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與對方幾人客套了幾句,對於幾人的情形,也有了大致的瞭解。
那廖姓修士,叫做廖生,道基後期的修為,另外兩個,一個夏同濟,一個慕雲,亦是道基後期的修為,這等修為對付普通人自然是不錯,但是一旦遇上高手,便有些不夠看了。
想到此處,陳三下意識的看了眼那叫龍月的女子,這女子修煉的神力,實力不能以表面來看,但他憑著直覺,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察覺,這個女人不好惹。
龍月隨口稱讚了一句後,便轉回了正事,道:「我家小姐的意思,如今咱們出於弱勢,必要出奇致勝,是以她想要去請幾位一起去探探那位傳言永鎮此地的那位大人留下的秘地。」
陳三聽得眉頭一皺,壓了壓手掌道:「等等,永鎮此地的那位大人?是誰?」
這下不說是龍月等幾個,就連林妙兒都是一副無語的表情,道:「永鎮罰罪之地的大人還有誰?不就是當年五帝之一的太昊大帝?」
陳三摸了摸鼻子,半晌無語,這當然是他孤陋寡聞,因為對於這些修煉之外的東西,他從來就沒上過心。
「這位大帝的故事,只是傳說,哪裡真能夠找到?再說就算真有,這麼多年過去,也該被帝皇城的三大皇族掏空了吧?沒道理人家直系後裔找不到,而我們能找到啊。」
頓了一頓,陳三淡淡的問道,問出的問題,卻是直指要害。
龍月呵呵一笑,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吧,此事我等已經暗暗查訪了好多年,早已有了眉目,這位大帝當初為了鎮壓罰罪之地的罪民,消失前將自身誕生的神器太昊塔留在了空間亂流的深處。如果有事,後人可借助這等力量平亂,這件事是三大皇族的典籍中記載的,是以絕對沒錯。」
「是嗎?」
陳三淡淡的應道,心中則是暗暗不屑,就算三大皇族的典籍中有記載,只怕此法也是虛無縹緲。否則如果三大皇族可以借助太昊塔的威力,其餘諸族又豈敢對其放肆?
陳三心中最怕的卻是這什麼太昊塔只是元瑤等人放出的一個幌子,而真正去那地方,是有著其他原因。
不能怪他太過謹小慎微,在修真界行走,不小心點很可能連小命都沒了。是以前後一想,他並沒有立即答應龍月,要與他們一起去,而是道:「敢問龍姑娘,就算這則消息是真的,不知對我等又有什麼好處?」
太昊塔終究只是個傳說,陳三並不看好。再說就算不是傳說,陳三也並不覺得他們有多大的機會能夠降服這等寶物,這也是他為何不相信對方的原因,這就像是一群螞蟻,想要拿起一個巨人使用的兵器一般,根本是癡心妄想。
對面幾人顯然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龍月面上微微有些不滿。皺眉道:「太昊塔裡有什麼,我等暫還不知曉,還得探了才知道,陳兄你不是打算不辦事,就先要工錢吧?」
陳三呵呵一笑,拱了拱手,沒有再說。他現在還不想和對方幾人鬧翻,便道:「不知此事,何時進行?」
「少主人正在佈置,具體時間。還要另行通知的,煩請二位在此地住上些時日,時候到了,自然有人來招呼二位。」
龍月淡淡的道,這言下之意,就是不讓陳三二人出去了,陳三心中明瞭,得知了此等秘密,他二人若是這時候說退出,必定又要多上一股追殺他們的勢力了。
陳三自然不會傻到立馬與對方翻臉,雙方閒扯了些無營養的話,龍月便找了一個侍女,帶著二人前去歇息。
坐在院落中,察覺到院子四周那幾道極其明顯的神力氣息,陳三微微一笑,這幫傢伙監視的那叫一個明目張膽,估計是知道瞞不過二人,乾脆就來個「明視」。
「你真相信那女人說的?我怎麼覺得不靠譜呢?」
四下無人,林妙兒便是略帶不滿的說道,在她看來,這件事就是有些腦子的人都能察覺,完全是天方夜譚,凡事都要有個度,目標高些沒錯,但是一下子高到一個讓自己完全無法企及的高度,那就有點太過自負了。
現在他們就是這種情況,要不就是對方在騙人,要不就是這幫傢伙病急亂投醫,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一個虛無飄渺的神器上,卻不去想想,這神器是一般人能動用的嗎?
