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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要忍耐 文 / 允曦沫

    看到凌漠寒這個樣子,歐陽冽慢慢地鬆開了他拽著凌漠寒衣領的手,然後緩緩地走向了窗口。舒殢殩獍尊毋允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

    「寒,不好意思,我有點太激動了。」沉默了許久,歐陽冽有些負氣起開口。

    「告訴我,我現在到底能做些什麼?」

    「你只要盡快恢復健康,然後去保護好思璇跟奕奕,就夠了。」

    歐陽冽說的話是在給凌漠寒鼓勁,就算自己再喜歡奕奕,畢竟自己不是奕奕的親生爹地。歐陽冽把奕奕當做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能夠給自己兒子的愛他也能夠給予給奕奕。

    「我要去看看奕奕。」

    凌漠寒說什麼都要下床,尊毋允跟歐陽冽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請護士推來了一個輪椅,費了快十分鐘的時間才把重傷的凌漠寒轉移到了輪椅上。

    「你確定你沒有問題?醫生可是說過了,你腹部的傷口如果扯開了,可就不好縫合了。」

    尊毋允最後一次強調,他可不想因此而失去一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沒問題,我很好,我們走吧。」

    小護士小心翼翼地輕輕推著輪椅,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顛簸。從凌漠寒的病房到奕奕的病房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輪椅每推動一下,凌漠寒都覺得腹部火辣辣的疼。

    只不過,他要忍耐。全家人都負傷了,他必須要趕快好起來。就像歐陽冽說的,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趕快恢復好,這樣才能夠照顧好思璇跟奕奕。

    凌漠寒坐在輪椅上,這才走了幾步,就已經滿頭大汗了。可是,這點痛跟思璇還有奕奕受到的傷痛比起來算些什麼,他必須要咬牙挺住。

    「你沒事吧。」歐陽冽注意到了凌漠寒的不對勁,趕緊叫小護士停下。

    「沒事,快走,我去看奕奕。」

    凌漠寒用手偷偷地捂著腹部,其實從尊毋允跟歐陽冽搬他下床到輪椅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腹部一陣溫熱,感覺衣服都貼在了身上。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火辣辣的痛了,而是像用刀子割肉一般。

    凌漠寒說話都已經顫抖了,手心傳來了溫熱濕*濕的感覺,傷口肯定扯開了。就連呼吸都會痛,汗已經打濕*了他額前的碎發。

    「你還說沒事!」

    尊毋允蹲了下來,掰開了凌漠寒的手。手心裡已經沾滿了深紅色的血。天藍色的病號服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現在正慢慢地暈開來。

    「寒,你……」

    生氣又生氣不起來,尊毋允趕緊讓小護士去叫醫生過來。凌漠寒連坐著都沒有力氣了,呼吸已經跟不上心跳的節奏。

    「凌少您是不能下床的,稍微一動就會扯到傷口的。」

    醫生火急火燎地趕來,並且帶了消毒止血的醫療用具。

    「醫生已經準備好了靜脈注射。」

    「好,趕快!」

    小護士在醫院走廊裡就把點滴給凌漠寒扎上了,這瓶藥是有止血止痛效果的。

    「趕快把凌少送到手術室裡去,我們要進行緊急縫合手術。」

    凌漠寒低著頭,汗珠從額頭上滴到了褲子上。一定要挺過去,一定要忍過去。奕奕還在那個病房裡睡著,他要過去看看自己的兒子。

    「允……」

    凌漠寒勉強地擠出了一個字,因為他知道,如果他這回被送進了手術室,肯定又是幾天幾夜醒不過來。

    「寒。」

    「先……先去看……看奕奕……」

    「你在說什麼胡話啊!」

    「我……我還能挺住。」

    凌漠寒的聲音跟喘不過氣似的,天知道,他每說一個字要費多大的力氣要忍受多難耐的痛苦。

    「不行,冽不是說過了嘛。奕奕的傷口不深,現在已經睡著了,你過去也不能跟他說上話。」

    尊毋允生氣地說,他的好兄弟什麼時候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醫生看著凌漠寒這個樣子也跟著乾著急,凌漠寒在這裡養傷,如果出了什麼差池用他們整個醫院跟著陪葬都不夠。

    不過醫生還是很佩服凌漠寒的忍耐力,這種疼痛感是很純粹的痛。就如同不打麻藥直接開到動手術一樣,這不是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

    一般的人,根本挺不過一分鐘就會直接暈過去。可是凌漠寒卻還能說話,並且頭腦還很清晰,自己想要做什麼自己還很清楚。

    「我……」

    就在凌漠寒要開口繼續說話的時候,歐陽冽抬手輕輕地在凌漠寒的頸間一劈,他就昏了過去。歐陽冽知道凌漠寒有多擔心奕奕,可是他更擔心凌漠寒。

    這樣的痛根本無法忍受,歐陽冽不想看自己的好兄弟如此受苦,稍微施力,凌漠寒暈了過去就感覺不到那麼痛了。

    「冽……」

    「醫生,我們趕快把他送進手術室吧。」

    「好!」

    輪椅的設計很貼合人意,靠背放下來後就是一張簡易的病床。手術室在下一層,醫生護士小心翼翼地護著輪椅,迅速地把凌漠寒送進了手術室裡。

    「對不起尊先生,歐陽先生。你們不能跟進去了,就在這裡等候吧。」

    小護士攔住了他們兩個,然後趕緊隨著醫生一起進入了手術室裡。尊毋允跟歐陽冽站在走廊裡,似乎彼此都有話要說。

    「允,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或許吧,明明就在彼此的隔壁,卻都無法相見。」

    「過去的我們不是很好嘛,沒有這麼多的羈絆,也不會為了這麼多事情而擔心。」

    「可能我們不太明白吧,自從有了思璇跟奕奕,寒真的改變了不少。」

    「可是,這種改變只會傷了他的性命。像我們這類人,心一旦軟了下來,那麼死的人就是我們。」

    歐陽冽又何嘗說凌漠寒呢,他自己不也已經改變了嘛。奕奕在他們家養傷的那一個禮拜,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麼多天怎麼會過的那麼的快樂。

    奕奕很聰明,歐陽冽教給了他一些東西,奕奕聽了一遍就學會了。而且即使左手無法使用,只用一隻手奕奕也完成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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