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道符兵將白易擰了出來,這時身後那幫傢伙才開始胡亂叫著追了出來,陳三也不客氣,直接化出一隻元氣大手,將之一起按了下去。
白易猶自掙扎不休,但這五鬼搬運術本就是五道符兵配合使用,再加之陳三如今的修為,哪能容他掙脫半分,而且這廝也真是笨的可以,這等時候也不知祭起法術對敵,只知不斷的大吼大叫,弄的陳三好生無語。
陳三拿住這廝,便對著那幫被他鎮壓下去的外門弟子喝道:「這裡沒爾等什麼事,都給我回去老實待著,若是非要有那多管閒事的,可莫要怪我不客氣。」
陳三解了壓在這幫傢伙身上的真氣禁制,一幫人頓時如逢大赦,一股腦的盡數逃了回去,連個回頭的都沒有。
陳三是從底層混過來的,對這幫外門弟子的心思不敢說有多麼深入的瞭解,但決計不會陌生,這幫傢伙中很有一些有奶便是娘的人物,給了好處他可以人前人後恭恭敬敬的跟著你轉,但是一旦沒了好處,這幫傢伙絕對會立刻化身白眼狼,到時候不反咬你一口就不錯了,還想要他們為你辦事,那絕對是做夢。
白易的這幫所謂的朋友,說白了也只是看中他的出身地位,哪會真心與他同進同退,或許白大少爺也曾經有過那麼一兩個真心的朋友,但就依著他這性子,估計這些關係也早被他敗光了。
陳三將這幫礙事的傢伙趕走,臉色便是一黑,冷笑道:「白師弟,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我陳某人自問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卻屢次在我背後動刀子,這一次更是蓄意散播謠言,挑起火雲峰的諸多師兄對我的恨意,怎麼,你就這麼想致我於死地?」
白易臉色瞬間變的煞白,臉上豆粒大的汗珠一下子滲了出來,看向陳三的目光就似見鬼一樣,聲音更是陡然提高了八度,大叫道:「你要怎樣?我告訴你,我叔爺爺是火雲峰首座,你要敢動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到時候天涯海角,也沒有你容身之地。」
陳三本來只是懷疑是這廝做的,並不能確定,這下卻是確定的不能再確定了,當下是無比失望,他倒是不怪這傢伙對付他,說實話,若是有誰搶了他本來內定好的首座親傳弟子的名額,他也會不爽,他也會想盡辦法去噁心這人,這本無可厚非,他也能理解,但是麻煩你噁心人的時候,有點腦子行不行?
不過陳三理解歸理解,但要他隨便放過這廝卻是不行,事到如今,不管他能不能澄清真相,日後他到火雲峰都是寸步難行,而且他也不是那等討好人的性子,若是上趕著去澄清,外人反而會以為他怕了火雲峰的弟子,因此這事,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嚥了。
陳三從來不是一個悶聲吃大虧的人,他既然知道是這小子做的,自然不能放過他,別說火雲峰首座只是他叔爺爺,便是他親爺爺也沒用,只要不殺了這小子,憑著他紫陽老道親傳弟子的身份,青城山還真就沒有哪條門規可以定他罪的。
陳三冷哼一聲,先給了這二世祖兩個耳光,然後將他一身修為盡數封了,又指使那五道金甲符兵道:「將他衣服扒了,扔到演武場去。」
白易一聽此言,立時殺豬般的嚎叫起來,怒吼道:「姓陳的,你敢,你要敢這麼動我,我一定讓我叔爺爺殺了你,殺了你啊…」
陳三淡然一笑,這等威脅對他來說真是太小兒科了,當下只是揮了揮手,便讓那五名金甲符兵去了。
這華旭峰的演武場,乃是平日裡的外門弟子集體演練法術的地方,每天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因此若是白大少爺在這裡被扒光衣服,那樂子可就大了,只怕不用半天,整個青城都會知道。
陳三畢竟只是想給這廝一個教訓,好讓他長點心眼,因此也沒有做的太絕,將這廝扒光衣服扔下去後,便將壓制他修為的禁制給解了,他本以為這傢伙會立即披上一件外衣,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傢伙竟然就那麼怔怔的站在那,好似傻了一般。
這傢伙若是一下去便將衣服套上,也不過就是走光一瞬間的事,有沒有人看到還是兩說,但他這麼一怔神,可就真的是赤條條的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立時惹得周邊一陣嘩然,便有不少的同門師兄弟圍了過去。
陳三以手捂面,頓有不忍淬賭之感,他實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無用,緊要關頭不但不知變通,反而傻愣愣的站著,倒讓他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陳三強忍住笑意,見這傢伙狼狽不堪,心中的一口惡氣也自消了,不過他可不會去做什麼好人,再將這傢伙擰回去什麼的,當下只是將遁光一轉,便化作一道青虹去了,至於這事要怎生善後,卻不是他考慮的了。
陳三這一路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一直到了自家別院也未曾停下,倒是夏采兒看到他這前仰後合的模樣,不由萬分驚詫,在她印象中,這位「了不得」的陳師兄,可從未給過他什麼好臉色,今日也不知抽了什麼瘋,居然樂呵成這樣。
夏采兒偷偷打量著陳三,忽然想起自家父親前段時日來信時說的話,頓時滿面通紅,暗暗忖道:「不知道陳師兄知不知道我與他定親的事,若是知道了,那以後我再與他相處,得要多尷尬呀,父親也真是,這事也不事先與我交代一聲,忽然來了這麼一出,弄的人家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妮子心中胡思亂想,一時柔腸百轉,頗有些手足無措,其實真要說她對陳三有什麼好感,倒也不見得,但哪個少女心中沒有一個崇拜英雄的夢呢?這妮子出身不高,受眼光的局限,用陳三與她以前見過的那些男兒想比,實是已經出色了太多,因此當她老爹信中與她提起這門親事時,雖然她也很是驚愕,但倒是沒有多大的牴觸。
陳三可不知道這些,他此時心情大好,看到這妮子滿臉通紅,扭扭咧咧,便奇道:「你這是怎的了?臉紅成這樣,犯花癡了?」
他本來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誰知夏采兒聽後,臉色更紅,小腦袋一扭,便飛也似的衝進屋去了。
陳三滿臉驚愕,一時也弄不懂這小妮子哪來的那麼大反應,怔神許久之後,才想起自家老子給他定的那門親事,不由哭笑不得,一拍腦袋,暗暗忖道:「看來這妮子已經知道了,可是她為什麼沒有鬧起來?不會是接受吧?」
陳三想到這裡,立時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跳老高,天可憐見,這小丫頭來了這麼多天,他可真沒給過她一天好臉色,有時甚至要求十分苛刻,因此他本以為這丫頭決計是不能答應的,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貌似與他想的不太一樣啊。
陳三心中糾結,剛剛惡整了白易的好心情立時煙消雲散,便有心想要去問個明白,畢竟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要出大問題的。
陳三皺了皺眉,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辭,便向著夏采兒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