「錯了。」
陳三淡淡笑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對方說話多少有些靠譜,試想一下,對方如果要騙咱們,大可編個合理的理由,沒道理說出這麼個看起來完全不合情合理的計劃,這樣只會圖惹人生疑,再說,我不覺得咱們有什麼地方,是值得他們花這麼大力氣騙的,對方要對付咱們,大可直接動手就是。」
「可那是五件帝器之一啊,就如同咱們修仙者的幾大聖器一樣,都可自行演化世界的,這樣的東西,豈是咱們可以染指?」林妙兒依舊是不信的叫道。
「染指?嘁!」
陳三不屑的嗤笑一聲,道:「你太高看他們了,這幫人絕不是想要染指,而是想要借助這件神器,做成什麼。」
林妙兒一怔,旋即恍然,一拍腦袋道:「對呀,他們是想要利用這件神器,而非是佔有這件神器,如此一來便說的通了,他們是想要借助此物,一舉滅掉其餘的五族?」
陳三聳了聳肩,攤手道:「誰知道呢,總之咱們看戲就是,我現在倒是想要看看,對方找我們這些道基修士來說,到底所要何為!」
想到此處,陳三冷笑兩聲,按照常理來說,這等大事,自然是要用自家人,選擇外人,還是一個與己方陣營格格不入的修士,多半是要做炮灰的。
不過如果對方真敢讓他們做炮灰,他也不介意給對方一個大大的驚喜。
安定下來之後,陳三便讓林妙兒到空間卷軸中去修煉,自己守在外面,到了此處,他總算不用擔心會被人追殺上門,可以安心休息了。
是夜,陳三正在院中打坐,一個不速之客上門而來。
見了對方,陳三微覺詫異,拱手道:「廖道友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廖生呵呵笑道:「在下心有疑慮,無心睡眠,見陳兄弟你也未休息,便來叨擾一二,沒耽誤你吧?」
「無妨,廖兄請坐。」
陳三淡淡笑道,心知這老怪大晚上的上門,絕不是閒來無事,心中暗暗提了幾分小心,拱手道:「在下也正有些事與廖兄請教,廖兄來的正好,你我大可好好談談。」
廖生哈哈一笑,道:「陳兄弟快人快語,真是難得,今日白天,人多嘴雜,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說的太細,不過我想依照陳兄弟的聰明才智,多少也是猜測出一些的吧?」
「廖兄指的是哪方面?」陳三淡淡笑道,不動聲色的又將皮球踢了回去。
「哈哈!」
廖姓修士一聲大笑,道:「在下果然沒看錯人,不瞞兄弟你,這件事情,其實我心中也是嘀咕的,說起來這天山部,和咱們之間的關係也並不密切,對方用咱們,只是因為無人手可用之後的一種無奈選擇,不是多信任咱們,是以這進去之後,我等要面臨什麼樣的處境,著實不好說。」
「那廖兄你的意思是?」陳三似笑非笑的問道,心中其實已經大概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但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非要對方先說。
「我的意思,咱們如果不想做炮灰,被對方當成棄子,唯有聯起手來,方才有自保之力。」
廖生鄭重的說道,似乎怕陳三不答應,緊接著又道:「兄弟你可別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在這裡面待得久了,你就會知道,咱們這些修士在這些太古遺民眼中,從來就不是同類,他們是不會在意咱們的生死的。」
陳三點了點頭,卻又笑道:「既然廖兄你有這麼多顧忌,為何還要答應此事?」
廖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兄弟你就別笑我了,我這不也是和你一樣,迫於無奈嗎?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這空間亂流之所以不能夠從裡面打開空間壁壘出去,便是因為有太昊塔的鎮壓,所以此次我是想去看看,有無什麼機會,可以暫時騙過這件神器,讓咱們可以脫身回去的,雖然這機會十分渺茫,但卻也值得一試,否則在這鬼地方待著,不需十年,咱們都得玩完。」
陳三恍然,他一直以來都是忽略了一個問題,他有空間卷軸,所以空間亂流對他的影響還說不上致命,但對於一般的修士而言,在這裡生活,無異於是在慢性自殺,遲早有一天會真氣耗盡,又得不到補充,到時候必定是個死。
是以這時候一旦有機會,哪怕只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機會,只有著萬分之一的概率,那也是值得嘗試的。
想到此處,陳三微微頷首,道:「不錯,廖兄所言甚是,咱們同是修者,原是要互相幫助的。」
廖生一聽他這話,頓時大喜,拱手道:「兄弟果然爽快人,好,此次如果能夠成功,那以後咱們便是兄弟啦。」(。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