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月眉倩影春煙閣
春煙閣是一棟三層的木質建築,裝飾竭盡華麗奢靡,周圍的一切都是以粉紅色為主,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好像來到春煙閣就自然來到了溫柔鄉。
「喲,這位小爺,真是眼生,第一次來嗎?我們春煙閣可是遠近聞名的,小爺你真是有眼光,這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定然會讓你賓至如歸的,翠紅,小依,你們還不來招呼這位小爺?」作為老鴇,識人認人是必修課,張濤氣度卓越,好似畫中翠綠顯而易見,這種風華淡然,是極為少見的,一看就好似世家公子,絕非一般的官宦大臣可比。
所謂老鴇就是萬鳥之妻,老鴇也是一種鳥兒,但是卻可以和無數種鳥兒交配,所以妓院的老媽媽才會用老鴇來形容。
張濤當然是不習慣這種親暱的舉動,遠處翠紅小依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了過來,人還未到胭脂味已經撲面而來,見過詩雲,孫月晴此等###,怎麼可能還會對這樣的庸脂俗粉上心,並非是看不起這樣的職業,而是一種反差比。
「公子貴姓啊?」翠紅在張濤身邊吐氣若蘭,張濤臉色微紅,老鴇眼睛一亮「這小子還是一個初哥。」這樣的初哥來到這裡是最好的,只要稍微擺弄姿色,絕對難以抵擋,到時候錢財還不是滾滾而來?
張濤此時的氣度已經被老鴇無視了,在老鴇的眼中張濤已經化為一錠巨大的金錠,閃閃發光,照亮了整個春煙閣。
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周圍的氣氛,這些女人圍在中間,空氣都難以流通,全部是胭脂水粉味,對於某些人來說,這還是人間天堂,但是對於張濤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真氣悄然運行,將這些女人微微隔絕,她們很快就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在推動她們,在這種煙花之地,她們早已經學會察言觀色,對於男人的表情瞭若指掌。
她們也知道這是一種內家真氣,並且也知道張濤不願意別人圍著他,很識趣的,這些女人就和張濤保持了距離。
張濤微微鬆了一口氣,被這些女人簇擁著來到了大廳之下,這裡擺放著許許多多的矮桌,張濤跪坐在上面,很快有人端來水果酒水。
而張濤此時眼觀八方,他可沒有忘記今夜來的目的,羅大志是何人先要確認為好,而很快張濤眼神一凝,就發現了一個目標,此人身材壯碩,身旁擺放著一把鋼刀,周圍十幾個人循環身側,顯然是作為保護。
「此人必然是無上幫的羅大志,得來全不費工夫,看起來公子師傅已經將情報給我調查好了,倒是省心不少。」張濤心中想到。
這個羅大志似乎是有所感覺,轉頭望向張濤「此人警覺不低,實力不弱,恐怕不是一般人物。」張濤心中一驚,春煙閣人流不小,他居然可以感覺自己注視的目光,顯然是平日就保持了超高的警覺性。
面對這樣的目光張濤雖驚不亂,端起一杯水酒遙遙相敬,羅大志看到張濤儀表不凡,也不敢怠慢連忙舉杯,要知道他們無上幫雖然是天月城一霸,卻始終是小角色,張濤的感覺好像世家子弟絕對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噹噹噹……不多時,一陣銅鑼聲響起,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張濤觀察,周圍很多人都是天月城的才子貴人,他們來到此處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尋歡作樂?
