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山將陳三四人引到正殿,分賓主坐下,方才含笑道:「我與二位道友素未謀面,不知二位來此,所為何事?」
陳三淡淡的道:「我們兄弟本是行走在北方一代的散修,這次因為些私事,偶然來一次南方,碰到了孫道友兩位,聽他二人說,王老爺在這一代勢力頗大,又一向禮賢下士,便想結交一番,這一次聽說王老爺廣邀各方好友,我二人就想著也來湊湊熱鬧,誰知道啊,嘿嘿…」
陳三搖了搖頭,微微冷笑,下面的話便不說了,然而這兩聲冷笑卻如同根針刺進了王金山的心中,立馬讓他面色微微一變,這顯然是譏諷他名不副實,表面上禮賢下士,實際上是個驕狂自大之人。
面色微微一沉,王金山拱手道:「二位道友勿怪,前番那是誤會,下面人有眼不識泰山,慢待了貴客,我已經讓人收拾了他。」
說道此處,這老兒一拍巴掌,喝道:「來呀,將管五提來,讓兩位貴客消消氣。」
話音剛落,外面便有人應了一聲,接著兩個人抬著一張擔架進來了,擔架上,正是之前在門口迎接陳三幾人的那個老者。
此時那老者,躺在擔架上已經沒了知覺,原本完好的雙臂,此時卻已經失去了右臂,臉上蒼白如紙,斷臂處,還有一屢屢的血跡,在不斷流出。
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主座上的王金山,陳三皺了皺眉,這老傢伙真夠狠辣的,這管五說到底也是在替他辦事,居然只因為外人的兩句話就給廢了,這種人,如果逼急了,只怕連老婆孩子都能賣,難怪這裡的老百姓都叫他王血手。
陳三看的分明,這個管五隻是俗世中的武術好手。沒修煉過道法,這右臂被廢,以後大半的功夫也就廢了。
目光隨意的掃過王金山,陳三微微笑道:「王老爺這是何必,這位想必是您手下的老人了吧?訓斥一頓就算了。何必下這麼重的手?」
「那可不行。他衝撞了兩位道友,那自然要付出代價,王某向來治下甚嚴,絕不能壞了規矩。饒他不死已經是便宜他了,如果道友不喜這等血腥場面,那我讓人抬他下去就是。」
王金山面無表情的道,隨即揮了揮手,讓面前的二人抬著擔架退下。
陳三目光掃過廳中這些一臉警惕的修士。這幫傢伙修為最高的不過凝神中期,而且只有一個,就是那坐在王老兒身邊的那個禿頭老者。
陳三把玩著手中茶盞,有意無意的道:「王道友,適才與我交手的那位道友,怎麼不請出來見見?」
「那位不喜歡見陌生人。」王金山心中嘿嘿冷笑,臉色則不動聲色的道:「這該出來與道友見面的時候,他自然會出來,現在嘛。咱們還是談談自己的事比較好。」
「哦?不知王道友有什麼要與我等談的?」陳三臉上掛著一抹淡笑,很是隨意的道。
「那就請道友談談,二位到底從何而來吧?我這裡也有些許北方來的道友,可沒聽他們說過兩位道友這樣的人物。」王金山緊盯著陳三道。
陳三微微一笑,道:「北方大陸。何其浩瀚,修士更是不下千萬,我兄弟二人這等無名之輩,諸家道友不認識也是正常的。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不知道道友可曾聽過元豐上人?如果聽過,那該認出此地的幾位道友的。」王金山淡淡的道。
陳三心中一凜。這老傢伙太過謹慎,竟然想出了這麼個法子來試探二人,這問題是真不好回答,如果說認識,那萬一這元豐上人是對方編出來的,那就麻煩了,可要說不認識,萬一真有這麼一個人,而且名聲很大,那還是要露餡。
陳三思之再三,一咬牙,便準備賭一把,左右是二選一,至少有一半的機會,輸了就將這幫傢伙全部擒下就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三剛要開口,卻聽進來後一直沒說話的秦挽似是有些吃驚的道:「元豐前輩我等自然是聽說過,那是一位煉罡前輩,難道他老人家也到了這裡?」
王金山悄然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驚疑,對方竟然聽說過元豐上人,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同時心中也悄悄鬆了口氣,如果對方真是北方散修,那事情就好辦了,拉過來做幫手就是。
陳三也是悄然鬆了口氣,雖然不知秦挽從何處知道這元豐上人,但總算過了眼前這一關,否則逼著他動手,可還是要有些麻煩。
王金山給那禿頭老者遞了個眼神,那老者怪笑一聲,道:「二位道友原來是家鄉人,在下馮田,家師便是元豐,這廂有禮了。」
陳三面無表情,他不知元豐上人的情況,便不敢胡亂作答,只等秦挽開口,卻聽秦挽嗤笑一聲,道:「這位道友,你就算要冒名頂替,也請你查清楚情況再說,元豐前輩只有三大弟子,儘是女修,哪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哈哈…」
