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的變故,讓陳三臉色立馬一沉,看著腰間的藍色光點,腦中快速的回憶起來。
他竟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何時在他身上的。
陳三將這幾日的事情捋了捋,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好似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他?」
陳三又驚又怒,在他臨下傀儡時,鍾林將玉牌給他,隨即,那手掌,似乎是在他腰間拂了拂,當時他沒在意,但現在想來,腰間的這藍色光點,估計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可惡,原來是這傢伙存心算計我,只是這藍色光點,和這些金蟾的至寶有什麼關係?」
陳三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此時也容不得他想太多,那四面八方的金光飛射而來,別看這些金蟾攻擊手段單一,但是實際上,這金光的威力著實不俗,如果不是有著大日炎域的支撐,只要多上幾道,就連他最強悍的防禦法器,黃金缽也未必抵擋得住。
要知道,黃金缽的護身光罩,可是無法承受這海底的高壓的,而這些金蟾,卻是可以,至少從強度上來說,這些金光,還要勝過黃金缽的護身光罩。
陳三輕哼一聲,手掌輕輕一拍,一條丈許長青龍自掌間飛起,搖頭擺尾,在週身一卷,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在水中攪起,水流飛速旋轉,將這些金光,盡數給帶的偏了出去。
三足金蟾見此,忽然一聲怪叫,大口一張。轟然一記水炮,向著陳三急轟而來。
陳三注意力也正放在它身上。見它動手,當即手掌一抬,凌空一摁,四周的金焱火,忽然是幻化成了一隻白虎之狀,火焰虎爪猛然一拍,五道鋒銳的火焰氣勁,狠狠的飛斬而出。
那水柱與白虎的飛爪攻擊一碰。彷彿切豆腐一般,瞬間這飛爪便穿透了這水柱,向著三足金蟾的本體,飛斬而去。
三足金蟾一躍老高,這火焰飛爪,便順著他身下擦過,定在了下方的鐵珊瑚上。一時間木屑紛飛,方圓數米內的鐵珊瑚,一下子被切的支離破碎。
三足金蟾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凝重,忽然腹部一鼓一鼓,放出雷鳴般的咕咕叫聲,陳三心中微凜。心中這傢伙又是召喚同伴了,當下不敢戀戰,抽身便準備離開。
然而,他正要上浮,忽然頭頂金晃晃的一片。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好幾十隻金蟾,密密麻麻的堵在他的頭頂,不禁面色大變。
「斬了它!」
陳三目光轉向三足金蟾,眼中殺機大盛,這傢伙是頭頭,這裡的金蟾,皆聽其號令,只要擊殺了對方,這些金蟾,自然紛亂。
三足金蟾好似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大眼睛中很是人性化的流露出幾分譏笑之意,身形忽然一躍,一退就是十餘丈,而與此同時,一**的金蟾堵在其身前,很快,這傢伙便隱沒在了金蟾群中。
陳三看著四周已經密密麻麻的金蟾群,頭大如斗,不知何時,這金蟾的數量,比之先前,已經多了數倍。
他的四面,除了腳下的珊瑚群,已經全被金蟾堵滿,想要出去,除非是衝殺上去,否則,只有落入珊瑚群中。
「這幫傢伙,是要把我向著珊瑚群中逼?」
陳三一瞬間便明白了這些金蟾的意思,心中一凜,幾道金光斬出,將逼上的十幾隻金蟾盡數擊飛了出去,這些金蟾沒什麼特別的攻擊手段,但是光是皮厚肉粗這一點,就已經讓他頭疼無比了。
而且這些金蟾吐出的金光,一道十道的他都無所謂,但要是幾十道上百道,那他是怎麼也抵擋不住的。
陳三向上衝了幾次,卻都被這些無條件服從指揮的金蟾給擋了回來,隨著周圍的金蟾越圍越緊,陳三面色,也是越來越沉。
大日炎域展開,陳三一下子囊括了十餘隻金蟾進來,在這大火灼燒之下,這些金蟾慘叫連連,狀甚淒慘,陳三面無表情的看著,不為所動,不是他殘忍,而是不如此做,無法震懾這些金蟾。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些金蟾看著同伴的慘狀,雖是驚懼,卻依然是前仆後繼,不斷向他衝殺而來,全然沒有停手的意思。
「混蛋,這幫傢伙,是笨蛋嗎?」
陳三心中暗罵,無奈之下,只得不斷下潛,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何這玉簡上說,此地是大凶之地了。
全是因為這幫不要命的!
