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牧宸握著沐思璇的手,不知道握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舒歟珧留秋牧宸只知道,就這樣看著她就已經很幸福了,他多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止,就停止在這一刻。
凌漠寒的病房裡。
「怎麼樣?你好好休息,我們過去看一看吧。」
醫生給凌漠寒做了複診之後,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果然是習武之人,即使是受了這麼重的傷,也能夠這麼快的康復。
「你們別過去,這個時間還是留給秋牧宸吧。」
凌漠寒很冷靜地說出了這句話,只是讓在場的尊毋允,邵焰跟楊旭感覺很是驚訝。
「你沒發燒吧?」
邵焰摸了摸凌漠寒的額頭,難道是受傷之後腦袋也撞壞了?
「別鬧了,我凌漠寒也是一個正人君子。以後我跟思璇還有孩子就要永遠地在一起了,這個分離前的時間還是留給他吧。更何況……思璇現在也不會想見我。」
「那晚一點的時候我們再過去吧,餓了嗎,我們去弄點吃的過來吧。」
「我沒有胃口啊。」
「你都昏迷兩天了,什麼東西都沒吃,體力能支撐得住嗎?」
「沒關係,我是鐵打的身子。」
「那我們去弄些清淡的食物過來,你不吃,思璇還是要吃的。」
尊毋允是最瞭解凌漠寒的,只是凌漠寒沒有開口說,但是卻心有靈犀。
「也好,這段期間,還請你們幫我照顧好思璇。」
「寒,你真把腦袋給撞壞了,我們是什麼關係?你這麼說的話,我們反而沒有辦法盡心盡力地照顧好思璇了。」
尊毋允拍了拍凌漠寒的肩膀,有的時候好兄弟之間不需要說這麼多客套的話。因為畢竟一起經歷過生死,有些時候不說比說要好得多。
「謝謝。」
邵焰不方便行動,被找來的護士叫回了病房裡。這麼不老實,斷掉的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邵焰笑嘻嘻地跟小護士說了拜拜,他這個人就是走到哪裡就到處留情。被人稱作花花公子,還得意洋洋的。
「這期間你還是不要到處亂走動了,如果真的抻到了,別怪我沒有告訴你,你這條腿真的就會廢了。」
楊旭跟在小護士的身後一起進入了邵焰的病房裡,看到邵陽如此的玩世不恭,他倒是比邵焰本人還要擔心。
「楊旭,你不要嚇唬我嘛。」
邵焰把枴杖立在了牆邊,然後動作敏捷地躺回了床上。
「我這不是在嚇唬你,你的腿可是粉碎性骨折。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腳踝直接磕到了石頭上,如果不是你長年鍛煉身體,恐怕這條腿要是想下地行走,恐怕就要按假肢了。」
「不是吧,那還好,情況還沒有到那麼惡劣的程度。」
「你還幸災樂禍,就你現在這個身體,想要恢復到正常人的腿的話,恐怕得修養一年到兩年之久。」
「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楊旭,不是……吧。」
邵焰開始冒冷汗了,不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嘛。雖然他們幾個經常受傷,可是骨折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你還不好好靜養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那麼簡單的了。」
楊旭聳了聳肩,他這可不是在嚇唬邵焰,而是事實。楊旭看了邵焰腿部的磁共振相片,如此嚴重的粉碎性骨折,他都不知道邵焰是如何忍受著巨痛堅持到戰爭結束的。
醫生下達了最後指令,他們已經盡了自己全部的醫術才能讓邵焰恢復到如今的狀態。不過以後,還是不可以做太劇烈的運動了。例如籃球,足球,長跑,就要跟這些說拜拜了。
可是像他們這些每日都如身在懸崖邊的人,如果不會跑那豈不是早就把這條命給丟了嘛。邵焰不服,也不打算輕易放棄。
「你要幫我想想辦法,我這條腿可不能廢啊。」
「所以,你才更要好好地靜養,不可以再到處亂竄了。」
「靜養?你該不會是讓我在家裡躺上個一年兩年的吧。」
「就是如此啊。」
「不是吧,那跟要了我的命有什麼區別?」
「等到之後的三次複查結束後,你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回家靜養是最好的了,多燉些豬骨湯什麼的,老話不是說了嘛,缺啥補啥。」
「你說倒是輕巧,那我豈不是好長時間都去不了夜店了?」
邵焰還在關心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看來楊旭跟他說了這些長篇大論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嘛。
「算了,你還是盡快叫司機過來把你接回去吧,不然你的這條腿可是連我都救不了了。」
楊旭拍了拍衣服,然後離開了邵焰的病房。秋牧宸進去沐思璇的病房裡已經快兩個小時了。也不見有醫生或者是護士進去,看來沐思璇還沒有醒過來。
沐思璇的病房裡。
剛好兩個小時過去了,房間裡有些陰冷,秋牧宸把沐思璇的手放到被子裡,然後起身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了。
雖然現在已經快要進入深秋了,可是外面的陽光依舊很耀眼。醫院院子裡有很多人在散步,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可是,為什麼就是她不醒,為什麼笑容就是回不到她的臉上。秋牧宸握著窗簾的手漸漸握緊,現在外面的陽光不是耀眼而是刺眼了。
「唔……」
就在秋牧宸看著窗外樓下散步的人們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那久違的動人聲音。
「思璇!」
秋牧宸迅速跑回了床邊,沐思璇皺了皺眉頭。那雙動人的美目在經過了如同一個世紀之久的時間後,緩緩睜開。水眸眨了眨,帶著疑問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周圍全是白色的牆壁,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沐思璇回想起了某些往事。雖然沐思璇不太記得了,可是思義住院時的情景回到了沐思璇的腦海中。
「啊!」
沐思璇猛地把被子蓋到了頭上,然後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是醫院,這裡是醫院,從前某個人被送進醫院之後到現在就再也沒有出來,不知道過了幾年,印象裡的那個人她還是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