王金山長笑一聲,心中懷疑又消去了幾分,拱手道:「原來二位道友真是從北方來,適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不是王某人多疑,實在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啊。」
「好說好說,此乃人之常情,如果換了我二人,今日也要如此做,不過我二人來此乃是真希望與道友交個朋友,這次就算了,可別再有以後了。」陳三臉上笑容不變,但說出的話,卻依舊強勢。
王金山哈哈笑道:「自然不會,大家這就是朋友了,二位,其實馮田道友也不算說謊,元豐前輩的二徒弟銀花道友,正是馮田道友的道侶,怎麼說也算是半個徒弟了吧?」
陳三頓感愕然,嘴角扯了扯,目光有些呆滯的看了那馮田一眼,禿頭、小眼睛、矮鼻樑、厚嘴唇,身材矮小乾瘦,那銀花到底眼神要差到什麼地步,才能看上這麼個老怪物?
陳三還能忍耐,秦挽卻是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透過現象看本質,能看上這麼個老怪物,想來那銀花也好看不到哪去。
物以類聚啊!
呯!
馮田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吼道:「你***,你也瞧不起我,信不信老子割下你的狗頭,拿去餵狗?」
他這番話卻是對秦挽說的,陳三修為高過他一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馮田心中那個悲憤啦,不就是因為自家長的醜了點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長成這樣又不是他的錯,況且他不是沒想過改變容貌,變的俊俏些,但誰讓銀花她就好這一口呢?若非如此,他也可以變的俊朗不凡。
看著眼前憋著笑的兩人,馮田又嫉又妒,同樣都是活了百多歲的老怪物,憑什麼對方就能英俊瀟灑,自己就得忍受這相貌醜陋帶來的嘲諷?也就是眼前這兩個傢伙修為不弱,否則自己一准早早的擰下對方的腦袋。
陳三忍著笑意,憋得肚子都疼了,見這老兒雙目如欲噴火,一副快要暴走的模樣,連忙一拍秦挽,乾咳兩聲,理了理思緒,道:「呃…那個王道友,聽說你召集這麼多的道友來此,是為了辦一件大事,不知道道友到底想做什麼?」
馮田見二人完全無視了他,不禁心中更怒,一股邪火上衝,翻手一招,取出了自己那請墨色的枯杖法寶來,瞪著二人,便要拍下。
「道友息怒,道友息怒。」王金山連忙安撫,將對方按下,正色道:「我相信二位道友這是無心的,你也別往心裡去,玩笑話,玩笑話而已。」
「玩笑話?哪裡像玩笑話?」馮田小眼睛一瞪,怒道:「他二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我告訴你,今日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金山眉頭一擰,臉色便有些不好看,這廝也太不將他放在眼裡了,好歹這裡他是主家,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要不是顧念著你身後的元豐上人,哼,老子何必和你這麼客氣,話說回來,待到此次事情完了,我靠上那棵大樹,哪還需要與你低聲下氣?」
心中想是這麼想,但此時這人還是不能得罪,王金山只得與陳三二人拱了拱手,賠笑道:「兩位道友遠道而來,想必也甚是辛苦,不如先去歇息?有什麼事咱們容後再談?」
說完,他也不容陳三二人拒絕,直接一拍手,招呼了兩個小廝進來,道:「帶二位仙師去客房,記住,要好生伺候著,不能怠慢。」
「是!」這兩個小廝躬身應諾,來到陳三二人身前,恭聲道:「二位仙師請。」
陳三故作不滿的冷哼一聲,一甩長袖,有些氣呼呼的跟在二人身後出去了。
看著陳三二人離去,王金山臉上微沉,又好言安慰了一番這馮田,但這馮田是個死腦筋,就是不買賬,一怒之下也自拂袖而去。
進了後院的一個別院,王金山頗為氣憤的道:「這個馮田,真是作死,你給我聽著,事成之後,我要你立馬殺了他,將他剝皮抽筋,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怎麼,你不怕元豐上人報復你?」
悄無聲息的,一道黑影又自憑空在牆角出現,不溫不火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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