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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15章 :你把她上的很慘? 文 / 豌豆and牙牙

    「哼。舒殢殩獍」赫連惜玉手中匕首一揮,冷冽道,「那本公主就先剜了她的眼睛!」

    「且慢!」那匕首的寒芒掠過李青歌的臉,嚇的她心下一抖,卻只是面色微變,一雙睜的大大的黑眸裡漾著一抹讓人動容的沉靜。

    「哦——」赫連惜玉竟真的停了下來,只是匕首未收回來,反來自她的下巴,尖端挑起了李青歌的下巴,逼著她揚起了小臉。

    「怎麼?害怕了?」她嘲諷一笑,唇角劃過嘲諷的弧度,「可是,你的這張小臉還真是標緻呢,如煙說的沒錯,尤其是這雙眼睛,還真是好看,好看到」她拿著匕首在李青歌眼前晃了兩晃,突然,眼一冷,凶狠道,「本公主一見你這雙眼睛,就想剜下來,你怎麼可以比本公主長的還好看呢?哼哼本公主見了,還真是厭惡。」

    說著,匕首尖端又要朝李青歌眼珠子扎去孀。

    李青歌腦袋敏捷的一偏,那匕首帶著一股涼風從耳側擦了過去,匕首的刀鋒掠去兩根鬢髮,寂靜無聲的落在她了肩頭。

    「公主。」李青歌心跳幾乎停滯,全身的血液一股腦兒的竄到了大腦,臉色煞白,卻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的沉聲道,「公主想要民女的命,很容易,想要民女的眼睛和臉,亦非常容易。用公主的話說,民女不過賤民一條,死不足惜,但民女惋惜的卻是公主您。」

    「賤丫頭,你胡說什麼?本公主何等身份,輪的上你一個賤民來惋惜?」赫連惜玉聽言,俏臉一板,立刻喝斥矣。

    柳如煙這時也起了身,站在赫連惜玉身側,同樣居高臨下的盯著李青歌,眼底竟是幸災樂禍的冷笑,「哼,公主,我看她是怕死,故弄玄虛罷了。」

    「哼,本公主還怕她故弄玄虛不成?」赫連惜玉不屑的勾唇,眼底暗芒漸漸深濃,「剛才你說你叫李青歌?好,李青歌,你給本公主聽好了,今天遇到本公主算你倒霉,來年今日,本公主會讓人給你燒紙的。」

    「公主。」這樣一拖延,李青歌已經徹底冷靜清醒了下來,那一張清麗無雙的小臉上,卻佈滿不合這個年紀的深沉,「民女現在就在公主之手,公主要殺要剮容易的很,只是若公主殺了民女,怕日後會悔不當初?」

    「你什麼意思?就你一個賤丫頭,還指望著公主惦記你不成?」柳如煙十分輕蔑的拿眼睛睨著她,此刻,李青歌被人按壓跪在地上,半邊臉也紅腫一片,但是,那冷傲鎮定的神色,卻讓人十分的不舒服,很想掀翻她,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想到以往每每在高逸軒跟前敗給了李青歌,柳如煙這心裡的恨立刻升騰了起來,她忙又攛掇著赫連惜玉,「公主,這賤丫頭真是可惡,死到臨頭,還敢說這樣的話,公主,我看哪,您不該先剜她的眼睛,倒該先割了她的舌頭才好。」

    哼,若沒有了眼睛沒有舌頭,看你李青歌還美嗎?還能勾、引男人嗎?

    一想到李青歌毀容的慘樣,柳如煙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真想高逸軒能看到她李青歌慘狀啊,那時才痛快呢,哼。

    「哼。」李青歌亦邪佞勾唇,目光卻是譏誚的看向了赫連惜玉。

    赫連惜玉正用匕首的柄抵著下巴,目光失神的望著李青歌,似乎在考慮要怎麼懲罰折磨她才好,冷不防接觸到她投來的目光,譏誚又鄙薄,頓時,邪火在胸口就燒了起來。

    「賤丫頭,你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本公主?看本公主不」

    「哼,公主?」李青歌從鼻子裡哼出一抹譏諷,目光挑釁的望著她,「民女倒不知道你是哪位公主?請問,公主會事事聽從奴才的安排嗎?奴才讓你剜眼睛就剜眼睛,讓你割舌頭就割舌頭,哼,還真是聽話呢,依民女看,公主您空有這公主的頭銜,而這公主的款卻都是你身邊的這位小姐呢?」

