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貴姐進來了啊!砰——」
只聽一聲巨響,貴姐強行撞開了浴室的門,接著她便被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給驚呆了。舒殘顎副
「夫人!夫人啊!你這是怎麼了夫人啊!」
短暫的怔愣之後貴姐趕忙順手抓住一條浴巾就衝向了浴池。原來剛剛霍辰康走了以後榕鳳蓮因為驚嚇過度後精神猛然鬆懈居然昏死了過去。而由於她是泡在牛奶浴裡的,所以貴姐進門時看到的正是榕鳳蓮的身子緩緩下滑的樣子。還好當時榕鳳蓮的頭尚在浴池之外,口鼻之中都沒有什麼存水。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醒醒啊。來人啊——快來人啊——不好了,夫人昏倒了。崢」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回事?」
「貴姐,怎麼了?客」
被貴姐這嗓子一吆喝,很快榕鳳蓮的門口就圍了七七八八的很多傭人。只不過看到裡面的情形,男僕都避諱著不敢上前。
「榕姨,榕姨,出什麼事了?貴姐,這是怎麼回事?!」
常慕凡趕到現場的時候一見是浴室裡面出了事情,也只好站在外面向裡問了。
「少爺,少爺,家裡著了賊了啊,你看看這一地的碎玻璃,肯定是著賊了。夫人被盜賊給打暈了!」
貴姐記得自己隱隱約約似乎是有聽到榕鳳蓮說什麼「別過來」,「要錢給你」之類的。再聯繫自己進門時看到窗戶大開著,玻璃有破損,貴姐自然而然地以為榕鳳蓮這邊是遇到入室盜竊了。
「著賊了,家裡著賊了?!」
「呀!怎麼會著賊?!今天誰守夜啊?」
「都別吵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哥,怎麼回事啊?!」
貴姐的那句話後,外面的僕人正吵吵嚷嚷地說話時,突然一個慍怒的女聲響起了,然後就見常慕雯緊了緊自己的蠶絲睡衣剝開眾人擠了進來。
「哥,怎麼回事呀?榕姨的房間怎麼這麼冷啊?」
「貴姐說榕姨這邊著賊了,榕姨被打暈了。你進去看看榕姨怎麼樣了。」
「啊?!榕姨被打昏了?!」
常慕雯沒有想到常家居然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聽到常慕凡的解釋後她首先是驚訝無比,接著環視四周的場景發現內室雖然無恙,但浴室那邊的確是一片的狼藉,正是那種入室盜竊後留下的痕跡。可是哪個賊入室盜竊會去浴室盜竊呢?雖然仍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但常慕雯還是趕忙小心地進了浴室。
「貴姐,我榕姨怎麼樣了?」
「大小姐,夫人暈過去了。」
「那賊拿什麼打的我榕姨呀?我榕姨身上有傷嗎?」
「這…夫人身上沒有傷。不過我在門口有聽到夫人呼救。後來我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然後我就趕忙撞開門子進來了,進來後看到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個盜賊大概是聽到人聲所以從窗子逃跑了。大小姐,現在可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當然是先把我榕姨救醒再說了!沒用的奴才!」
常慕雯湊到榕鳳蓮身邊仔細檢查了一下已經被貴姐用浴巾包好的榕鳳蓮,見榕鳳蓮果真沒受什麼傷只是昏迷了過去,才放了些心下來。
「哥,先叫醫生吧。榕姨這邊還昏迷著呢。」
「我已經給徐靖打過電話了,他應該一會兒就到。榕姨沒什麼大礙吧?」
從門口處隱隱望見裡面的一室狼藉,常慕凡的臉色很不佳。究竟是什麼樣的竊賊,居然偷到他們常家身上來了。而且真的只是普通的竊賊這麼簡單嗎?會不會還有別的什麼呢?
