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雙頭疼了!他現在對如何妥善處置w計劃感到燙手。巖崎太郎希望盡快將w計劃盡快轉移到大陸去,以確保安全,因現在西西里四周聚集不少各國情報人員,都像瘋子一樣企圖挖出w計劃的秘密,如何保守秘密是個天大問題。
黑手黨逮捕了幾個抵達山谷附近溜躂的閒雜人等,進行嚴刑拷問,發現主要是日本情報人員。這是巖崎太郎最擔心的,他害怕關於w計劃的秘密被國內情報機構抓落實,如日美情報機構能取得實證,他在東京與內閣和極右勢力的鬥爭中,就會處於被動地位,甚至因此可能吃官司。
故而,他給魏無雙掛了幾次電話催促,要求務必確保安全!
可轉移到大陸去所面臨的具體問題還真不少,關鍵是政策方面的安全問題。w計劃回到大陸倒不用擔心外國情報人員滲透問題,可以最大限度減少美日情報機構想要取得證據的可能性,但另一個問題卻凸顯出來,就是如何保證項目長期發展下去。
飛機研製需要很長週期,魏無雙最擔心「政策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這種政策上的不確定性,對w計劃轉移到國內形成極大風險和障礙,再說,國內現體制能否容得下軍工領域搞獨資和外資企業?若沒有穩定政治環境保障,項目今後還是會出問題。
十年換屆,後繼者又該如何保證延續前任政策和承諾,沒把握啊。
魏家內部意見也不統一。丹霞希望w計劃暫時留在西西里,等與國內談好條件後,再逐步分批轉移出去,她可不想為人做嫁衣裳,但要一時間談好條件豈是易事?再說,政府的口頭承諾根本不能信,即使出了文件,後繼者不見得就要執行前任承諾,大陸在這方面的例子不少。沒有法律保障,找個理由就能將項目掛起來,讓你不死不活,進退不能。
比如國家對運十的冷處理就讓丹霞寒心,這是她極力要求先談好政策,安排妥當後再逐步轉移的主要理由,顯然,她的顧慮是有道理的。
魏貞有些急,她害怕西西里並不安全,一旦洩露出去,巖崎太郎在東京就被動了。三菱解體事小,可姥爺安全事大。三本等人更顯急迫,因為w計劃需要安定環境來推進,目前連試飛都無法做到,又怎能發現問題,怎麼解決研發過程中不斷出現的新問題?這是所有飛機研製的必經之路,繞不過去的。
魏無雙左右為難。
「姑爺,關鍵是必須有個安定環境來研發戰機,涉及方方面面需要協調和整改,由於缺乏反覆試飛驗證,到底存在哪些問題,又有哪些方面需要改進?我們心中無數,估計至少需要五年以上,w計劃才能真正搞出來,否則只是一堆設備和材料,加上不完全成熟的理論和研究成果而已。」三本焦急,其他幾個人連連點頭,都渴望盡快轉移到大陸,有個安定可靠環境來將研發工作向前推進。
目前,w計劃最大問題就是沒有進行試飛和驗證,到底先進到什麼程度,沒有具體數據加以證明都不算數。在三本等人看來,最最重要的是有個安全環境,且還要借助大陸的各種設施才行,另起爐灶需要太長時間,這樣必將耽誤w計劃的研發進程。數十年的秘密積累,就缺這個最重要環節。
為此,幾個人認真討論計劃轉移大陸之事,分析利弊得失。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沉悶,說到前往大陸的具體事情時,大家心中都沒把握,三本等四人神情緊張,臉上繃得緊緊的,魏貞顧慮重重,她最擔心是無法完成巖崎太郎的心願。
魏無雙在認真思考向國內轉移w計劃的利弊得失。
他判斷小昭爺爺在時問題不大,支持力度肯定大,可一旦老爺子退下來後,如何保證項目繼續下去是個大問題,繼任者能否一如既往支持,且又如何保證不會因領導者更迭,而影響w計劃在國內實施,這真是個要命的大問題,也是最核心問題。畢竟國內體制不同,很難預測未來之事。
無雙邪心覺醒後考慮問題複雜許多,為三本等人認真分析國內情況,政治和經濟、軍工建設等方面的現狀和體制,權衡利弊得失,他最擔心是進去容易出來難,到時真要受制於人。「這屆政府沒問題,可進行飛機研製和發展,需要長期穩定的政策支持才行,我沒有把握啊。」
魏貞對國內體制瞭解不多,聽了無雙的分析後,也改變初衷,無奈說:「無雙,這事不急,總以安全為要!」