    唔深吸一口氣,李青歌目光打量著柳如煙,又道,「不過,依民女看,若這位小姐換了公主您這樣好的衣裳,再有一干奴才前呼後擁著,只怕她比您更像公主呢。」

    「你——」好一招挑撥離間,柳如煙氣的眼睛都直了,立刻道,「公主,這賤丫頭牙尖嘴利,依奴婢看,該先扒光她的牙。」

    啪——赫連惜玉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打的柳如煙臉上火辣辣的,羞窘的怔愣在了當場。

    「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本公主身邊養的一條狗罷了,也敢在此對本公主說三道四?哼。」

    「公主——」柳如煙目露驚懼,眼角的餘光卻是痛恨的瞪上了李青歌,「這賤丫頭是故意的,她想挑撥。」

    赫連惜玉冷冷睨了她一眼,「你再敢多嘴,本公主先拔了你的舌頭。」

    柳如煙手捂著臉,一咬牙,殺人般的目光朝李青歌投來。

    李青歌涼涼一笑,赫連惜玉見了,心底倒是驚異非常,以往,被她打過罵過殺過的人也是不計其數,可哪一個不是害怕的發抖,要不就是痛哭流涕的哭著求饒,還有的就直接嚇死過去,倒唯有李青歌鎮定自若不說,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這讓赫連惜玉很不受用,感覺自己的公主威嚴受到了挑釁。

    更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被人蔑視,赫連惜玉真的動怒了,「賤丫頭,虧你還能笑的出來,等會,本公主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公主您的手」誰料,李青歌突然盯著赫連惜玉的手,驚叫了一聲。

    赫連惜玉一頓,本能的向自己手掌望去,而其他人也疑惑的看向她的手。

    趁著兩旁宮女一失神,李青歌目光一凜,迅速而敏捷的甩開二人,身子往前就是一撲,直接撞到了赫連惜玉的身上,「公主,讓民女給你看看手。」

    「啊——」赫連惜玉不防,整個人被李青歌撲倒在地,與此同時,一雙手掌掌心傳來針扎般的痛來。

    周圍的人皆愣了,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似乎很難從李青歌撲倒赫連惜玉這一幕中回過神來。

    因此,沒有等其他人來抓,李青歌倒自己爬起了身,隨後,抓住赫連惜玉的手腕,將她也拽了起來。

    赫連惜玉大怒,揚手就想打李青歌的臉。

    李青歌比赫連惜玉身量要高一些,動作更敏捷一些,不等她手掌揚來,她揮手一擋,許是力氣用的過猛,那赫連惜玉的手掌竟然被彈了回去,重重的扇到了她自己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眾人看到的不是李青歌越發紅腫的臉頰,卻是赫連惜玉半邊白皙面龐豁然紅了起來,像火燒過一樣。

    「你」赫連惜玉神情幾近驚悚,從小到大,她都是這宮裡的寵兒,儘管母妃早逝,可是,父皇待她卻比任何一個皇子或者公主都要好,她赫連惜玉雖不是年紀最長的,卻被封為了西陵國第一公主,如此榮耀,再加上父皇的寵愛,即便是未來太子,只怕也比及不上。

    想不到今天,她竟然被人打了?

    「賤丫頭,你敢打本公主,來人啦,給我撕碎了她,本公主要將她大卸八塊去餵狗。」

    那暴戾凶殘的本性終於露了出來,赫連惜玉整張臉猙獰而扭曲著,好像一頭發瘋的野獸,逮誰咬誰,邊上的人大氣兒不敢出一聲兒,倒是李青歌不為所動的淡淡出聲。

    「公主息怒,民女剛才不小心——」

    「殺了她。」赫連惜玉怎肯聽她解釋,立刻又吼了起來,同時,手裡的匕首已然朝李青歌刺了過來。

    李青歌上身一倒,避開她的刺殺,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赫連惜玉吃痛不住,鬆掉了匕首。

