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宗的宗門在城裡,但在銀月湖,還是建了一個道場。
銀月湖的四周,有一道光幕時隱時現,應該是一個法陣,陳三沒敢輕易冒進,而是找了個地方,先觀察觀察再說。
「師妹,怎麼這麼晚才來?」
陳三神念覆蓋住四方,忽然心中一動,將神識調動過去,只見約有一人來高的草叢中,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正摟在一起。
陳三哼了一聲,暗道一聲晦氣,正要將神念轉過去,卻聽那女修喘氣著說道:「師兄且慢,人家今日不便,我來是與你說,黃師姐好像知道了咱們的事,剛才拉著我詢問了半天,你說要怎樣才好?」
「哼,那隻母老虎,實實的可惡,與她在一起,我真是沒有半點的樂趣,不如咱們運走高飛吧?」
「可是銀月宗勢力廣大,咱們又能走哪去呢?」
「白骨殿一直與宗門不對付,咱們可以去投奔那裡。」
「可白骨殿高手眾多,豈會在乎我們兩個凝神弟子?萬一銀月宗要人,他們也萬萬不會為了我們二人冒著與大敵開戰的危險,咱們去了,還是難以保命。」
「那你說怎麼辦?」
「不如咱們替白骨殿成就一件大功,到時候再入白骨殿,一定能得到重視。」
「好主意,不如咱們就去取了湖中的那件聖物,到時候,咱們帶著這東西一起去投奔白骨殿,豈不妙哉?」
「正該如此!」
聽著這二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叛教大計,陳三有些發蒙,這魔修的想法果然與正道修士不一樣,一個養育其的宗門,竟然可以說拋棄就拋棄,而且還要帶了門中重寶去投敵,這在正道諸宗,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
如果正道宗門出現了這樣的叛徒,不說原先門派不會放過,就算他們要投奔的門派那也是決計不敢收的,收了會引起兩宗大戰不說,更會受到無數宗門的鄙視。
陳三又聽了兩句,便聽得二人嬌聲媚語,喘息連連,想要上去拿人的心思頓時一滯,暗暗呸了一聲,準備轉開神念。
便在這時,變故突起。
一道五彩斑斕的綵帶憑空出現,三五丈長,往地上一卷,便將這二人一起兜住。
地上的二人還抱在一起,衣服都扯了大半,見狀不禁駭然變色,拚死掙扎,但又哪裡掙脫得了。
陳三細細一看,這哪裡是什麼綵帶,分明是一條五色斑斕的大蛇,將二人圈住,張開大口,猩紅的蛇信一吐一吐。
「五彩血紋蛇,原來是這畜生,難怪我沒察覺到它的氣息。」
五彩血紋蛇,五階妖獸,平時只有小指粗細,善於隱匿,攻擊性強,一旦發動攻擊,就是致命一擊,十分難纏女配,化為流星吧!全文閱讀。
陳三心念一動,銀月湖的方向,一道煉罡修士的氣息迅速接近,不多時,一個女子落了下來。
「一對狗男女,就知道你們有問題,果然不錯,我平日待你們不薄,你們竟然背著我行此苟且之事。」
隨著那女子的一聲喝罵,那被五彩血紋蛇纏住的二人,面色慘白,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那男子掙扎著道:「雲妹,是這小賤人勾引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就饒了我吧。」
那女修臉色大變,一爪子撓在那男子臉上,叫道:「黃師姐,是他甜言蜜語哄我開心,小妹一時把持不住,您就放過我吧。」
那黃師姐冷笑一聲,森然叫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殺你們,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這女人一拍手,便要帶著那五彩血紋蛇騰空而起,便在這時,陳三動了。
青木真氣流轉,碧血針激射而出,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速無比的鑽入了那女子的體內。
這黃師姐花容失色,一聲大叫,掙扎了兩下,噗通一聲摔倒在地,陳三一根根手指蜷起,待數到第十聲時,飄然而出。
瞬息之間,形勢突變,看的那**的二人目瞪口呆,而那五彩血紋蛇長長的尾巴一甩,身形飛速變小,竟然掉頭就走。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有這樣的魔修主子,連靈寵都知道明哲保身了。」
看著一瞬間的紅fen佳人,變成了一具乾屍,陳三微微搖了搖頭,放了黑羽去捉拿五彩血紋蛇,隨後在這黃師姐身上摸了摸,取出一面令牌,對那兩名驚魂未定的男女說道:「這是不是你們銀月宗的身份令牌?」
「是!」那男修比較機靈,一個勁的點頭,似乎怕說慢了,陳三會一巴掌拍死他。
「那我拿了這個東西,是不是就可以隨意進出銀月湖了?」陳三繼續問道。
那男修頭搖的撥浪鼓一般:「當然不行,主人身死,這令牌中的烙印就沒了,再進去會被大陣排斥的。」