「奇怪了,這鍾林既然能夠將這藍色光點抹在我身上,那應該是知道些這金蟾一族的秘密啊?這金蟾一族有一件至寶,他居然不動心?」
陳三一邊嘀咕一邊下潛,靠近了鐵珊瑚後,果然是不出他先前所料,這大日炎域一至,大片的鐵珊瑚,頓時化成飛灰。
陳三肉痛無比,這一株鐵珊瑚,出去都能賣上不錯的價格,他這一燒一大片,感覺自己燒的不是鐵珊瑚,而是靈石啊。
轟!
大日炎域灼浪滾滾,連這海底的淤泥,也是被烘乾了幾分,陳三目光四處一掃,忽然心中一動,這地方的金系靈氣,還不是最濃郁,隨著海底往下,這金系靈氣,還在增長。
「難道,就是那一件至寶?」
陳三瞬間聯想起適才那三足金蟾所言的至寶,神念透過泥層,向下探去,深入地底百十丈之後,忽然看到一抹金光出現,呯然間,將他的神念擊的粉碎。
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得陳三面色一白,但隨即他便是大喜過望,哈哈大笑:
「不錯,好東西!」
陳三不驚反喜,一縷神念的損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而這能夠擊碎神念的東西,卻必然不是凡品。
陳三目光掃過身後的金蟾群,嘴角微翹,腳下真氣一吐,土遁之術發動,只見這海底的淤泥在他混元真氣的包裹下,迅速出現一個大洞,他真氣一斂,大日炎域便收到只有週身尺寸大小,身形一閃,便進入了其中,隨後,那洞口便在他操縱之下,快速合了起來。
上方的一眾金蟾,看的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三足金蟾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驚怒交並,大叫道:「都愣這幹什麼?這小子必然是藉著土遁之術,去挖我等祖宗聖地了,趕緊與我去保衛聖地!」
想到此處,他後悔不迭,只顧著不讓這小子逃上去了,卻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顯然是有備而來,當即對著身邊的一隻金蟾吩咐道:「你,去將老祖請出來,這個人類修士實力不俗,又是有備而來,還得請他老人家出手收拾才能萬全。」
…
北海上空的一片烏泱泱的雲彩裡,一隻龍首鳳尾的大鳥,正懸浮在其上。
傀儡內部,鍾林站在窗邊,正抿著茶水,看著外面的雲彩,淡淡的道:「大風暴要來了,希望這幫小子,運氣能好點吧。」
「這是沒辦法的事,北海的風暴,每個月至少一次,他們要是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也不配加入聖宗。」
妙施坐在正中,在她面前,正擺放這一面明鏡,明鏡上有著二三十個小紅點,正在不斷的移動。
「嗯?」
妙施忽然驚疑一聲,伸手在鏡面上的一個小紅點一點,這紅點迅速放大,佔據了整個鏡面,而在其身邊,忽然之間,冒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黑點來。
「這陳三,怎的如此不小心?讓他去取鐵珊瑚,他倒好,怎麼引來了這麼多金蟾的追殺?」
妙施又驚又怒,她面前的這面鏡子,正是用來監控眾人試煉具體情況的法寶,試煉的每個人身上,都是被打上了烙印,只要這個烙印在,這面鏡子,就可以看到對方的大概行蹤,紅點代表的是試煉之人,而那些黑點,則是代表的對方週身的妖獸數量。
鍾林撇撇嘴,語帶譏諷的道:「我就說這小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師妹你偏要護著他,嘿嘿,連取一個鐵珊瑚都那般費勁,就算實力不弱,這腦瓜子也不太靈光,就憑這點,就可以給他個超低的評價。」
妙施臉色微沉,心中暗暗罵道:「這個混賬小子,明知這次的主考不待見他,他還出這麼大的ど蛾子,讓我想幫他都找不到借口,他這到底在幹些什麼?」
見妙施不說話,鍾林嘴角微翹,目光幽幽的注視著遠方,臉色不禁開心起來。
進入金蟾的領地,還惹怒了金蟾,憑借一個道基修士,那是萬萬逃不出來的。
「小子,你也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為什麼要是青城的人?嘿嘿,為了送你一程,我可是煞費苦心啊,很少有人知道,這金蟾對藍磷粉敏感,看到那東西,就像是看到什麼生死大仇一般,你帶著那東西過去,它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想到這裡,鍾林嘴角不禁飄起一絲獰笑,這藍磷粉對金蟾有刺激作用,他也是無意間知道的,藍磷粉這東西,不算是什麼好東西,也就是將六階的藍磷礦給磨成粉末,除了可以在夜間照明,也就是對於一些妖獸,可以起到些許的壓製作用。
但是他調查過,金蟾是不怕這些藍磷粉的,至於為什麼這區區的藍磷粉,可以引起這個族群這麼大的仇恨,他便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樣,這小子死定了!
鍾林嘴角一絲笑意不斷放大,若非是妙施在身邊,他便要仰天大笑了。
看著死敵一脈,天才弟子損落,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讓人舒心了。(手機用戶請到m.q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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