    匕首噹啷墜地,驚的眾人目瞪口呆,暗叫不好,公主被這個賤丫頭給打了,完了,她們怕是都要不得好死了,嗚嗚嗚

    眾人想著,卻是一齊向李青歌撲來,打算將她撕了來向公主將功抵罪。

    「別動。」李青歌眼睛一橫,掃向撲來的眾人,「不想你們公主死的話,都給我老實待著。」

    「別聽她的,你們快抓住她,她敢冒犯公主,殺了她。」柳如煙站在一旁,架橋撥火。

    李青歌卻是拉著赫連惜玉的手,將她掌心攤開,「公主請看。」

    赫連惜玉剛才被李青歌弄的有些發蒙,到此刻,聽了李青歌的話,往掌心一看,發現掌心已然變成了烏黑的顏色,並且那顏色就像長了腳似的,不停的像的手腕上擴散著。

    「怎麼回事?你這賤人對本公主做了什麼?」

    李青歌鬆開了赫連惜玉的手,邪佞一笑,卻頭一低,湊近赫連惜玉,冷聲道,「紅顏破,公主不是厭惡民女與你長的相似的臉嗎?那民女就隨了公主的願,讓公主換張臉,如何?」

    「你?你?」赫連惜玉攤開雙手,只見那烏黑的顏色已經到了腕間,且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痛如火蔓延,她漸漸冒出了冷汗,對李青歌咒罵道,「賤丫頭,你敢對本公主下藥?本公主讓你生不如死,來人」

    「慢著。」李青歌沉聲喝止,轉而冷眼盯著赫連惜玉,「公主如果不想容顏被毀的話,最好安靜點。」

    「哼,你要本公主聽你的?」赫連惜玉驕縱慣了,當即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將她抓起來,先跺了她的雙手雙腿,本公主要留她一口氣,慢慢玩。」

    「我看公主不妨找太醫先為你瞧瞧。」李青歌亦是不懼,「紅顏破可是毒辣的很,公主想跺了民女的四肢,隨時可以,但還請公主保重自己的身子,這紅顏破半個時辰內,若沒有解藥,勢必會毒素發作,筋脈寸寸斷裂,全身肌膚潰爛,到最後不過化成一灘血水。哼,想公主國色之姿,到最後竟然成了一灘血水,實在是可惜。」

    「你公主,你別信她的,這賤人一定是在嚇唬你,公主——」柳如煙生怕赫連惜玉被李青歌挾制,忙道,「對了,公主,她能下毒,肯定身上也帶著解藥,你們快抓住她,仔細的搜。」

    李青歌雙手環抱,輕蔑的看著柳如煙,「你想的還真簡單,我既然要下毒,怎會將解藥帶在身上?如此豈不是自尋死路?你覺得若是你,你會做這樣愚蠢的事嗎?」

    「你?」柳如煙雙手握拳,「公主,她肯定是在使詐——」

    「住嘴。」赫連惜玉開始不信,但此刻,那烏黑的顏色已經到了肩膀,她一雙胳膊就像被放進了冰窖裡,凍的幾乎麻木,甚至,她可以感覺到肌膚裡的筋脈正如碎冰般開始一點一點斷裂。

    「來人,宣太醫,太醫——」她怕了,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哦。」兩個宮女連忙跑開,去請太醫。

