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舒萋鴀鴀
她除了一張紙，什麼都沒給他留下。
紙上只有寥寥草草的幾行字「王上，沒有尊嚴和信任為基礎的感情，那不是愛情。」
他當時懵了。
不懂飫。
他給了她珠寶，給了她榮譽，給了她地位，給了她榮華富貴，讓她從此衣食無憂，家人得到了解脫，弟弟妹妹可以上高等的私立學校……
他還給了她無尚的關懷，他給了她所有別人渴望不可及的東西，這難道不算給了她心，給了她愛情？
可是，她為什麼不知足？她想要什麼斑？
想了許久，他都沒有答案。
於是後來的他認為，或許她根本不愛自己，她只是貪婪，只是不滿足，而這，就是人類。
但。
當現在，他看到洛洛眼睛中的淚水，看到她發紅的雙眼的時候，他忽然又不理解了。
九洛洛，你又想要什麼？
「你不說出來，別人怎麼給？」神祁明捏住洛洛的小手，不讓她再去用髒髒的小手亂摸眼睛。
「給不了，肯定給不了，你別問我了。」洛洛閉上眼睛，任由眼淚肆意，不再去看身前的人。
她九洛洛想要什麼？
她九洛洛想要的既不是榮華，也不是富貴，她想要的，不過是大家都有的東西。
一個爸媽健在的家，一個愛她的人，一個還算幸福浪漫的生活……既不富裕，也不貧窮，既不驚險，也不單調的小日子。
可是，這些是她原本的想法。
當一個人對一個不可能的人抱有***的時候，即便***很小，也會被那個***折磨的肝腸寸斷。
她雖然傻，可是她卻懂。
她想要的，太過於奢侈，太過於貪婪。
「九洛洛……」看著洛洛止不住的眼淚，神祁明感覺心臟連著肩膀，四肢，都在抽疼，這疼一陣一陣的，讓他喘不上氣。
九洛洛到底想要什麼？因為他不能給，就想走？
那她和蕭微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蕭微死的時候，他雖然傷心過，難過過，可是內臟不至於如此抽搐，如此劇痛，不會此般難以忍受。
為什麼唯獨九洛洛說的話，就如此刺痛他的心？
低頭再去看洛洛，她已經縮成一小團，熟睡了過去。
神祁明微微垂目，不再去想，他脫下外套，蓋在洛洛的身上，抱著她離開。
※※※※※※※※※※
妖都也有市郊。
妖都的市郊是一條長的看不到盡頭的江，江對面燈火通明，彷彿又是另一個世界。
十二月的夜晚，江邊非常寒冷。
洛洛安安靜靜地躺在神祁明的小跑車上睡的正香，她的身上蓋著神祁明寬大的外套，她的小手輕輕的蜷縮在胸前，典型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神祁明只著單薄的襯衣，扶著欄杆，仰頭望著天。
「這麼晚，不回宮可以嗎？」神祁沐將雙臂搭在欄杆上，靜靜地看著江流。
「不想回去。」神祁明低下頭，淡淡道「祁沐，你想做九洛洛的落夫？」
「有那麼點想法。」神祁沐索性也不迴避「小洛洛天真善良無邪又可愛，比你給我相中的那些女人強多了。」
「……」神祁明一啞，神祁沐竟然毫不避諱的承認？他確信自己會把洛洛讓給他？然後一女二夫？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落夫這條規定不是你能撼動的，即便，你是帝王。」神祁沐望著神祁明笑了「就像，沒有哪個妃子有權利讓你放棄整座後宮。」
「我是帝王，後宮是必須的存在，而九洛洛是帝王的女人，要求她不能有落夫，是我的權力。」神祁明冷笑。
「小洛洛是你的女人沒錯，但是，她不是你的附屬品。」神祁沐忽然面色一正道。
「你什麼意思。」神祁明一怔，扭過頭，不友好地看著神祁沐。
「小洛洛有她的自由選擇愛誰，不愛誰，也有權利選擇是否要落夫，她是生命，她有權利，不是你的物品。」神祁沐扭頭，望著車廂中熟睡的洛洛「難道你沒有發現，她很怕你？」
「怕我是必然的，自古帝王人人畏之。」神祁明不以為然。
「你知道讓人懼怕的後果是什麼嗎？」神祁沐笑了「讓人害怕的同時，那個人就會遠離你。」
「……」神祁明胸口猛然一緊。
「要試試看嗎表哥？」神祁沐用他那一藍一綠的美眸盯著神祁明「我們來試試，九洛洛願不願意跟我。」
※※※※※※※※※※※※
第二天清晨，洛洛從床上爬起，揉揉眼睛才發現，屋外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麼快就冬天了，時間過得真快。」錫安納穿著單衣坐在殿門前，呆呆地看著天空，雪花一片一片飄落在她漂亮的大捲上，側面的她，美得如同油畫。
「你不穿衣服嗎？會感冒的！」洛洛爬起來，隨便裹了件外套套在身上，然後取了別的衣服，走過去披在錫安納身上。
「昨天玩的可好？」錫安納側目瞅了眼洛洛「這兩天被王上寵幸，樂壞了吧？」
「哪有……我昨天是和神祁沐逛夜店去了……」洛洛嘟著嘴道，不過……逛夜店去了，她接下來做了些什麼？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別想了，昨晚你被王上送過來的時候喝的爛醉如泥，大概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記得了。」錫安納將頭輕輕靠在殿門上。