「有這種事?」陳三微微一怔,眉頭擰在一起,他原以為這煉罡女修的身份令牌要好用些,這才突施殺手,現在看來,是白用功了。
這時黑羽抓了五彩血紋蛇回來,陳三見狀,微微一笑,道:「你的戰利品,自己留著吧。」
黑羽一聽,咧嘴一笑,一口將五彩血紋蛇吞了,蛇有龍之血脈,對於金翅大鵬鳥來說,是難得的好東西。
「大人,您是要進銀月湖嗎?我二人可以帶您進去。」見此情形,那男修嚥了口吐沫,越發小心翼翼。
「哦?」陳三斜眼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你剛才說有什麼聖物?那是什麼東西?」
「是一口泉眼,那口泉眼可以吐出靈氣,所以這銀月湖附近的靈氣才遠比其他地方的高,聽說那裡面有一塊石碑,靈氣就是從石碑上出來的,那塊石碑,就是銀月宗的聖物了。」那男修不敢隱瞞,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石碑?」陳三皺了皺眉,暗暗問雲曦道:「雲姐,你知道這麼個東西嗎?」
「應該是封鎮石碑,可那東西是用來維護封印法陣的,現在有靈氣冒出,難道是法陣要破了?」雲曦有些遲疑的道。
陳三略一思忖,道:「姐,其實我一直想問,那大妖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將之屍體封印?」
「因為那大妖與眾不同最後一個狐狸精。」雲曦沉聲道:「你聽說過鯤鵬吧?」
咕嚕!
陳三喉頭一動,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噎著,暗暗叫道:「太古三大凶獸之首,鯤鵬?」
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
這番話,不說是修真之人,但凡熟讀道書之人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鯤鵬的實力,那是妖聖吧?」陳三不太確定的道,畢竟是太古凶獸,實力不應該太弱。
「不是。」雲曦道:「鯤鵬的實力,要遠超妖聖,一般的妖聖,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陳三徹底震驚了,好半晌才喃喃的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樣的強悍對手,當初你家那位姑奶奶,到底是怎麼殺掉對方的?」
「殺掉?」雲曦奇道:「沒有啊,這湖底封印的,只是一個得到了一滴鯤鵬精血的大妖而已。」
陳三隻能翻白眼了。
雲曦嘻嘻一笑:「不過那頭大妖本身就是驚才絕艷之輩,依靠著鯤鵬精血,居然推演出了鯤鵬鯨息功,大大的吸收了吞噬靈氣的速度,說是鯨吞也不為過,他死之前,吞了附近百里之內的全部靈氣,本來準備自爆,要與我主人同歸於盡,幸好主人先行得手,殺了他,但當時的自爆已經不可阻止,便將他封印在了湖底,以封印法陣來阻擋自爆的發生。
陳三臉都白了:「那你還讓我來?萬一咱們下去破壞了法陣,轟!咱們都得死。」
「不會。」雲曦信心滿滿的道:「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我可以肯定,這銀月湖的靈氣,肯定是那大妖屍體洩露出來的,也就是說,他體內的靈氣已經在不斷減少,再要自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正一葵水真法在哪裡?」
「就在那封鎮石碑上。」雲曦咯咯笑道:「那封鎮石碑,本來是那大妖的法寶,後來被我主人煉化了,怎麼樣,厲害吧?」
「厲害!」陳三這下倒是誠心實意的讚歎,斬殺能將周圍百里之內靈氣吸收一空的大妖,遙想當年的那場大戰,得是多麼的驚天動地?
他對那陰霾之地被冰封的女修不禁更感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夠有如此精彩的人生?
唏噓了片刻,陳三對那男修勾了勾手道:「帶我去找到聖物,這個就是你的。」
他手上拿著的,正是從那黃師姐身上取下的儲物戒指,那二人一看,頓時又驚又喜,一個煉罡修士的收藏有多豐厚,那自是不必說了。
「大人,這邊請。」那男修使個顏色,那女修有些不情願的取下身上的令牌,遞給對方,有些不放心的道:「我就在這裡等你們。」
她所怕的,自是那男修捲了儲物戒指走人,那她便什麼也得不到了。
二人來到法陣入口,陳三一看,便知這法陣又是一個漏洞四出的大陣,眼前這座大陣,只認令牌不認人,這個漏洞已經夠大的了,更關鍵的是,在法陣的入口處,居然還沒有人查驗進入者的身份。
「難怪這魔宗始終不及咱們正道宗門,這些細節不注意,豈不是很容易被人偷襲?」
他卻不知,這不是沒有守門人,而是守門人不務正業,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