    「賤丫頭。」赫連惜玉不服,咬牙切齒的盯著李青歌,「你給本公主聽好了,倘若讓本公主知道你在玩花樣,哼,本公主會讓你嘗嘗什麼叫筋脈寸斷,肌膚潰爛,全身腐爛的滋味。」

    李青歌右眉輕佻,提醒道,「公主,切莫動氣,這樣會加速毒素發作。」

    赫連惜玉俏臉呈現出病態的蒼白,唇抖著,「賤丫頭,本公主若有個三長兩短,父皇不會放過你的,會誅你九族。」

    「公主多慮,民女早已沒了九族,何況,能有公主您陪葬,民女死也值了。」李青歌不冷不淡的說。

    赫連惜玉,「」突然,一雙胳膊就像是被人拿鋸生生切開似的,生疼生疼,她當場就坐在地上哭號起來,「父皇,父皇,來人,來人父皇救我,救我」

    邊上的柳如煙還有幾個宮女,一時間全都嚇傻眼了,忙過去扶著赫連惜玉,哄著,「公主別怕,太醫馬上就來,馬上就來了——」

    「你們這些廢物,本公主要誅你們九族——」赫連惜玉疼的要死,只得對邊上的宮女發洩著,其中那個最先罵李青歌是賤民卑賤的宮女,因靠的最前,冷不防被赫連惜玉一張口,咬住了耳朵,頓時痛的大叫,「公主,鬆開,啊救命啊」

    一聲救命之後,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哀嚎,響徹天空,眾人驚悚連連,就見赫連惜玉口裡吐出一隻鮮血淋漓的耳朵,嘴角也都是血跡,「痛痛,父皇,父皇」

    赫連惜玉還在痛的就地打滾,而那個被咬掉一隻耳朵的宮女早已昏死了過去,其他人不敢不管公主,可又不敢太靠近,只得敷衍的徘徊在其身側,這種情形真是如履薄冰,讓她們備受煎熬。

    柳如煙也是怕了,連忙起身,走到李青歌身前,嚴厲的道,「李青歌,你發瘋了不成?你知道她是誰嗎?」

    「公主。」都聽她們喊過多少次了,還有那暴力女自己也是一口一個本公主本公主的,她就是想不知道也難。

    「她不是普通的公主。」柳如煙對著她大叫了起來,怕她不知道似的,「她是惜玉公主,西陵第一公主,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她要是有個好歹,你死一百次也不夠。」

    李青歌相較於她暴跳如雷的情緒,顯得太過冷靜了些,她微微勾唇,低聲冷笑,「我死倒不怕,我只是好奇,若這公主死了,你柳如煙會不會也跟著陪葬?」

    「你?」柳如煙臉色一變,李青歌算是說到她的心裡去了,她是太傅的小孫女,皇上看中了她的身份,才讓她陪在了惜玉公主的身邊,這些年,惜玉公主的手段她是見過的,可是,儘管她再殘忍,對她卻總是會留情的。

    而因為惜玉公主的關係,她在上流名媛之中,也算個佼佼者,且出盡了風頭,被許多的名門千金小姐巴結而討好著。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若惜玉公主不在了,她會受到怎樣的牽連?

    死就能一了百了嗎?

    「李青歌,你快幫公主解毒,不然,皇上會將你凌遲處死的,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弟弟,甚至」柳如煙此刻倒是說的真心話,「甚至還有高家的人,包括二少爺高逸軒,只怕他也會被牽連。」

    李青歌眼睛微微瞇起,她自是想到了這個後果,但是,剛才,事出突然,且太過危險,倘若自己不採取點措施,勢必現在眼睛不保,說不定性命也就丟了。

    死,她倒不怕。

    只是,她死了之後,畫兒醉兒她們,便沒了庇護,又能有什麼好結果?

    所以,她才拚死一搏。

    這紅顏破,是她今早臨出門時偷偷抹到了針尖上的,毒素發作奇快,就是為了以防不測的。

    可原本是為了對付林貴妃的,沒想到倒讓這惜玉公主先嘗到了苦頭。

    「李青歌,你聽見我說的沒有?」見她不為所動,柳如煙急的快哭了,倒想不到李青歌外表柔弱,卻有著這樣一副鐵石心腸,且狠辣出奇,「難道你想死嗎?你想你的弟弟還有軒哥哥,都跟你一樣,被凌遲處死嗎?」

    「我想,當今皇上不至於昏庸至此。」李青歌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柳如煙真想一巴掌扇掉她的冷漠與無情,「李青歌,你你你等著吧,若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能好過?」

