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仙飛劍的品階要高過青霜劍太多,因此陳三雖然沒有將之洗煉,只能憑借天河真氣發揮出其一兩成的威力,但速度上仍舊要比他先前快上許多,轉瞬之間他便從那巨猿爬出的洞口,閃身飛出。
陳三將劍光一偏,便向著那個幻陣所在的方位趕去,他還是要去看看列文那傢伙是否還在,若是還在,他倒不如利用這個機會,順勢將之除了。
陳三到了幻陣的外圍,卻見那些作為陣盤的山丘奇石盡數被砸的稀爛,顯然是有人將陣法破了,不由心中便有些失望。
陳三繞著這些山石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並無修士打鬥的痕跡,便暗暗忖道:「看來若非是列文自己破開陣法跑了,便該是血魔宗來人將這廝救了回去,不過估計還是後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可惜了,這麼一個大敵,居然讓他給跑了,日後只怕有的麻煩了。」
陳三搖了搖頭,便很是有些不爽,他是不怎麼相信列文能自己破陣而出的,若是這傢伙真這麼厲害,那第一次被困在陣中時,也不會毫無辦法了。
陳三雖覺可惜,但人已經走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怪自家為何不早來一步,當下便甩了甩頭,辨明了方向,向著玄火宗的方位趕去。
陳三在南山的鐵礦停留了下來,卻見整個礦山已然一個修士不見,而除了裡面留下的遍地屍體,居然一個活物也沒有。
陳三仔細檢查了這些屍首,並沒有發現王可兒的蹤跡,不由暗舒了口氣,不過雖然沒有王可兒,但那些玄火宗的弟子倒有大半留在了其中,即便那幾個凝神層次的修士也不例外,而且這些人死狀很是恐怖,全身氣血皆被一絲絲的抽乾,只剩下了一副乾屍的模樣,看得陳三眉頭不由皺了皺。
陳三順手將這些屍體火化了,也算是讓這些同道弟子得以安息,做完之後,他才開始考慮其餘的問題,暗暗忖道:「這裡發生的事應該有一段時間了,為何玄火宗的宗門至今還無人前來收拾?這些散修也就罷了,難道這些死在此地的本宗弟子也不管?」
陳三心中疑惑,卻又找不到人詢問,正要將遁光一起,繼續向著玄火宗的宗門趕去,卻忽見遠遠的有一道血色遁光乍現,向著此處礦藏而來,他便不動聲色,等待對方來到近前才將斬仙飛劍一起,化作一道銀光,當頭劈了下去。
來人修為並不算高,大概只有凝神初期的層次,被他一劍斬下,勉強擋了一招,便在斬仙飛劍無比強勢的力道前,被硬生生的劈散了遁光。
陳三將此人擒住,卻見又是一個血魔宗弟子。便冷哼一聲道:「你們血魔宗還沒死心?你這是從何而來,要到哪裡去?」
那人見只是一招便被拿下,便知自家遠遠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他倒是很光棍,一昂腦袋說道:「我家少主的一條手臂掉在了此處,我是特地奉命回來取的,嘿嘿,你們玄火宗已經快完了,我看你道行不弱,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投靠我們算了,說不定還能受我家少主重用。」
陳三悄然一愕,隨即便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這傢伙的腦袋道:「你倒真是挺識時務的,既然如此,你便再與我細細說說,這玄火宗怎麼就要完了,那可是個正道大派,即便你們血魔宗想要將之覆滅,其餘正道宗門也未必能讓你們如願吧?」
「嘿嘿,玄火宗的那位金丹道祖坐化了,如今門中只有幾名道基修士坐鎮,而嘴裡卻含著玄鐵礦這麼一大塊肥肉,這等時候根本不需我們動手,你們正道中已然有人忍不住蠢蠢欲動了,我們不過是暗中助了把火而已。」
陳三臉色微變,他也不問玄火宗那位金丹道祖是何時坐化的,消息又是怎樣被傳出去的,這些都沒有意義,當下只是沉聲喝道:「那如今的局勢怎樣?難道真的已經有人對玄火宗動手了?」
那名血魔宗的弟子不無嘲諷的笑了笑,說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一些沽名釣譽之徒,這個消息一傳出,玄火宗周邊那幾個稍微夠得上層次的大宗便開始著手佈置,不過這幫傢伙還知道要臉面,並沒有打上門去,如今正在一起對玄火宗施加壓力,想要他們將玄鐵礦吐出來。」
陳三略一沉吟,便冷笑道:「那你們血魔宗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還有,你們那位少宗主現在何處、和什麼人在一起,你都一五一十的與我交代清楚,若是有絲毫隱瞞,可別怪我不客氣。」
那名血魔宗的弟子詫異的看了陳三一眼,臉色終於露出了幾分驚慌,叫道:「你不是玄火宗弟子?那你怎麼是從玄鐵礦中出來的?」
陳三見對付這副表情,臉色便越加陰沉,這玄火宗如今的處境只怕真是糟糕之極,否則這廝也不會將他誤認為玄火宗的弟子後,便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
那名血魔宗的弟子見陳三臉色越加難看,便急忙道:「我說我說,我們少主如今和希長老在一起,他二人帶了幾名好手潛入了玄火宗地界,我便是奉了他們吩咐,才回來取回我們少宗主那只斷手的。」
陳三冷哼一聲,便在這廝身上踹了踹,說道:「好手?你哪裡像一點好手的樣子,不要往自家臉上貼金,說吧,那些人都是什麼修為?他們又為什麼要潛進去?」
那人臉色一苦,說道:「我自然算不上好手,只是我對這玄火宗的地方熟悉,這才帶了我一個,我們這一行人中除了我修為最低,再要便是少宗主了,其餘盡數是凝神後期的修為,領頭的希長老更是煉罡層次的大修,至於要做什麼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個跑腿的,太機密的事是不會讓我知道的。」
陳三見這傢伙不似作偽,便蹙了蹙眉,暗暗忖道:「難道他們是要暗中找玄火宗的麻煩?可就憑這麼點實力,貌似也不夠啊?」
陳三暗暗嘀咕,便將這位禁制解了,說道:「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三爺今日便留你一命,不過你們那位少宗主的斷臂,你也不用去找了,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我燒了,你是找不到的,但你倒是可以回去告訴他,就說是青城陳三干的,有空讓他來找我。」
陳三說完,便哈哈大笑一聲,化作一道銀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