「咦？」昨天神祁明送自己回來的？自己不是和神祁沐在一起嗎？怎麼會被神祁明送過來？他該不會又對自己做了什麼？
想到這裡，洛洛匆匆扒開自己的衣服，尋找可疑的小草莓……
「九洛洛，有空陪我去走走嗎？」錫安納忽然回過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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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雪花，讓整個妖都蒙上了潔白的紗衣。
洛洛跟著錫安納一路緩緩走著，腳下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感覺很好。
「錫安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洛洛追上錫安納，這個女生雖然脾氣差，性格高調，但是，從來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壞事，也沒有江美那副得瑟樣。
九洛洛法則認定，她是好人！
「那天你救了刺梨，謝謝你。」錫安納一笑「他一直在保護我，我卻從來沒有給他回饋任何感情。」
「哦……」洛洛點點頭，別人道謝，她要怎麼回答？「那你為什麼不回饋他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錫安納長出一口氣「如果我回饋了刺梨的感情，那我就會失去我的母親。」
「母親？」洛洛頓時大腦有些堵塞「你媽反對你嫁給刺梨？」
「不是……」錫安納搖搖頭「如果我晚一天沒有生下王上的子嗣，我的母親，就多一天，待在不見天日的地方……」
「嗯？」洛洛一個頭三個大，現代人說話都這麼文鄒鄒嗎？為什麼她一句都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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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是冷血動物。
對於蛇來說，冬雪的寒冷遠遠不及失去妖力的體寒。
「娘娘，墨菡娘娘！」這時，零鴿衝進了頌椿殿「娘娘，啟稟娘娘，零鴿已經查到了九洛洛和那個錫安納的底子。」
「說來聽聽。」墨菡坐在殿中央，幾個小丫頭正輕輕為她捶著背。
這些日子，因為吸妖池吸收走了她不少妖力，導致她身子連續乏力，不得已，只好趁著王上不在的時候，吩咐零鴿去找了些小妖，吸收填充妖力。
而正是因為這個九洛洛救了她，所以王上幾乎是天天貼在她那裡，直到她醒了，才來看自己。
真不知道這個九洛洛賣的是什麼關子，到底做戲給誰看！她還真自以為是王上會下水去救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這次，她墨菡一定要讓九洛洛死無葬身之地！吸收了她的那股小妖力，填充自己虧損的身體！
「娘娘，這九洛洛的身世真是噁心，調查了半天，找了不少人，才發現了檔案。」零鴿打開手中的冊子「人類那邊，因為九家是相當有社會地位的，所以對九洛洛的檔案，藏得非常深……」
「區區一個人類，檔案有什麼可藏的。」墨菡不以為然「快點念來聽聽。」
「是。」零鴿點頭「九洛洛，出生於x年2月15日，父母雙亡，只有一個爺爺和一個表姐，表姐正是王上前不久廢除的王妃，九無月。」
「這有什麼可藏的？」墨菡嗤笑一聲「無父無母的雜種多的去了，誰管她有沒有父母？」
「娘娘，疑點就在這裡啊。」零鴿嚥了嚥口水「她的父母，就死於她出生的這一天啊。」
「這又如何？」墨菡莫名其妙地望著零鴿「她不是人類的豪門嗎？豪門恩怨孩子出生父母被殺，這不是電視劇上常有的？」
「可是……」零鴿怯怯道「這份隱藏的檔案顯示，九洛洛出生的這天，那座醫院，所有人都死了，包括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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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出生那天所有人都死了？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墨菡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除掉洛洛？？】
今日三更，此為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