    「柳如煙。」李青歌定定的望著她的臉,「你我之間並無恩怨過節,可你屢屢挑釁陷害於我」

    「我?」柳如煙眼神驟冷,「沒有嗎?你搶了我的軒哥哥」

    「他並不是你的什麼人,與你之間也並無婚約,何來搶字一說?」李青歌不無嘲諷的回她。

    柳如煙氣的跳腳,「反正你沒來之前,我與軒哥哥什麼都好好的,可是,自從你來了之後,什麼都變了,他甚至根本不再看我一眼,他他就是被你這個妖精給迷惑的。」

    李青歌無奈搖頭,在她認為,能搶走的愛人並不是真的愛人,譬如前世高逸庭,她一直以為的夫君愛人,可一次次的背叛,甚至最後身死,讓她終於明白了,他是從來不屬於她的。

    「李青歌,你真是冷血無情。」柳如煙憤恨的瞪著她,「軒哥哥待你那麼好,而你,如今卻要害他嗎?我告訴你,軒哥哥要是因你而死,我我絕不會放過你,哪怕做鬼,我都要纏著你」

    「柳如煙。」李青歌不想與她爭辯,只神色陰冷的警告道,「你給我聽好了,看著如蘭姐姐的面上,今天我放你一馬,但是,下次,你再敢在我面前耍這些小伎倆,別怪我讓你好看。」

    「你——」柳如煙氣的渾身發抖,就在這時,兩名宮女帶著太醫疾奔而來。

    眾宮女如獲救星,連忙讓開,讓太醫為赫連惜玉診治。

    那太醫是繼高遠走後,新上任的太醫院總管,也可謂是太醫院中醫術最高明的一位了,才正坐在太醫院與其他太醫訓話的時候,兩個宮女急著找來。

    若是其他人,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出馬,隨便差個人即可。

    可,因是赫連惜玉的事,那太醫總管忙忙的提了藥箱親自趕了來。

    一是怕其他太醫辦差了差事,另一個也是想在赫連惜玉跟前討個巧,畢竟她受皇上寵愛的程度,西陵國是人皆知,討好了她也就等於間接討好了皇上赫連炎。

    只是,這一把脈,當即把那太醫總管給嚇的一屁股癱坐在地。

    「怎麼樣?柳如煙又走過來,問那太醫,但看那太醫臉色,她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李青歌沒嚇唬她們???

    該死,這李青歌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竟然真敢對惜玉公主下這樣的毒手?

    「公主,公主」此刻,赫連惜玉疼的快要暈厥,那太醫總管不得不在她耳邊輕聲喚著,一面厲色責問邊上宮女,「是誰給公主下了如此劇毒?」

    「她——」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李青歌,恨不得即刻拉她去正法,好減輕她們的罪過。

    那太醫總管看到李青歌,亦是嚇了一跳,怎麼這姑娘的長相竟然如此像惜玉公主?怎麼回事?

    但來不及細想,太醫總管立刻喝道,「大膽民女,你竟敢毒害惜玉公主,來人,快將她綁起來,送給皇上處置。」

    惜玉公主身上的毒非常厲害,不是他能解的,但是,這話卻不能對皇上說,不然,皇上一個『要你做什麼?』就能要了她的腦袋。

    但是,若惜玉公主救不過來,他還是得吃罪,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李青歌綁起來送給皇上處置,讓她做替罪羊,其實,本來也是她該死的。

