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山心念一轉,便有了主意,笑道:「這事我也不能做主,道友能不能入得那些人的法眼,還要看道友此行是否能出大力,我等在此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陳三哈哈大笑,道:「那是那是,只是不知這伏牛山裡有什麼東西,需要如此大張旗鼓?」
「你去了就知道了。」王金山回道,隨即便不再言語,埋頭趕路。
陳三微微挑眉,這廝真是夠謹慎,居然到了這等時候也不願與他說些什麼,不過卻也側面說明了這伏牛山中的事情定不簡單,否則何須如此小心在意。
卻不知此時王金山的心中已然動了殺機,他做了這麼都事,所為的都是自己能傍上一棵大樹,哪裡願意與人分享,陳三既知道這個秘密,已經是他第一個要除去的人了。
「到了落風谷,便讓你先去餵那些東西。」
王金山心頭冷笑,落風谷裡的東西,那是世上最凶殘之物,想想對方被那東西吞噬時的場景,心中就是一陣快意。
那種淒厲的慘嚎,真是世上最美妙的樂章。
王金山暗暗捏了個符篆,將消息傳了出去…
…
伏牛山,落風谷。
四個黑袍修士正站在一起,看著眼前一道道不斷升騰的黑氣,時不時的傳出幾聲低笑。
「周毅,那姓王的帶人到哪了?」幾人中,一個貌似領頭的說道。
「啟稟萬師兄,已經過了滄河附近,後天一早就能到。」那在王府中出現過的黑袍修士,此時恭敬的答道。
那王師兄滿意的點了點頭,嘿嘿笑道:「那都去準備吧,這一次,務必要將這些東西安全送到仙羅宗,宗主的大計成功與否。就看這一次了。」
「是!」另外三人齊聲應諾,然而下一刻,那周毅忽然驚咦一聲,道:「師兄,那王金山傳來消息,說是帶來的修士中,有兩個奸細,你看要如何辦?」
「奸細?哪來的奸細?」萬師兄不滿的道。
「沒說,只是對方一直在打聽我們的事,而且對方身家頗厚。很像是宗門中人。」周毅恭聲道。
「不可能啊,難道說,是點蒼劍派事先聽到了風聲,所以派人前來?」萬師兄吃了一驚,有些不確定的道。
「不會吧?這次咱們行事如此隱秘,而且幾位師叔還沒到此,這點蒼劍派怎麼可能發覺?我看最多是誤打誤撞而已。」另外的一個黑袍修士說道。
「不管如何,先將這二人拿下,方師弟。為保萬一,到時候你與我親自拿人,還有,等人一進來。便將落風谷完全封鎖,一隻蒼蠅也別讓他們逃出去。」
…
一路無話,第三日的早晨,王金山帶著眾人。降臨在了伏牛山上。
「不對勁!」
暗暗查探了一遍四周,秦挽臉色有些變化,與陳三傳音道:「你看。前面的那個峽谷,魔氣上衝,裡面必有邪物。」
陳三暗暗冷笑,道:「不急,隨即應變就是,諒他一些凝神修士,翻不起什麼浪花。」
「可我總感覺,那裡面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存在,讓人很不踏實。」秦挽皺眉。
「谷外罩了一層法陣,擋住了裡面的情況,我看不清楚。」陳三暗暗開了赤陽真瞳,卻是一無所獲,不禁心中一凜。
「走吧,諸位,咱們進去。」
王金山呵呵一笑,一揮手,當先向著那谷中落去。
陳三二人互視一眼,隨後跟上,既來之則安之,沒有到了門口,反而退縮的道理。
還沒進谷,一股迫人的陰寒之氣已經襲來,不過在先天罡氣的運轉之下,這點陰寒也算不得什麼了。
二人昂首而入,眼前的景色立馬一變,與外面的生機勃勃想比,這谷中滿是陰邪之氣,整個谷中,昏暗暗一片,看不到一絲陽光。
二人剛剛站定,忽然兩聲桀桀怪笑,前後已被兩個黑衣人堵住,不遠處,王金山正自一臉得色的看著二人。
「果然是宗門修士,這身上的氣息,錯不了。」前面的一個黑袍修士陰笑一聲,嘶啞的笑聲猶如鬼夜哭號,聽得人毛骨悚然。
陳三面色一寒,注意到對方身上的魔氣,冷冷的道:「你們是魔修?」
「嘖嘖,不愧是宗門出身,一眼就能看穿,看來,你二人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派的,報上名來吧。」黑袍修士桀桀笑道。
陳三目光一掃,卻見與他同來的修士已經被另外兩個黑袍修士帶開,再看谷中深處,一股股滔天魔氣沖天而起,不禁心頭一震。
這股魔氣之濃烈,讓他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若不是這上方的法陣護持,這股魔氣必然沖天而起,將方圓百里之內,化作一片魔域。
「如此大手筆,你們想幹什麼?」陳三冷冷的道。
「哼,小子,你們管的太多了,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總之我要告訴你們,你們來錯地方了,兩個區區的凝神修士,就敢到處亂闖,今天便要拿你們來給咱們祭旗,記住了,爺爺叫萬新,到了陰曹地府,別說死的不明不白,哈哈…」
這萬新狂笑聲中,週身黑氣湧動,身上氣勢不斷攀漲,凝神後期、煉罡初期、一直到煉罡中期才停了下來,一雙怪眼戲謔的看著陳三二人,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麻煩了。」秦挽苦笑一聲,攤了攤手道。
「不麻煩,是找對地方了。」陳三冷笑。
便在此時,二人身後那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袍修士,週身氣息亦是一陣湧動,強橫的力量不斷攀升,亦是到了煉罡中期,方才停了下來。
「這下麻煩不?」秦挽轉過身來,與陳三背靠背,取出蝕日弓,無奈的道。
陳三一招手,取出清風劍,盯著眼前的黑袍修士,臉色陰沉。
是他大意了,本意是只是一些凝神修士,居然會憑空出現兩個煉罡中期的人物來。
下面的一眾散修早就驚得呆了,煉罡修士,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物?
