天一少卻看向遠處幽寒等人的戰鬥。他不說話,張濤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靜靜的站在九天一少的身後,「小子。」過了一會,九天一少開始說話了。
「公子師傅。」張濤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九天一少淡淡的說道。小的被欺負,老的來找場子。這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但是這並不是可以一直持續的,張濤現在已經長大了,他不需要九天一少每一次幫助他找回場子,因為這樣張濤注定是無法獨立的孩子。
「我知道了,公子師傅。」張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濤也知道,東嶽大陸還有更加棘手的事情等待著自己,或許這個神秘黑衣人不算什麼,但是他救走的初始可是連原始都懼怕的存在,其實力絕對不在天蠍之下,甚至還在天蠍之上,這樣的強者,以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戰勝。
「實力!」這是一個永恆的話題,並非是張濤貪心,而是肩上的責任實在是太重了。張濤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來完成它。
修羅大陸完全恢復了平靜,足足花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張濤依然是在苦修。但是想要進一步突破圓滿界上並不是這樣簡單,需要長期的積累還有機緣才可以。
不過修羅大陸似乎沒有關於天地至寒的情報,張濤也只能默默修煉。當修羅大陸完全恢復平靜之後,幽寒等人前來道謝,張濤卻將幽寒體內的事情告訴了九天一少。
如今自己的實力實在是無法幫助幽寒恢復,但是沒想到九天一少卻說道,「忘記了三個月前你答應本少爺什麼了?」這句話讓張濤一愣,隨即一臉苦笑,「我徒弟現在就繼續留在這裡,他沒有治好你,是別想回去了,好了,本少爺先走了。」九天一少是打算回到東嶽大陸,對此張濤倒是沒有阻止。
畢竟神秘的黑衣人還在東嶽大陸蓄勢待發,有九天一少的存在,張濤也會安心不少。不過張濤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依靠九天一少,必須要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幽寒知道,唯一可以治癒自己的恐怕就是張濤了,有天地靈氣幫助恢復。至少可以不擔心生命力的流逝,這樣就有足夠的保障了。
此時的張濤靜坐在彌須塔第五層之中,領悟世界變換之奧妙,如今的自己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彌須塔的創造和易主,很快,張濤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原來如此,真靈居然是如此。」張濤忽然睜開雙目,一種瞭然於胸的神色出現在張濤那越發雲淡的臉龐之上。
快步來到第一層,張濤看到了月眉,「月眉,打擾了。」雙指按在月眉的眉心之上,張濤靜靜的閉上雙眼,沒有使用真氣,而是用精神力慢慢的延伸進入。
感覺到月眉的三魂七魄已經潰散,張濤眼角微微一抽,心中蕩漾開一絲刺骨的疼痛。但是很快張濤將這份感覺壓抑下去,集中精神走向更深處。
一片的黑暗,張濤似乎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是不多時張濤卻清楚的看到遠處有著一絲光亮,沿著光亮走去,張濤的眼前出現了一顆巨大的發光的種子。
種子散發著柔和溫暖的光芒,上面卻有著無數複雜的印記和訊息,張濤的微微一笑,右手伸入印記之中,終於瞭解了一切。
張濤看到了月眉的記憶,也看到了月眉的真靈到底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原來這所謂的真靈居然是如此?微微一笑,月眉的記憶流淌進入張濤的腦海。
月眉的過往,月眉的童年。張濤知道了這樣一個女子到底是如何有著一身才學?到底是如何才能在這樣的世界生存下去。
「咦?」時間如梭,張濤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月眉的視角。
「蘭花彈遍指頭香!」「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不已,請公子入內。」這樣的記憶在月眉的腦中閃現,張濤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柔和的笑容,這是自己第一次和月眉相見的摸樣。
「公子可否以冷香為題再作一首?」當時張濤是一愣,隨後佩服。但是看到月眉的記憶,卻是另外一番感受。
不得不說,冷香三首,是張濤和月眉的紅線,將兩個人緊緊的拴在一起。就算陰陽兩隔,也絕對不離不棄。
很快,張濤柔和的笑容再度洋溢而出,因為張濤看到了她邀請自己寫請帖的摸樣,也看到了在文學論證會上的嬌艷欲滴。
紅塵倦怠,唯君知心!這樣的悸動在月眉的心中蕩漾。張濤心中微微火熱,因為他看到了月眉即將要和自己說明,隨後,張濤身體一震,因為張濤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導致張濤和月眉分開數年的始作俑者:余浩然!
張濤也感覺到月眉心中那份恐懼,她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見不到自己。張濤身體微微顫抖,這份痛苦實在是痛徹心扉!但是張濤卻沒有收回自己的右手,月眉承受的比自己更多,自己絕不能放手。
很快,張濤看到的是月眉的絕望,是花瓣的凋零。最後似乎在記憶海的深處還可以找到一聲自己的聲音,是自己焦急的呼喊聲,顯然月眉在死的一瞬間,自己來到了,那時候的月眉還可以將自己的聲音記錄下來。
不知不覺,張濤已經淚流滿面,月眉的記憶也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張濤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將右手抽回,「月眉,我會讓你復活。」張濤擦乾眼淚,眼神之中滿是堅定,誰也無法阻擋張濤這一刻的洶湧澎湃。
離開彌須塔,張濤將剛剛的情緒完全屏蔽,對著外面的護衛說道,「我要見幽寒前輩。」
「是,張濤大人。」如今張濤在修羅大陸的地位等同於救世主,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