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鈞老遠就聽見梁伯爽朗的笑聲,便從一片亂石後面走了出來,見到那霍雲中正被梁伯逼得狼狽不堪的樣子,聽到梁伯的話之後,孔鈞淡淡的笑道:「梁伯,剩下的人已經死光了,為了不屑漏風聲……」
梁伯聞言微微一愣,那霍雲中更是難以置信的瞪著孔鈞道:「你竟然敢殺了他們!!你不知道祖宗的規定不許,呃……」他的話沒說完,就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竟是梁伯那被石化的粗壯手臂狠狠的從他的胸口砸入,背後透出!在梁伯那黃色的手掌上,更是有著一顆兀自跳動的心臟!
很顯然,梁伯僅僅是略微一愣,就平靜下來,他自然是要站在孔鈞這一邊的,而就在梁伯還沒有打算動手的時候,他卻看到了和孔鈞一道來的沐青松,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梁伯立刻出手將霍雲中的話扼殺在心裡!
霍雲中一雙老眼帶著一種莫名的複雜看著梁伯,最後吐出一口血,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就暴斃而亡!
第一次見到梁伯悍然殺人,孔鈞也隱約的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威震一方的石總管的赫赫凶威!
沐青松上前,低頭看了看發現是自己並不認識的人,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聳了聳肩膀,道:「既然將孔公子交給石總管了,這件事也就與在下無關,你們兩個先聊著,我先走一步回去看看。」
見他識趣的離開,梁伯方才認真的看著孔鈞道:「少爺,你真的殺了孔真?」
孔鈞沒有隱瞞,點頭道:「他抓了孔暉孔耀要威脅我,孔大和清兒也被他打傷,這畜生更是要污了清兒的清白,我怎能忍他?!」
梁伯皺眉想了一陣,點頭道:「既然殺了也就殺了,其他人可曾看見你殺了孔真?」
孔鈞堅定的搖頭,當時他的靈覺因為實力拔到極致也變得越發敏銳,所以可以確定方圓一定範圍內沒有清醒的人,那些客棧裡的人不是被孔真他們提前收拾了,就是在後來的震盪當中昏迷過去。
梁伯略微鬆了口氣,道:「這件事……先不要跟你父親說了,就當孔真人間蒸發了吧,相信孔一揚也應該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
孔鈞倒是無所謂,反正孔家也沒給自己多少歸屬感,大不了就反了又能如何?只是父親一生的希望要成為泡影了,不過孔鈞倒是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隨後,孔鈞在霍雲中的身上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一本風屬性的四階凶獸技,孔鈞如今暴風之狼的血脈也只有一個天賦能力,倒也的確少一本合適的普通凶獸技,如今正好。
這凶獸技名叫「風狐身法」,乃是一種閃躲進攻輾轉騰挪的凶獸技,正是之前戰鬥的時候,霍雲中仗之與梁伯糾纏的一種手段。
隨後,為了避免驚世駭俗,孔鈞沒有再暴露自己的火屬性體質,而是取出了天火玄珠打出一道火焰將霍雲中燒成灰燼,隨後兩人才匆匆離去。
……
南州省最大的,也是一位的一個一級城市——省會南山城,一片亭台樓閣之中,有著一個僻靜而古典華美的書房,書房當中的佈置十分考究,每個書架都是留有一個小小的空隙,正好能夠容納一人通過,而主人的書桌則是在距離窗戶和門有一定距離的位置,這個位置擺放的也十分講究,近一些,會進入窗口和門口站立的人的攻擊範圍,遠一些,又會讓房間中的人太靠近死角。
由此可見,這個書房,乃至真一片大宅院的主人,必是一個攻於心計,小心謹慎的人。
而此時,那個人就正坐在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只是看著那眼皮下面來回滾動的眼珠,卻能夠想到此刻的這人正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啪!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將男子的思緒打亂,他猛地坐直了身體看向懸掛在案桌一角的一塊乳白色晶瑩剔透的圓珠!
那圓珠只有拇指指甲大小,此刻卻已經佈滿裂紋,在男子睜開眼的同時,已經卡嚓一聲碎成一片,掉落在案桌上。
男子臉色狂變,喃喃道:「真兒,真兒出事了!」
此人正是與孔鈞有過一面之緣的孔家高層人士——孔一揚!他桌子上擺放的是一種十分稀有的東西,名叫「命珠」。這命珠可以與剛剛出生的孩子結合,形成一種奇妙的聯繫,一旦孩子死去,這命珠就會破碎。
孔一揚當初得到了一顆,便與自己的兒子孔真結合在一起,如今命珠碎裂,代表著他那養育了二十多年的骨肉已經身死!