三本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在權衡,故而收起急迫心情,知道這事急不得。「姑爺,不急,不急,先將各方面條件談妥再轉移為好,否則,真會出現進去出不來的最不利局面,到時w計劃就算是毀掉了。」
魏貞皺著眉頭思考,許久才說:「關鍵是我們搞起來後,與國內其他航空研發單位形成競爭,到時軍方會採購誰的產品?這才是大事,他們可是親兒子,而且,國家對外資公司的信任度絕不能和國企軍工企業相比,市場份額必須先談好才行,否則,後患無窮。」
大家認真分析起來,問題還真不少,三本點頭說:「這確實是個大問題,飛機研製絕不可能十全十美,對方只要找出個小理由,就足以拒絕購買我們的飛機,還是要慎重為好。」
現在國內的軍工技術差距較大,目前還在二代機上改來改去,國家防空形勢嚴峻,周邊敵對勢力裝備的大部分都是三代機,對大陸安全形成嚴重威脅,故而對w計劃十分期待,可等到國內軍企發展起來之後,親疏之別問題立即凸顯,到時w計劃就有大麻煩了。
茲事體大,魏無雙決定回去與丹霞等人商量後才做出最後決定。
當天,魏無雙和魏貞陪與三本等人談了足有十個小時,與三本等人共進晚餐,席間,他說了不少感激和勉勵的話,並決定一旦遷移大陸,將他們的家屬遷移出來,免除其後顧之憂。
在回山莊的路上,魏貞說:「無雙,等國內基地搞好後,我們應該對山本等有功之臣進行補償,為了巖崎家,為了w計劃,他們付出太多。」她與山本等人相處六年,為他們的忠誠、敬業和犧牲精神所感動。
「絕不會讓他們吃虧,一定要善待他們及其家屬。」魏無雙邊開車邊說,他清楚三本等人的價值,若說w計劃對國家有巨大價值的話,山本等人則對w計劃,對魏家都有巨大價值,必須認真安撫才行。
兩人在西西里島呆了三天,與山本等人進行多次座談,初步確定w計劃下一步處置方案後,才乘機回到紐約。在飛機上,魏貞對國內體制十分擔心,「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問題,一是政策穩定性,二是能否容許自由競爭。」但商量結果是w計劃終歸要回大陸發展,否則最終肯定搞不出來,巖崎太郎的心血就要付諸東流。
「無雙,我聽姥爺說,在大陸搞投資,人際關係最重要。關係好了什麼都能幹,關係不好什麼都幹不成,又聽說許多地方政府更是如此,下屆政府基本不理睬上屆政府的政策和關係,常常是單獨搞一套,這可真要人命,我們必須避免這方面風險。故而,我贊同丹霞意見,先談妥再說,即使轉移也是逐步進行。先將最敏感部分先轉移出去,讓姥爺沒壓力就行。」
魏貞對安全問題改變原來想法,雖說必須轉移到國內去,可太過著急一定會出錯,到時就悔之莫及。
「估計第一個問題好解決,只要咱們對國家有巨大價值,他們就不會隨意將我們踢掉,故而在這個過程中,永遠保持自身價值最為關鍵,手頭資源不要一次性用乾淨,細水長流,保持優勢就能保持未來。」無雙知道靠人不如靠己的基本道理。
回到紐約,丹霞、蓮娜趕回家中,幾個人又詳細分析了一番。
魏貞知道無雙特別愛國家,哪怕說是白送給國家,或許他都願意,可商業機制和運作十分重要。她想到美國模式,以及日本在二戰時的模式,互相競爭才有活力,才能最大限度搞出最好的戰機,她的最大擔心是,國家終究會向著國營軍工企業。
「咱們終歸是外人,這種機制下難以保持長久,我覺得國家雖在搞改革開放,但核心利益和做法肯定不會放棄,除非我們變成國企,否則國家肯定向著自家孩子,想要平等競爭估計困難極大,要考慮充分才行。」
無雙皺起眉頭,心想這確實是個事。「是個問題,但相信國家會認真對待咱們的,他們太需要w計劃了。」
丹霞說:「方案有兩個,一是直接送給國家,做個大好人,可沒有我們參與,這個半拉子w計劃,最終必難有結果。二是我們搞獨資企業,這就涉及到競爭問題,開發出來的產品終歸要賣錢,只有不斷有人買咱們的飛機,才能保持持續和長久發展。難就難在我們只有一家顧客。而對方有好幾個供應商,這其中奧妙大著呢。」
蓮娜也說:「巖崎家在w計劃上投入天文數字般的錢財和精力,無故送給大陸說不過去,理惠家老爺子肯定不會同意,故而,這方面就不去想了。商人嘛,還是要賺錢的,不賺錢就沒法發展。我看讓貞子先去大陸探路,無雙在背後做些工作,主動和小昭家老爺子通個氣,探聽下虛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