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即是此地的主人,那幾日前這裡發生過一場爭鬥,不知道友可曾知情?」
陳三微微一笑,舉止間甚為客氣,只是全身神經仍是緊繃,手中暗暗捏著法訣,不敢有絲毫大意,這些妖獸有些就是神經病,一旦發起瘋什麼都不管,還是小心點好。
「你與那幾人是什麼關係?」雷鳴微瞇著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眼陳三,看清陳三身上服飾時,眼珠瞬間瞪得老大,全身煞氣大盛,斷喝一聲道:「是了,你與那二人裝扮一樣,想來是一夥的了,怎麼,上次鬧騰了一翻還不夠,還想要再鬧一次?」
這廝說完也不給陳三辯解的機會,一抬手數道雷龍狂砸而下,陳三眉頭一挑,冷哼一聲,全身火焰一起,待這些雷龍近身之後便將之一口吞沒,繼而冷聲說道:「道友誤會了,我來此正是為了追蹤那二人,那二人冒充本門弟子,我正要捉拿他們回去,若是道友與他們有間隙,那我們該是朋友,還請道友停手。」
「當真?」
雷鳴察覺到陳三身上越來越強的真氣波動,臉色微微一變,對方身上的氣息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當下便又召出了那幾條雷龍護身,同時全身雷光一閃,體表便又多了一層雷電鎧甲。
陳三神色不變,微微點了點頭,同時也不再掩藏本身修為,一身煉罡層次的氣息毫無保留的放出,與對面的雷龍形成了對峙之勢。
「哼,你也不用給我示威,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得誰,實話告訴你,我也在找那二人,前段時間我正在閉關修煉,忽然間我那乖孫兒的魂牌裂了,我便知道他出了事,結果出來一查才知道,他被幾個人類修士捉住,其中有兩個就是你這等裝扮,我當時便命令這裡的所有妖獸幫我找人,嘿,誰知道你們這些人類修士狗咬狗,自己先鬥了起來,其中兩個當場死了,而剩下的那兩個混蛋他們居然將我孫兒扒皮抽筋,大卸八塊,你說這仇我該不該報?」
雷鳴越說越怒,一雙眼珠變的赤紅,身上不時竄出的閃電劈在周邊的樹木之上,立時將周邊數百根的樹木齊齊給劈成了焦炭。
「成王敗寇而已,沒什麼該不該的,自己道行不足,輸了只能怨自身本事不濟,難道還能怨別人太強不成?」
陳三面無表情,對這廝的臉色只如不見,身為修士,殺個妖獸什麼的簡直太正常了,誰又會為了只妖獸去討回個公道?
「不錯,成王敗寇而已,既然如此,那我殺了他們也只能怪他們實力不足,怨不得人,是也不是?」
雷鳴冷哼一聲,不無譏諷的說道,他只當陳三是在替那二人開脫,心中怒意更勝,只是顧忌陳三道行了得,不敢妄動,否則早就動手拿人了。
「你殺了他們?」
陳三微微一怔,抬起頭來,臉色極其難看,他還沒搞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又是誰派來的,要是就這麼死了,那不是什麼線索都斷了?
雷鳴臉色一黑,瞪著斗大的眼珠,語氣森冷的道:「本來是可以殺的,但誰知緊要關頭居然又來了一人,硬是將這二人救走了,那人實力非凡,比我差不了多少,我與他拼了幾招,最終還是讓他帶著二人逃走了,不過他走的也不好受,只怕那一身傷,足夠他修養個三五個月的了。」
「多了一人?」
陳三目光一閃,倒是沒想到居然又冒出了個不知名的人來,不禁微感煩躁,這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複雜的讓他有點頭疼。
「道友找了幾日,不知有何結果?」
陳三想了一會,腦中一團漿糊,便覺得還是先找人的好,找到了人,一切謎團自然就揭開了。
「你當真是要對付他們?」雷鳴這下是真驚訝了,他此前只以為陳三說的是托詞,但此時看陳三的表情又不似作偽,不禁心中訝然,暗暗忖道:「這小子當真不是與那二人一夥?也對,這傢伙用的手段與那二人並不一樣,但看這裝扮,明顯是一派的人,難道是私仇?」
想到此處,雷鳴臉上不禁多了一絲微笑,對方實力與他相差不大,當然是是友非敵的好,況且多一個煉罡修士作幫手,他拿人的把握便大了許多,當即語氣也客氣了幾分,說道:「小友要是願意幫忙,老夫自是感激不盡,只是那三人跑路的手段了得,藏身手段更好,老夫找了這幾日一直未曾發現他們的蹤跡,不過我追的急,又將附近全部封鎖,他們想走也不容易,此時應該就躲在這方圓數百里內。」
陳三微微一怔,這傢伙倒是很有自信,不禁好奇的問道:「道友既沒有找到他們,怎麼就那麼肯定他們還在此處?」
雷鳴哈哈一笑,面帶得色的道:「老夫好歹是這一片的霸主,別的不敢說,這方圓千百里內,只要老夫一聲令下,上至飛禽,下至走獸,甚至地裡的爬蟲,誰敢不聽號令?只要他們一出來行走,斷然躲不過我的耳目!」
