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將悟道靈珠裡的真氣抽出,眼前又回復了前一番場景,再一次向著石台上的骸骨拜了三拜,便準備著手離開。
定一道人在玉簡中將此地的佈置交代的明明白白,他也不需要做一些無謂的功夫,只要著手將掌控洞府的禁制祭煉了,這一座洞府自然會聽他的話,那時候任由外面之人有通天手段,也休想撼動這座洞府分毫。
掌控洞府的這一層禁制被定一道人留在了玉簡裡,陳三隻要稍加祭煉就好,那時無論是封印洞府還是拆掉洞府,一切都由得他,旁人再也不能干涉分毫。
陳三對這一間洞府興趣不大,這裡面危機重重,還不知道藏了多少齷蹉,因此他也沒打算留下自己用,只準備出去之後便將這間洞府封印,然後收起玉簡了事。
陳三祭煉這一道禁制足足花了數個時辰,最終連五行天鑒一起用上,才勉強支撐著祭煉完畢,這還是他突破了感應層次,真氣增長了不少,否則即便是有此方法,他也沒有辦法完成。
「我先找出尹師兄等人,然後徹底將這洞府封印,不管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只管一起埋葬了,待以後修為日進,在回來探索不遲。」
陳三掌控了這一間洞府,洞府裡的一切都如同在他眼皮底下,念頭一掃,便將尹道覺幾人找了出來,隨後發動其中的幾個法陣,將幾人一起攝了出來。
陳三不敢將洞府的禁制全部放開,只是將一處石壁上的禁制打開,這些禁制一開,僅憑石壁可難不住修道之人,陳三將《青城術法妙用真解》上的法術隨意放出幾個,便自石壁中直接穿行而過。
陳三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忽然感覺週身一輕,清新空氣撲面而來,掃了一眼四周,卻發現已然不在昱羅城中,他定了定神,便將這座洞府重新封印,又將玉簡內的禁制記牢,接著用法力將其中的禁制崩壞幾道,這才放心的收了起來。
收拾穩當,他也不往昱羅城去,免得碰上尹道覺幾人,那時需不太好說,便把遁光一撥,直接往北邊去了。
陳三也沒覺得自己是多麼重要的人物,走了便走了,也不會有人牽掛,再者他這一番下山乃是奉了師命去新安府捉鬼驅邪,如今在昱羅城已然耽擱了好大一番功夫,若是再不捉緊,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陳三嘿然一笑,抖了抖身上道袍,心中說不出的歡暢,哼哼著飛掠出幾步,忽見一道黑氣自左側急閃而至,轉眼間便到了他面前,隨即黑氣一卷,無數陰魂散出,一起撒了過來。
陳三瞧清楚來人,不由心中大樂,暗忖道:「這傢伙是屬狗的麼,三爺剛剛出來便被他逮了個正著,鼻子也太靈光了,不過這傢伙居然能從仙羅宗手中逃脫,也算有幾分本事,我倒是小看了他。」
來的正是玄陰教的大師兄於回,於回立住遁光,心頭惱火到了極點,他在這昱羅城外轉悠了大半個月,早憋了一肚子火,這小賊一直不出,他也不敢進城去搜,上一次那一位仙羅宗少主出手險些沒將他打殺了,早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即使再心急火燎,他也只能忍著。
他在城外風餐露宿的苦等了大半個月,期間還要躲避仙羅宗的弟子,最後將自己等的都快哭了,這一日終於堅持不住,正欲打道回府,不成想老天終於開眼,這小賊竟然從城裡出來了。
陳三見於回渾身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但他可沒心思與這等不入流的貨色糾纏,微微一笑道:「這位玄陰教的道友,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何必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於回雙目充血,咬牙切齒的叫道:「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陳三微微一怔,他也不知這位玄陰教的大弟子最近半月過的什麼日子,只覺得莫名其妙,眼看著潮水般的陰魂襲殺過來,便把水相法袍一抖,將這些陰魂一起擋住。
當日陳三隻有入竅層次的修為便能與於回鬥了個旗鼓相當,更何況他如今已然突破了感應,即將進階凝神,對付起來自然更不在話下,他本來想要速戰速決,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我剛剛祭煉了飛劍,還未曾施展過,今日正好可以借這樣的廢材來練練手,而且玄陰教的道法有限,也不怕他玩出什麼花樣。」
陳三心念電轉,便將腳下的青霜劍一拋,化出一道青虹急斬而去,這一手仍然是松風劍訣的招式,主要是因為他沒有更好的劍訣,而且他也想借此機會利用青城劍訣來感悟定一道人的劍道,因此打的甚是規矩。
青霜劍一出,立時將陳三面前筆直一條線上的陰魂串成了肉串,他又將天河真氣一崩,便將這些陰魂齊齊震散,然後飛劍在空中繞了一個圓弧,再一次斬殺而下。
於回又驚又怒,怎麼也不敢相信半個月前還被他壓著打的人物轉眼之間會變得這麼強,居然只靠一口不太出色的飛劍便擋住了他最拿手的手段,雖然這口飛劍不能遠及,但怎奈他這些陰魂也是近攻路數,轉眼之間便被連著斬了不少,又這般僵持了幾招,他心中便有些焦躁起來。
「我不如再靠上去些,將陰魂放的更加密集,不信他還能憑借一口飛劍擋住,只要露出一個空檔,我便可以乘機要他的性命。」
於回心中一動,便御氣讓自身前移了幾步,不過很可惜,想法是好的,只是現實往往總要骨感一些。
一般修士鬥法都是盡量讓自己往遠處躲,這樣才有足夠的時間騰出手來釋放法術,雖然這樣法術威力要低上一些,但也總比離得太近放不出術法來的好,而且離得太近,碰上一些速度極快的法術,連躲避的機會也沒有,立時便能被斬了。
陳三隻是偶爾有些想法,又知道這廝修煉的功訣不甚高妙,這才敢托大一回,若是換了一個實力與他相差不大的,似羅立這一種,陳三爺是打死也不肯這般大膽的。
看著於回居然想辦法湊近身來,陳三忍不住便將手中扣著的龍形劍篆放出,這一件法器他用來護身,已然成了習慣,一旦有危險近身忍不住就要釋放出去,只見這一道劍氣奇快無比的昂首一吞,便將這一大團陰魂分成了兩半,隨即劍氣在於回身上橫切而過,立時將這貨切成了兩半。
於回一聲怪叫,陰神離身便走,陳三也不拘於多送他一程,緊跟著將乾元靈火扔在了這廝身上,一下便將這道陰神吞沒。
「這也太弱了吧,我還來不及施展手段呢。」
陳三收了手,嘀咕了一聲,正要按照規矩在這位玄陰教大弟子身上打劫一番,卻見遠處又有一道遁光飛來,他便趕忙將飛劍一展,疾馳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