「不!!」孔一揚猛地一拍桌子,頓時面前那結實的玉石桌面就化為一團粉末,而且餘勢不減,強烈的衝擊更是將周圍的書架全部震碎,紙張,碎屑到處飄落。
門外守衛的人連忙衝了進來,其中一位臉色死板幾乎沒有什麼人性化的表情的男子看向孔一揚,道:「老爺,怎麼了?」
孔一揚此刻雙眼一片血紅,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看向那男子道:「少爺去哪了?」
那人眉頭一皺,連忙回憶一陣後說道:「前幾天少爺就離開了府院,當時屬下不敢過問,只是聽有看見的人說,少爺是帶著霍先生,孫裕和李成離開的。」
孔一揚聞言竟是忽然安靜下來,站在那裡整整的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天棚,良久之後,忽然「哇」的噴出一口血來,接著整個人臉色先是一片潮紅,接著就是病態的蒼白,到了後來竟是如同金紙一般!
那個守衛頓時驚慌起來,連忙呼喊著人過來幫忙,同時也派人去找了府上常年供養的大夫,一堆人忙碌了好半天,才將孔一揚喚醒。
誰知孔一揚剛剛醒來,甚至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便用一種顫抖的聲音悲呼道:「我的兒啊!!你死的冤枉,為父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替你報仇!」
眾人紛紛震驚——少爺死了?少爺怎麼可能死了?在這南州省,誰敢動孔家的人?
孔真被殺的消息,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南山城,各方勢力也都收到了消息。
殺盟總部,一個深邃的房間當中,杜鐵衣如同一根木頭一般坐在一個蒲團之上,顯然是在修煉或者思考。
忽然敲門聲響起,有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房間當中,衝著杜鐵衣拱手道:「堂主,孔一揚的兒子孔真死了。」
杜鐵衣睜開雙眼,平淡的似乎沒有人味兒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驚訝,道:「怎麼死的?」
那人彎腰道:「屬下不知,這是孔府那邊剛剛傳出的消息,似乎是孔真的命珠碎了。」
杜鐵衣皺了皺眉,喃喃道:「哪個嫌命長的,竟然敢殺孔真?」想了想,杜鐵衣忽然開口道:「吩咐下去,這幾天讓底下的人都小心點,別太張揚,尤其是不要招惹到孔家的人。」
那人疑惑的道:「堂主,我們殺盟難道還怕了孔家不成?」
杜鐵衣眉頭一皺,道:「你懂什麼?孔一揚平日雖然像毒蛇一樣陰險,但他最寶貝的就是那個大兒子孔真。如今孔真已死,又找不出殺他的真兇,孔一揚現在就是一條瘋狗,肯定要逮誰咬誰,這種時候和他起衝突是傻子!」
那人頓時連連點頭,然後領命去了。
同樣的,在南山城有些勢力的人如今全都小心翼翼起來,生怕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了孔一揚,他正愁找不到兇手,而在他的想法當中,敢動孔真的人,必然也是個在勢力上不弱於自己的!所以,殺盟,納奇煌這些人是他主要的懷疑對象。
「吩咐下去,給我查!就算把南州省給我翻個天翻地覆,也要把殺我兒子的兇手給找出來!!」孔一揚的咆哮聲隱隱在整個南山城上空盤旋。
而另一邊的孔鈞等人,則已經好好的休息一天後,第二天啟程上路,趕往南山城了。
因為孔大剛剛用了禁忌之術,身體極度虛弱,加上孔暉和孔耀的傷勢也不輕,所以馬車是必不可少的,好在這些東西碧玉傭兵團都有很多,幾人找了最好的一輛大車上去,其他人在各自休息養神,清兒陪著孔鈞坐在一旁正在研究著什麼東西。
那是孔鈞從孔真身上搜來的,其中一些比較特別的,比如玉珮,比如香囊,比如護身符這些,孔鈞都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這些東西是見光死的,若是被孔一揚知道可就是凶險萬分。不過孔鈞也捨不得扔了,這些東西如果利用的話,也不失為一箭雙鵰的好東西。
讓孔鈞頗為意外的是,他竟然在一個護身符當中發現了一片紫沙玉靈芝的葉片,這東西正好是孔鈞要煉製用來突破合體後期進入結丹期的丹藥組成部分,當即便被他美滋滋的收了起來。剩下的一些也就是金銀細軟,孔鈞也都交給清兒由她打理。
反倒是孫裕的身上,孔鈞竟然發現了一些「好東西」!
這廝好色成性,竟然隨身帶著一些催情的藥物,這東西孔鈞聽說過,但他一向自詡為憐香惜玉之人,從不屑於用這些下三濫的東西。不過如今既然到手了一些,或許留著以後也會有用。
另外,孫裕帶著的還有一樣東西,則是讓孔鈞眼前一亮!
「破空玉簡!」孔鈞眼中閃著光華,竟是罕見的明亮!(好久沒求票了,現在鄭重求票,收藏,推薦,印象,評價,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