此時眾人看向王金山的目光中,俱是敬畏交加,能夠抱上煉罡修士的大腿,那是多少人想求而求不到的事。
馮田看向王金山的目光中,平日裡的那一股高高在上徹底煙消雲散,有些諂媚的道:「王道兄,沒想到你來頭這般大的,以後咱們可要多親近親近。」
「好說好說。」
周圍敬畏的目光落在身上,王金山一陣快意,尤其是馮田的低頭,更是讓他爽到了極點,還有什麼比讓一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傢伙低聲下氣的說話,更爽的事嗎?
「王道友,這二人?」指了指半空中的陳三二人,馮田試探著道。
「奸細。」王金山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他們也不看看,我王某人是誰,就憑他們兩個,就能騙的過我?你看著吧,馬上就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馮田暗暗撇了撇嘴,什麼狗屁奸細,還不是你看中了別人的身家,所以有意使出的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話說回來,這老兒如此心狠手辣,以後還是不要開罪他的好。
他當然不是替半空中的二人鳴不平,只是心中不爽,那麼好的靈獸,就這麼便宜了姓王的,可惜啊,自己棋差一招。
半空中,看著眼前如臨大敵的陳三二人,萬新嗤笑一聲道:「怎麼?事到如今,你們還想負偶頑抗?難道你們還以為,憑借這你們兩個區區凝神的修為,能從我二人手中逃脫?」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嗤笑,散修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更何況與陳三二人非親非故,此時自然是一個勁的倒向萬新這邊,以求贏得對方好感。
陳三沉著臉,冷冷的道:「事到如今,我二人別無所求,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這谷中到底是做的什麼?也好讓我二人走的安心。」
「想的倒美。」萬新冷笑一聲,道:「不愧是大宗門培養出來的,這個時候還不忘弄點情報,你二人還是自裁吧,不然若是我動手,你們可要憑白受許多的苦楚。」
「別呀,我還沒玩夠呢,把人交給我,我一定讓他們受盡極樂。」那一直沒有開口的黑袍修士,忽然咧嘴笑了,猩紅的舌頭舔過嘴唇,配上那蒼白的臉色,說不出的邪魅。
萬新嘿嘿一笑,道:「我這師弟是門中刑堂的人,腦子中儘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你二人要不要試試?」
「萬師兄還是那麼惡趣味啊,又是這個貓拿耗子的手段,先將獵物嚇個半死,然後乘著他們三魂沒了七魄的時候,忽然出手,嘖嘖,那種感覺,真是爽。」下面,周毅亦是舔了舔嘴唇,桀桀笑道。
「我倒是覺得金師兄的手段好,先給對方以希望,在他們看到希望的時候再予以致命一擊,嘖嘖,那臨死前的表情看起來,才叫一個痛快。」另外一個黑袍修士說道。
此言一出,在他身邊的一眾散修,頓時毛骨悚然。
陳三忽然笑了,很暢快的笑了,悠悠的道:「秦師兄,看這情況,好像咱們被人瞧扁了。」
「那就打回去,打的他們滿地找牙,讓他們知道知道,小瞧人是要付出代價的。」秦挽淡淡的道,言語間則是犀利無比。
與此同時,二人身上真氣一震,一股絲毫不比對方氣勢差的強橫力道,瞬間炸了開來,宛如兩道真氣旋風,呼嘯而過。
谷中的所有人,瞬間呆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