    好好的,毒害惜玉公主,真是找死。

    「不用你們綁,我自己來。」李青歌神色淡淡,一切如自己所料,或者說,是她期盼的這樣。

    「快走。」幾個宮女抬著赫連惜玉,一邊催促李青歌。

    李青歌便隨著他們,一起到了皇上的養心殿。

    據說,皇上昨夜都忙於公務,一直沒睡好,這才吃過了早飯後,到養心殿休息。

    那太監總管貴祥在殿外守著,就怕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再拿什麼公務來煩赫連炎。

    可怕什麼來什麼,當眾宮女抬著惜玉公主上門的時候,貴祥就算想攔,也沒膽了,立刻進到殿裡。

    其實,赫連炎並沒有睡著,只是,靠在榻上瞇著眼睛,養養神罷了,聽見急促的腳步聲,便掀了掀眼皮,淡聲問,「貴祥,什麼事讓你慌裡慌張的?」

    「皇上,」貴祥急的額頭冒汗,「惜玉公主身中劇毒,命在旦夕。」

    「什麼?」赫連炎陡然從榻上坐了起來,溫和的神色一瞬間凌厲的可怕,「在哪?傳過太醫沒有?」

    「正是太醫總管賀風帶著惜玉公主來的,此刻正在殿外候著。」貴祥忙道。

    赫連炎已經下了榻,匆忙套了間外袍便朝外走去,貴祥連忙緊跟其後。

    「公主,公主」一出來,就聽見賀風那發顫的喚聲,赫連炎心也跟著發抖,「玉兒,玉兒」

    「皇上——」眾人一見赫連炎,連忙跪地磕頭請安。

    赫連炎哪有心思理她們,幾步跨過到榻邊,看著臉色蒼白的赫連惜玉,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玉兒為何身中劇毒。」

    「父皇——」許是聽到了赫連炎的聲音,赫連惜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澄澈的大眼睛裡滿是痛苦的眼色,「父皇,你要為我報仇。」

    「玉兒,跟父皇說,究竟是誰害的你。」赫連炎彎著腰,大手輕柔的撫著她的頭髮。

    「是她,皇上——」邊上,賀風矛頭直指李青歌。

    兇手竟然就在現場?赫連炎眼神驟然變得冰寒起來,一轉頭,卻在瞧見李青歌的同時,震住了,「玉兒」

    「民女李青歌叩見皇上。」李青歌忙跪地請安,一邊解釋道,「此事另有誤會,還請皇上聽民女一言。」

    「玉兒」赫連炎目光微攏,緊緊的鎖在李青歌身上,這讓李青歌心裡有些不安,「皇上,事情是這樣的,民女奉林貴妃之命,前來宮中,不想遇到了惜玉公主。因民女樣貌與惜玉公主有幾分相似,惜玉公主便要讓民女自毀容貌,民女不肯,所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皇上,民女絕非有心要害惜玉公主,實在是當時情形太過危急,民女逼不得已。只求皇上能格外開恩,饒過民女,民女定然會竭盡全力救好公主。」

    她這話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溫軟之中卻帶著剛硬,更有一種威脅在其中。

    首先,事端是惜玉公主挑起來的,她只不過是出於自衛,另一個,除了她沒人能解惜玉公主身上的毒。

    若想她解惜玉公主的毒,那麼,皇上就得親口赦免她所犯的過錯。

    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與聖旨無異,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一旦皇上親口赦免,她也就算成功逃脫了。

    殿上眾人,個個聽的目瞪口呆,竟然有人敢跟皇上耍心眼討價還價?真是活膩歪了。

    唯有貴祥,一瞬不瞬的盯著李青歌,腦海中一遍遍重複著她剛才給赫連炎請安的話,她說她叫李青歌,她——姓李,難道她是——

    想到這一層,貴祥驚出了一身冷汗,再瞧赫連炎那已然失神的眼神,心中只剩歎息。

    哎,真是——冤孽!!!

    「父皇,」躺在榻上的赫連惜玉,儘管痛的要死,可看著沒有動靜的赫連炎,不禁奇了怪了,若是以往,她就是手指頭破了,父皇一怒之下也能砍了人家的腦袋,可今天,她被害成這個樣子,父皇怎麼還沒動靜?難道父皇是氣傻了?

    「父皇。」赫連惜玉又虛弱的喊了一聲,哭道,「父皇,就是那賤丫頭下毒害我,父皇,你替我殺了她,我要她千刀萬剮,嗚嗚」

    赫連炎沉靜的注視,讓李青歌心裡一下子沒了底,難道她判斷錯誤,這皇上是寧可自己的女兒受罪,也不願放過她??