陳三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嗤笑一聲,這廝是瞎子吹蠟燭,胡吹一氣,要真是依他說的那麼厲害,人早給找出來了,哪還輪到二人沒頭蒼蠅一般亂撞。
陳三也不點破,只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祝道友早日找到這二人,在下自去別處找找,若有消息,再來通知道友!」
「也好,那咱們後會有期!」
雷鳴也不挽留,拱了拱手,接著腳下生出一道雷光,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走的那叫個乾脆。
「這老傢伙還是信不過我,不過也好,他信不過我我還信不過他呢!」
陳三暗暗冷笑,又在四周查探了一番,接著遁光一起,向著密林外閃去。
他適才從那兩個玄天道宗的弟子留下的怨念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這四人本是一夥,這一次來此地是為了得到四階妖獸獨角巨犀的獨角,而他四人之所以要這個獨角,又是受了一個將要進階五階的妖獸委託,那五階妖獸用一株五階靈藥菩提果來換這獨角,所以四人才會冒險來此地。
陳三有了這條消息,當然就不需要再藉著雷鳴的手找人,他要是所料不錯,那二人必是被那快要進階五階的妖獸給救走,如今應該是去了對方的老巢。
陳三出了密林,小半個時辰後便到了那快要進階的四階妖獸赤牙貂的洞府外,這裡的妖獸基本上都不會佈置法陣,這些妖獸都是自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不通陣法很正常,而結界這東西又要到煉罡層次才能佈置,所以他進這洞府是一點阻礙沒有,施施然的就進去了。
陳三進的洞府之後,立時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不禁眉頭一挑,飛身進了洞府的正廳,只見一個身長數十丈的巨大貂屍正躺在地上,身上的貂皮已經被剝了,只剩下血淋淋的血肉,其餘似牙齒這些稍稍有些價值的,也給全部擄走,這巨貂死的並不久,身上不住向外冒得血液還未凝固,此時將整個大殿幾乎淹成了一片血海,血腥味比起外面還要濃上許多,聞之令人作嘔。
陳三稍一運轉真氣,去掉心中的煩悶之感,隨後神念一伸,向著虛空中一抓,果然又被他抓出一絲怨念出來,怨念這東西乃是生物死後極其不甘時留下來的,一般會殘存上幾天,時間一長才會逐漸消散,而他攝取怨念的手段則是煉罡之後千幻煉魂訣衍生出來的,雖然不是什麼大神通,但在這等場合卻是比什麼都好用。
陳三收了這幾縷灰絲,腦海中立時呈現出適才此地的一幅畫卷,那頭巨貂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但可以明顯看出還有幾分生氣,而旁邊一個做青城弟子打扮之人,正擰著一口小刀,獰笑著一寸寸的將對方身上的皮給剝了下來,一片血淋淋的場景中,伴著那巨貂撕心裂肺的慘嚎,讓人毛骨悚然。
「夏東陽!」
陳三低聲怒吼,指骨捏的「咯咯」作響,臉上一片猙獰,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斬殺妖獸奪取對方本體上的稀有材料本不算什麼,乃是修士常用的手段,但這活剝就是另一回事了,這等變態的手段,就算魔宗修士也少有為之,更何況是一個堂堂青城弟子?
這巨貂由於死的不久,陳三看到的情形比起剛剛樹林中詳細了許多,夏東陽又是他的熟人,自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至於為什麼沒看到另一個青城弟子,他已經不敢想下去了,一個可以做出如此殘忍之事的人,暗殺一個同門師兄弟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陳三想到此處卻是從心底裡冒出一絲寒意,夏東陽平時的偽裝太好了,即便是他,就在看清對方面容的前一瞬間都沒有懷疑過此人,誰能想到一個平日裡尊敬師長、團結同門師兄弟的人居然隱藏了這麼凶殘的天性,若是對方有意對付門中進來的其餘師兄弟,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到底是怎麼躲過星盤追蹤的?我當時確確實實是拿了他的真氣標記,除非他給我的不是他正常修煉的功法,難道這傢伙修煉了兩套功法?」(未完待續。請搜索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