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到手
陳三不敢將這一招使足了,壓縮真氣本就是一件十分難掌控的事,一旦把握不好,很可能會產生自爆,到時候就算斬仙飛劍能夠承受這等力道,他自身也受不住,他這段時間可沒停下對於這一招的嘗試,按照他如今對於天河真氣的掌控力,最多也就能將一身真氣的不到三成注入飛劍之中,再多就扛不住了。
其實這所謂的第二式劍訣比起第一式來更加簡單,這一式根本沒有任何招式,威力如何全倚仗注入的真氣多少,說到底這一式注重的只是對於真氣的掌控力,而不是對於劍訣的感悟,而陳三自問對於真氣的掌控已然是同階修士中罕有的了,但也做不到傾力一擊,運用三成的真氣已然是他的極限了。
但九曜庚金劍訣既然號稱上品劍訣,自然不可能僅僅是發揮出相當於他三成真氣的威力而已,如此一來這也沒什麼了不起了,不用劍訣也能做到,事實上他將真氣經過這一式劍訣的壓縮之後,再放出的威力要比原本他三成的真氣釋放出的攻擊力強上數倍不止,也就是說他使用這式劍訣,只要用上三成的真氣便能發揮出比自己全力一擊還要強的攻勢來,怎麼看也是賺大了,而且這還是他如今對真氣的掌控不夠時的情形,隨著道行提升,日後他可以打入飛劍的真氣也會越見增多,到時候的威力有多大,只是在腦海中想想都能讓他興奮的頭皮發炸。
陳三本來是打算將這一招留做壓箱底的手段的,畢竟這式劍訣講究的是爆發力,根本不是正常對敵的手段,但如今他若不快點擊敗李子敬,稍後就要有無窮麻煩,因此也管不得那許多了,一出手就是自家目前最強的一招。
這一劍氣勢很耀眼,但真正攻擊時卻是平淡之極,陳三將飛劍一豎,伸手在劍身一抹,強行將這股耀眼之極的白光壓了下去,隨後咧嘴一笑,劍尖順勢下滑,一道弧月脫手而出,眨眼間已然橫切過李子敬的身體,速度之快,即便陳三自己也只能見到一抹寒光閃過,其後便劃過了虛空,消失不見。
這就是這式劍訣的厲害之處,既然要爆發,自然不能僅僅是威力上有所增長,速度也自提升了好幾倍,若是對手不能提前作出準備,是很難擋住這一招的。
這一招可謂是極其逆天的存在,但和很多好東西一樣,優點越明顯缺陷便也同樣明顯,這招沒有招式,只能橫切豎斬,若是有準備之人是很容易避過的,又或者碰上身法很快的修士,也很難打中,而且這招起手的時間太長,若是對方一味強攻,根本不可能給你出手的機會,因此陳三才不願在人前展示這一招,因為這一招一旦曝光,再有人與他對戰時便會有所準備,再要奇襲就難了。
陳三這一劍出了之後便沒有想過李子敬能夠擋住,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這一招式,對方顯然是毫無準備的,若是這樣都能讓他避過,那他陳三爺也不敢再打這大鐘的主意了,早早閃人才是正經。
陳三這一劍沒想要李子敬的性命,只是在這廝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並沒有毀了他的肉身,但即便如此,李子敬的傷勢也絕然不小,此時張大著嘴巴,一臉的愕然,全身道袍都被鮮血染透,一頭從飛劍上栽了下去。
陳三欺身而上,一手將還在半空中的大鐘抓住,隨後連續打了八道法印進去,將這隻大鍾與李子敬之間的聯繫全部阻斷,防止這廝將這口大鐘收回,然後便將這大鐘收回了乾坤袋,按道理他此時殺了李子敬才是最好,這樣就能直接抹掉大鐘上這廝留下的烙印,但這廝是崑崙的核心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他目前還不想與崑崙結下死仇。
陳三拿了大鐘,不禁哈哈一笑,叫道:「李師兄,你數次為難於我,這次我便收了你一件法器作為補償,以後若有機會,你我再戰吧!」
場面話說完,陳三便是雙目一瞪,環顧四周道:「諸位還有誰想要人皇印?不妨出來比試一二,我看今日也難善了,不如就此擺下個擂台,誰贏了誰取走人皇印,如何?」
藉著適才一劍之威,陳三這番話說的可謂底氣十足,論單挑他還真就不怕這裡的任何一個,如今修為最高的李子敬都被他收拾了,其餘的人真不夠他看的,如今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幫傢伙不講道義,一擁而上,到時候任他手段再多,也很難應付的過來。
邊上的諸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皆是不願作答,憑心而論,鬥法定輸贏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但問題是見識過陳三與李子敬的對戰後,誰也沒有信心能夠單對單的打贏他,到時候比來比去東西還在對方手裡,徒自丟臉不說,還憑白的將原本可以得到人皇印的機會給讓了出去,想想都是有些划不來。