    「皇上。」不得不再次出口,李青歌道,「公主所中之毒名為紅顏破,半個時辰內若得不到救治,必然會毒發身亡,且會死的極為痛苦」

    「好。」赫連炎定定的望著李青歌,突然笑了,「朕赦你無罪。」

    眾人只當是皇上心疼惜玉公主,才會說出此話,做出妥協,卻根本忽略了,赫連炎所說,只是赦李青歌無罪,卻並未說要為赫連惜玉解毒。

    也就是說,他此刻,心中第一想的是赦免李青歌,卻並沒有考慮到赫連惜玉的生死。

    而跟了赫連炎幾十年的貴祥,當即便猜透了自己主子的心思,終是一聲歎息,卻不知為誰。

    「多謝皇上。」李青歌心口一鬆,連忙起身,走到榻邊,幾枚銀針立刻封住了赫連惜玉的幾處大血,不讓毒素蔓延,隨後,立刻掏出一枚清毒的藥丸塞進她嘴裡,這才轉身對一旁伺候的賀風道,「您是太醫?那麻煩您幫我取這幾味藥來。」

    說著,李青歌就對賀風報出了藥名,太醫院都有現成的,有幾味極為普通,但是,聽完,賀風神情一震,李青歌給的藥方讓他有種醍醐灌頂之感。

    高,實在是高,想不到紅顏破那樣毒辣的毒藥,解藥卻是如此簡單?

    可常人通常會覺得,越是狠辣的毒藥,解法越難,因此可能會陷入誤區,所以,那解藥也就越發難配。

    可李青歌的這一思維,真是少見。

    賀風立刻親自去辦。

    「父皇。」疼痛稍稍緩解了一些,赫連惜玉便又眼神陰冷起來,抓起赫連炎的袖子,就哽咽了起來,「父皇,你要為玉兒做主,這賤丫頭欺負玉兒,還要毒死玉兒,嗚嗚嗚,玉兒好痛啊,好痛啊,嗚嗚」

    「好了。」赫連炎坐在了床頭的椅子上,輕聲安慰著赫連惜玉,「玉兒乖,太醫已經去配藥了,很快就不痛了。」

    「不。」赫連惜玉簡直是震驚了,「父皇,難道父皇真要放過那賤丫頭嗎?她這樣對我?難道父皇都不管了嗎?」

    兩行委屈的淚順著眼角滾落,那一張嬌俏的小臉任誰見了都會心生幾分憐惜。

    赫連炎神色不覺為之動容,赫連惜玉瞧了,越發得意,便有意加了把火,哭道,「嗚嗚嗚,父皇,你不疼玉兒了,嗚嗚嗚玉兒還不如死了算了,那什麼解藥,還配它做什麼?索性讓玉兒毒發身亡算了,嗚嗚嗚我——」

    一行哭,一行說著,赫連惜玉背過身去,只丟給赫連炎一個冰冷的後背。

    邊上,柳如煙見了,心中得意起來,哼,李青歌,這次看你怎麼死?

    「皇上。」冷笑過後,柳如煙撲通一聲跪在了赫連炎的腳邊,眼圈紅紅的哽咽道,「都是奴婢不好,沒有及時護住公主殿下,公主一開始不過與她鬧著玩的,誰知她竟當真了,竟然對公主下了這樣的毒手,奴婢該死,請皇上責罰。」

    鬧著玩的?這柳如煙說謊都不打草稿的,李青歌心底冷笑,卻並沒有出聲反駁。

    她看的出來,這赫連炎相貌清俊,眼神清明,絕非顛倒是非昏庸之輩。

    何況,他自己的女兒,他還不清楚是什麼德行嗎?

    若他真的護短,那麼,她就是嘴皮子磨破,只怕也沒用。

    若他能公正對待,那麼,剛才她已經清楚的解釋了前因後果,他自有他的判斷,用不著她再多此一舉的再辯駁。

    柳如煙話一說完,其他的宮女也都立刻跪在地上,附和著她的話,「皇上,柳二小姐說的對,公主不過看她機靈,想跟她玩笑罷了,誰知道,她竟然如此歹毒,不但打了公主,還對公主下了毒,讓公主受了這樣大的罪,奴婢等亦是萬萬沒有想到,還請皇上饒恕奴婢等沒有照看好公主之罪。」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李青歌微微斂眉,唇動了動,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畢竟,剛才赫連炎親口說了,赦她無罪。

    而這個時候,柳如煙等人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李青歌心裡直搖頭,真是蠢到家了。

    不過此事誰是誰非,皇上若處置了她李青歌,無疑是自己打自己的嘴。

    而柳如煙等人這樣的行為,偏是在激皇上自己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的臉。

    哼,只怕,最終的結局是,玩火不成,反引火燒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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