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回山
金鵬要逃,陳三也只能傻眼看著,追他是追不上的,而且鬥到此時,朱雀印顯然也有些後勢不足,能逼走這傢伙已然是現下最好的情形,再要去攔,未免有些力不從心
這一番纏鬥陳三消耗頗大,受傷不輕不說,還沒落到什麼好處,當下只得落下遁光,就近找了個山頭,準備先慢慢恢復傷勢再說。
「可惡,被這只死鳥這麼一弄,我回去的時間又要拖後了,只希望莫要出什麼事才好,不過說來也怪,金翅大鵬一族作為妖族的十大王族之一,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個小地方?這裡可是算的上深入修真界,離南疆十萬大山中的妖族集居之地差了何止數十萬里,還正巧連帶著鯤鵬真血一起出現,也未免太湊巧了吧?」
陳三細細回想這一兩日的事情,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鯤鵬真血出現在一個不入流小宗門的副宗主手裡本已甚是稀奇,如今又牽扯上了金翅大鵬一族,更容不得他不謹慎了,妖族的十大王族雖然如今為了妖皇之位斗的不可開交,但妖族是一個極其團結且排外的勢力,往往得罪其一族便等於是與整個妖族為敵,即便在這個爭奪妖皇的關鍵時候也不會例外,因此這金翅大鵬鳥的出現,容不得他不小心,若真是偶然還好,如若不是,只怕又要牽扯出什麼事情來了。
「不管了,那傢伙的實力遠遠強於我,今日是依靠了朱雀印的超常發威才將之驚走,若是再碰上我必不是他的敵手,況且如今我身負殘害同道的惡名,可謂處處是敵人,還是莫要多管閒事,趕緊回山為好。」
陳三略一沉思便將這事先按了下來,事有輕重緩急,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回山解釋清楚,否則一旦師門也頂不住那些大宗施加的壓力,將他重罰,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青城這麼多年積下的底蘊,待到他數日後取道回山之時,不但沒有人拿他,那些見了他的師兄弟反而還十分恭敬客氣,沒有一絲將他當做犯事之人的徵兆,隨後拜見紫陽真人後更是讓他心中大定,他這師父雖然嚴厲斥責了他,卻也給他吃了顆定心丸,這老爺子並沒有露出任何處罰的意思,只是讓他先自回山,明日去上清宮向掌教真人解釋清楚,言語之間雖然依舊嚴厲,卻也多多少少透露出了幾分回護之意。
陳三從玉清宮中退出來的時候正值晌午,待他回到自家山頭,卻見早已有幾人在那等著了,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心中一暖,何清、孟昶等人不用說了,還有他的那些師兄也來了幾位,估摸著也是不太放心,特意過來看望他。
陳三先與俞飛白、靳薇這幾位師兄師姐見過禮,然後便將幾人讓進了自家庭院,他這人生活上比較懶散,又是一人居住,所以住所弄的甚為簡單,院中除了一張石桌几張凳子外什麼都沒有,至於客廳,他陳三爺這兒也是沒有的,平日裡來了客人都是在庭院中說話,反正來的都是熟人,倒也不覺得失禮。
「多謝諸位師兄師姐掛懷,小弟處事不周,以至於惹出了**煩,不但自家處境堪憂,還惹得諸位師兄師姐擔心,甚為慚愧啊!」
陳三說道此處,便又起身行了一禮,給幾人賠罪,不過很可惜來的都是熟人,他這番作為等於是給瞎子看了,俞飛白便指著他笑罵道:「你這傢伙少和我們來這一套,你見過師父了吧?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師父並沒太將這事當回事,還什麼**煩,麻煩是有,但未必見得有多大。」
「嘿嘿,本來嘛,殺幾個人而已,難道就因為他們是崑崙的弟子,就只准他們打我們,我們便不能還手了?這是哪門子道理?所以小師弟你不用怕,殺了就殺了,只要不是濫殺,諸位師長難為不了你,至於崑崙那邊你更不用擔心,大家同為六大仙門,誰怕誰啊!」
吳松川輕笑一聲,朝著陳三眨了眨眼,陳三嘿嘿一笑,他當然明白吳松川的意思,這位五師兄是提點於他,要他一口咬定是正面鬥法時所殺,切切不能自承是濫殺,只要一口咬定是鬥法所殺,師門便會保他,那時任誰來找茬也沒用。
陳三微微一笑,拱手說道:「二位師兄的意思我明白,但此事實非小弟所為,我是不會替別人背黑鍋的,實則當時何師妹也在,我與她前後腳離開,她可以與我作證,我當時只來及動用一記劍訣,其後便離開了,而那些被殺的修士修為皆與小弟相差不大,即便有幾個低些但也有限,試問這樣的情況下,我有可能一劍將他們都殺了麼?」