「今夜春煙閣的月眉姑娘將會邀請一位有心人相聚,不知道何人有此殊榮。」一旁的人說話,讓張濤心中釋然,原來是台柱現身。
因為張濤態度淡雅,在他身邊的兩位女子都沒有主動敬酒,她們知道張濤或許是為了月眉來的「不知月眉姑娘是何許人?」張濤吃了一粒葡萄問道。
旁邊的小依露出驚訝之容「公子盡然不知?那公子來此所為何事?」
這樣的問題張濤如何回答?翠紅瞪了一眼小依,然後賠笑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依是新人不懂事,月眉姑娘是我們春煙閣的紅人,賣藝不賣身,一身才學過人,饒是天月城很多才子都望塵莫及,許多鴻浩國知名的才子匯聚於此,除了想要一睹芳容之外,就是想要和月眉姑娘一聚,聽說能夠和月眉姑娘單獨相聚也被視為一種榮譽。」
張濤笑了笑「原來如此,這裡不需要你們了,你們下去吧。」說完,拿出兩章百兩銀票,兩個女子頓時喜笑顏開,她們也知道,張濤對她們不感興趣,得了好處立刻知情識趣「小依,你真是不要命了?這些公子大人的事情你怎麼能夠打聽?忘記你進門就告訴你的規矩了?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我們只是讓來的人盡興就好了,其餘事情都不需要管。」
「翠紅姐我知道了。」小依低著頭。
「沒想到僅僅是煙花中人也可以有如此雅致,在場恐怕不乏皇城中人吧?聽聞公子師傅所說,饒是煙花女子也有貞烈才學之輩,這個月眉恐怕也是如此,今日正好大開眼界,而這個羅大志好像也是衝著這個來的,如此我何不利用一番?」張濤心中微定之下,自然就拭目以待。
很快,上面忽然出現了許多粉紅色的紗帳,下面的人都目不轉睛,張濤忽然神情一動,因為鼻尖之下忽然問道一股香味,淡雅卻非常清晰。
詩雲若是水中百合,那麼孫月晴就是高貴蓮花,而這一次的味道卻仿若空谷幽蘭,潔而不染,讓人精神一振。
「煙花識得寂寞冷,紅塵眷戀悲苦極。」輕輕的兩句詩句,這樣的聲音卻好似小貓輕輕的抓撓著心肝一樣,如此聖潔的香味之下,偏偏延伸出這樣嫵媚的聲音,好像只需你加油努力,便可以一夜###。
「好!」兩句詩句一出,下面的才子貴族紛紛鼓掌叫好,張濤額頭黑線「別人兩句詩充滿了無奈和痛苦,你這些人還在叫好,腦子有毛病啊?」不過也對,這些人只聽佳人佳音,卻不會去領會佳人之意,也難怪佳人寂寞了。
很快,一抹倩影徒然出現,不過隔著粉紅紗帳卻是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僅僅是輪廓就已經是讓人遐想萬千,下面已經是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偶爾卻可以聽到一些人吞嚥唾沫的聲音。
「小女子月眉,多謝各位公子的捧場。」這樣的聲音的確是嫵媚動人,好像情人的呢喃一般在耳邊輕輕的訴說,饒是百煉鋼也會化為繞指柔,張濤的眼中也不禁出現了一絲驚訝。
「月眉姑娘太客氣了。」「能夠一睹月眉姑娘芳容實在是在下三生有幸,在下是……」這樣的聲音立刻不絕於耳,每個人都自傲無比的介紹著自己的家世,想要引起月眉的注意。
「多謝大家對月眉的支持,月眉今日依然出一對聯,若是可以對上的,自然可以和月眉一見,否則也只能說是今日無緣。」月眉說道無緣二字的時候是多麼的惋惜?多麼的讓人心痛,和如此傾國傾城有緣無分是多麼的可惜?下面的男人頓時情緒高昂起來,大家摩拳擦掌,等待月眉的對子。
很快,一襲布簾直接落下「畫眉生新月!」這樣的上聯更加貼切了月眉的名字,可謂聯若其名,頓時下面鴉雀無聲,眾人冥思苦想,因為都想要迫切於月眉一見,所以迫於壓力之下,反而文思枯竭,難以轉換。
看到一旁的羅大志記得額頭冒汗,張濤更是覺得好笑,一個粗人唯有一擲千金,讓他來對對聯,完全是要他的命。
就在羅大志滿臉絕望的時候,張濤對著一旁的龜奴說道「取墨寶來。」
「是公子。」龜奴小心翼翼的奉上墨寶,張濤順手打,賞了五兩銀子「多謝公子賞賜,公子必然可以對出對聯,成為月眉姑娘的入幕嘉賓。」
張濤不以為意的一笑,只見筆走龍蛇刷刷幾下在一張白帛之上卸下五個字:靚妝似嬋娟,正好和畫眉生新月五個字交相輝映,上下工整!利用真氣,輕輕一擲,頓時來到羅大志面前,看到張濤的笑容,羅大志打開白帛,看到裡面的五個字,頓時喜笑顏開,感激不已的對著張濤抱拳。
然後迫不及待的拿著白帛走上去「有人對出來了?居然是他?」
「他羅大志不過粗人一個,也不怕有辱斯文?看他對出來的是什麼狗屁。」這個人說的最後兩個字難道不是有辱斯文?張濤心中好笑。
不多時,另外一襲布簾落下,上面正是張濤說對的靚妝似嬋娟!頓時全場嘩然,沒想到一個幫派中人也可以對出如此工整的對子,在場的還是號稱才子,頓時一個一個的羞愧不已,自己連一個大老粗都不如?正是白讀十年聖賢書,追悔數載寒窗前。
「月眉姑娘有請羅公子一敘。」一個丫鬟清脆的聲音響起,下面許多人都捶胸頓足,有些人千里迢迢就是為了一夜風流,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羅大志捷足先得,如何不讓人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