「榕姨因該沒什麼大事。哥,要不要給爸爸打電話要爸爸回來呢?」
「…先等等吧。爸去跟關家談事情,最好不要打擾他們。而且榕姨這件事,現在跟爸說了,也於事無補了。我已經報過警了,一會兒警察就回來看現場。所以等下讓貴姐找人先把榕姨抬到你房間裡去吧,讓徐靖來了在你房間裡幫榕姨診治。」
「好,聽哥的。」
此時的常家放若是多事之秋,常慕雯也來不及計較那麼多了。只按照常慕凡的話先把榕鳳蓮弄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好生照顧著。差不多有一刻鐘的功夫吧,徐靖就趕到了常家。
「徐醫生,我榕姨怎麼樣了?她到現在一直都昏迷不醒啊。會不會是受了什麼內傷?」
徐靖是常家的家庭醫生,對常家的人身體情況比較熟悉,所以常慕凡才會特地請他過來幫榕鳳蓮診治。
「大小姐不用擔心,夫人並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導致的昏迷。我剛剛已經給夫人打過針了,讓夫人再睡一會兒自己就會醒了。」
「真的?!我榕姨沒有別的傷吧?我爸要是知道了….」
「大小姐放心,夫人身體很好。這次也只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
「哦,這樣。那最好了。這個該死的竊賊!最好別讓我抓到他!哼!不然我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徐醫生,這邊請吧。」
聽到徐靖這裡保證榕鳳蓮不會出事,常慕雯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家裡丟點兒小錢不要緊,只人沒事就好。
「斯瀚,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夫人?你說什麼?」
常慕雯送徐靖出去後房間裡便又只剩下了貴姐在照顧榕鳳蓮了。誰知這時本睡的安穩的榕鳳蓮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突然在床上不安地扭動了起來。
「夫人,你怎麼了,夫人?」
「斯瀚,別….別….求求你別來找我了…我放了沁兒…放了沁兒…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這次榕鳳蓮斷斷續續說的話比較多,貴姐趴到榕鳳蓮的床邊將耳朵貼到榕鳳蓮的唇上時才聽清楚了榕鳳蓮說的是些什麼。貴姐因為並沒有聽過「斯瀚」這個名字。所以她起初是疑惑地重複了兩遍「斯瀚」,但聯想到沁兒也是姓「斯」時,貴姐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下嚇得貴姐趕忙就起身關住了臥室的門子。
「哎呀我的夫人啊!你怎麼敢說這種話呢?!這要是讓老爺、大小姐和大少爺聽到了那還了得?」
只是想明白了「斯瀚」應該就是沁兒的父親,榕鳳蓮的前夫,貴姐就震驚無比了。所以她根本沒去考慮榕鳳蓮那一整句話,那所謂的「別來找我」和「知道錯了」是什麼意思。貴姐還全當是榕鳳蓮一直心裡都在念著自己的前夫,這下被嚇到了所以夢裡本能地在叫前夫的名字呢。
「斯瀚….斯瀚….你別….別…」
「夫人!夫人!別再說了。夫人你醒醒啊,小心一會兒出了事!」
貴姐見榕鳳蓮的嘴巴還在不停地唸唸叨叨的,她一邊擔憂地注意著房門的方向以防有外人偷聽到了什麼,一邊又奮力地搖晃榕鳳蓮試圖把她叫醒。這回大概是因為貴姐比較用力吧,差不多有兩三分鐘的光景,榕鳳蓮還真的醒來了。
「夫人!你終於醒了!你沒事了吧?!」
「貴姐….?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在….雯雯的房間?!」
醒過來的榕鳳蓮環顧了四周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的意識,她的記憶有些斷檔。她只記得霍辰康離開時那突然爆裂的壁燈,和黑夜中在房間裡不停隨風翻飛的白色窗簾,這是她意識裡的最後一個片段,之後她就什麼都沒印象了。
「夫人,家裡遭了賊了,您被賊給嚇昏了。我是在房門外聽到您的呼救聲立刻就衝了進去。可我進去的時候那賊已經從窗子裡逃跑了,後來大少爺和大小姐他們都來了。大少爺還叫了徐靖醫生來給您治療。因為您房間那邊警察要勘察現場,所以大少爺才吩咐把您先送到大小姐這邊來的。大小姐剛剛出去送徐醫生了。」
「著賊了?!」
榕鳳蓮看著貴姐好一陣兒才反應過來貴姐跟她說的是什麼。怎麼會著賊了呢?明明是斯瀚的鬼魂來找她算賬了啊!不過這種話她是不會對外人說的。想來這個貴姐應該是進如浴室之後什麼都沒看到,所以就以為是有賊來把她給嚇暈了呢。這樣也好,讓常家人以為是盜賊所謂總比讓他們知道斯瀚的事情和她榕鳳蓮之前的那些事情要來的好。
「貴姐,慕凡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回夫人,大少爺那邊還在查著呢。不過夫人…貴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什麼事兒,你就說吧。」
「夫人,這…」聽到榕鳳蓮說讓自己說,貴姐先謹慎地去了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什麼人在附近。她才趕忙又重新關緊門子,然後回到了榕鳳蓮身邊。
「夫人,我剛剛聽到您昏迷的時候在叫斯先生。」
「什麼?!你聽到了什麼?!」
「斯先生。夫人,您昏迷的時候在叫斯先生的名字。斯先生應該就是二小姐的父親,您的前夫吧。夫人,斯先生的名字可是輕易叫不得的啊,您在常家有今日的地位也不容易。要是讓老爺、少爺和大小姐知道您總還念著斯先生,對您可是不好的啊。」
「……貴姐,你都聽到了什麼?」
聽貴姐這樣說話,榕鳳蓮心頭的緊張才放下了幾分,看來貴姐她並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