何清點了點頭,說道:「其實當日的事情我也早與掌教師伯稟明過了,只是對於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知道的也不太詳細,而這中間的缺漏你不回來一時誰也說不明白,是以便一直拖到了今日,不過掌教師伯讓我明日與你一起去上清宮將事情當著諸位師長的面說清楚,到時自然可以真相大白。」
「小師弟,你倒是與我們先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照你所說,那些人既然不是你所殺,那到底是怎麼死的?」
靳薇聽完便微微皺了皺眉頭,接口問道,陳…了點頭,拱手道:「其實這事我也很納悶,我當時走的急,只是急切中使了記劍訣來阻擋對手,然後便走了,本以為最多傷了幾個,誰知道居然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來,當我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了,後來仔細想想,這事處處透著邪氣,只怕不是簡單的殺人那麼簡單。」
陳三便將當時的情形仔細的與幾人說明白了,然後將自家琢磨了幾日的猜測也說了出來,這些都是能信的過的人,他也不必隱瞞,而且乘著人多,大家集思廣益嘛。
「如師弟你所說,那這事就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你出手太重,不小心將對方都給殺了,不過這可能性不大,因為照著何師妹說言,後來還是有幾個人追上去的,若是你的那一劍真有擊殺那麼多人的威力,便是有人湊巧躲過了那一擊,也是斷斷不敢追的;其二便是依照你自己的猜測,是有人在你走後暗地裡將他們都殺了,我等也是比較傾向於這個可能的,但這裡面又有一個問題。」
俞飛白說道此處稍稍頓了頓,露出幾分奇怪之色來,說道:「那些死了的修士都是被一劍斃命,而且證實所有人是死在同一劍訣之下,斬殺對方後殘留在對方體內的真氣與你的真氣也甚為相似,正巧當日還有人見識了你擊敗李子敬的劍術,這一些你可都沒法解釋。」
陳三微微皺眉,隨後卻是眼前一亮,已然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道:「大師兄你這是在考我啊,原來諸位師長早就發現了異常,哈哈,如此一來我便再無顧忌了,明日照實說就是。」
俞飛白哈哈大笑,搖頭道:「我就說你這傢伙是個聰明人,根本不需要因為這點小事為你擔心,你七師姐非不信,硬要拉我們幾個過來,這下好了,兩句話一說什麼事都沒了,無趣啊無趣。」
「你們打什麼啞謎,怎麼就沒事了,我還是沒明白。」何清揚了揚眉,一臉的疑惑,然後狠狠的照著陳三的胳膊擰了一記,叫道:「快說,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再打啞謎,我要你好看。」
「行了行了,這麼多人呢,注意點形象。」陳三連連擺手,笑著道:「其實適才大師兄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斬殺對方後殘留在對方體內的真氣與我的真氣很是相似,但僅僅是相似,而非相同,因為那幫傢伙是偽造不出相同的真氣來的,我相信只要是本門的師長看過那些修士的肉身後應該就都明白了,就憑這一點,人就不是我殺的。」
「陳師弟修煉的是天河正法,本門三典六訣之一的天河正法是那麼好模仿的嗎?」俞飛白見何清還是一臉的迷糊,便笑著繼續提點道,何清這才恍然大悟,叫道:「我知道了,原來如此,怪不得掌教師伯一直沒有給紫陽師伯壓力,原來是早就發現了不對,哎呀,既然這樣,那你們先前還那般裝模作樣,誠心嚇人啦?」
俞飛白與靳薇幾人對視一眼,忽而齊齊大笑,靳薇更是拉過何清,對陳三道:「陳師弟,你看看,多好的姑娘,為了你的事這幾天可是茶不思飯不想,你千萬別辜負了人家,否則當心我們幾個收拾你。」
「沒錯,本來是想逗逗你的,沒想到你沒逗著,反而嚇著何師妹了,不過七師妹說的就是我要說的,何師妹也算是我們朝元峰的人了,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吳松川直接一拍手叫道,隨後又側身取出一個玉簡,遞給陳三道:「十二師弟下山辦事去了,今天沒來,讓我將這個交給你,說你此時是多事之秋,不妨安心留在山上修煉,免得出去亂跑被人逮著,東西我沒看,你自己拿去慢慢研究吧。」
陳三連忙伸手接過,神念一掃之下便將玉簡中的內容探了個仔細,不由對羅剛更是感激,這裡面乃是一份羅剛修煉赤陽真符時的感悟,想必是知道他修為有所精進之後需要精研赤陽真符,這才特意托吳松川帶給他的,如此看來,這位師兄對他的事也是頗為上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