「陳師弟,你看這樣如何,人皇印有五個名額,不如你們二位便不要加入了,剩下的三個,我們在擂台上鬥法決勝負,如此怎樣?」
沉默半晌,還是尹道覺先開口,他這一出口自然就代表了華山的意思,但此地華山只有兩人,即便陳三同意也就只有四人,其餘的還有近十個人,其中有一些顯然是不願意這種比法的,比如崑崙的那三個,原因很簡單,他們沒有勝算。
「呵呵,陳師兄,你可是答應了小妹,要與我們共同分享這人皇印的哦,這樣吧,我也不貪心,你給我一個名額便行,剩下的兩個,再讓這裡的諸位去爭奪吧。」
王可兒嘻嘻一笑,又自搬出了前番兩方達成的協議,這丫頭倒是很明白自己的實力,在這裡的修士中決計算不上強,真要一對一的鬥法,她沒有絲毫的勝算。
「慢著,諸位,說句實話,這人皇印區區的五個名額著實太少,我沒準備與人平分,況且這次是師門的命令,我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要麼你們能從我手上搶去,要麼你們就讓我二人離開,平分名額是不可能的。」
陳三笑瞇瞇的道,他適才又讓雲曦確認了一次,確定是先天靈寶的碎片無疑,頓時心中便似大熱天喝了杯冰水,別提多舒服了,因此對於這幫覬覦人皇印的傢伙也能放出一兩分笑臉來,不過他這番模樣落在諸人眼中便覺得他是胸有成竹的很,一時間都是心中一沉,臉色更黑了幾分。
雖然如此,這幫傢伙卻也沒人願意搶先出手當出頭鳥,若是陳三的實力一般也還罷了,現在顯然自己這邊這麼多人,都沒有一個敢說能必勝之人,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去惹這傢伙,別得不到人皇印還讓他給記恨上,得不償失啊!
陳三正是看出了這般傢伙間的不和諧,大家都怕先自出手會給別人做嫁衣,因此自然就無人願意出來與他對陣,當下便暗中給何清遞了個消息,讓她停手過來會合,至於能不能脫身,也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何清與呂氏兄弟斗的是旗鼓相當,誰也壓不住誰,因此抽身還是比較容易的,當下身形一閃已然脫離了戰圈,向陳三靠了過來,呂家兄弟還要追趕,卻被陳三配合著何清迎面兩劍給逼了回去,頓時二人雙目一瞪,怒氣沖沖的瞪著陳三,顯然對他的這番作為很是不滿。
「二位師兄,我何師妹只有一人,你們卻是兩人齊上,未免太不公平,你我兩家名聲相當,自然鬥法也該人數相當才是,來來來,我便與何師妹聯手,會會二位師兄。」
陳三依舊是笑瞇瞇的說道,他還真不楚這二人,先前突圍時雖然說他是打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但多少也試探出了這兩個傢伙的弱點,這兩個傢伙單對單的鬥法簡直是弱爆了,若是沒有另一個幫襯,根本不會是他二人中任何一個的對手。
呂氏兄弟微微一怔,繼而同時重重的一點頭,說道:「也好,二對一是不怎麼公平,既然如此便依你,若是輸了我二人掉頭就走,絕不多做糾纏,但是要贏了你可得將人皇印給我們,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能不算話。」
陳三一愣,沒想到這二人這般好說話,忽然間便覺得這兩個傢伙還是有幾分氣魄的,不似陰險之人,當下便也微微一笑道:「好,這個賭注我接了,這裡這麼多的朋友都可以作證,若是我二人輸了,人皇印雙手奉上,絕不食言。」
「慢著,二位呂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二對一尚且贏不了那個小姑娘,現在對方又加入了一個更強的,你二人會有勝算?」
陳三正要騰出地方來動手,忽然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插進來叫道,頓時眉頭一皺,只聽何清在他身邊道:「是點蒼的元志學,你要小心這傢伙,他與呂家兄弟不同,是個典型的陰人兒,他來了之後還沒動手,也不知道憋了什麼壞水,只怕有什麼後手也不一定。」
陳三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後真氣一吐,身形陡然發動,迅捷無比的跨近到元志學的身前,問也不問一聲,一劍已然兜頭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