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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79.仍然愛他 文 / 七夏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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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眾妃嬪陪著太后用晚膳時,大家皆是有說有笑的。唯有清淺,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自己桌前的食物,一心想著上午連彥所說的話語。

    宮中的人都知道,太后與瑾妃的關係不甚融洽。因此瑾妃的位座排在了所有妃子的最未位。

    但即便是如此,太后還是注意到了清淺坐在桌前,全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枳。

    看了眼她,太后眸光一轉,眉目沉凝了幾分,「這皇上親征不過才走了短短十五日,便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整日渾渾噩噩,心不在焉。想來之前與皇上一道每日來同哀家請安,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如今皇上一走,憑借他的專寵,只是愈發的沒規矩了。唉,哀家老了,這後宮怕是也不得平靜了。湯」

    清淺一怔,抬頭環顧了一番席間,所有人的目光皆從她身上一掃而過。這太后說的誰,大家心知肚明。

    眸光一轉,她看向了秦暮雲。微微一驚,清淺發現自己與這女子眸光交匯時,那女子迅速的迴避了目光。

    但她可以斷定,方才一剎那的目光相對中,她看到了那女子眼中的仇視。

    清淺微微苦笑了幾分,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筷子。安嬪看了眼眾人,輕笑,「皇上過段時日,必能凱旋還朝。只要太后娘娘多勸勸皇上,皇上定然是能回心轉意的。」

    她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皆明瞭。自幽蓮山莊回來後,皇帝與瑾妃之間似乎已生了嫌隙。

    瑾妃恃寵而驕,如今仗著皇帝的專寵,竟是連太后都不放在眼裡了。可太后畢竟是皇帝的親生母親,皇帝又怎會真的為了一名嬪妃去與太后鬧僵。

    看來瑾妃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接下來,清淺自動忽略了她們的話語,只要她不予搭理,想必她們也鬧騰不起來。

    她並未將連彥告訴自己的信息轉告太后,因為這屬軍事機密,嚴禁洩露半個字。

    連彥能說給她知道,已是冒著觸犯家國律法的危險了。

    良久,太后終是發話了,「瑾妃,你若是身子不適,便先行回宮吧。」

    清淺點了點頭,起身向她行禮後,便退出了永寧宮。剛一出永寧宮的院子,一旁的芙映便輕歎了口氣,「娘娘,這又是何苦?」

    清淺並未言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繼續朝走著。而芙映則是攙扶著她,提著燈籠替她照亮了腳下的路。

    二人一路行至長廊上,快到拐角處時,卻忽然閃出了一抹身影。芙映忙將燈籠一揚,照亮了來人。

    女子正微垂著頭,一身宮女的裝扮。

    清淺一楞,正想開口說什麼時。女子卻猛的抬起了頭,眸色深幽的看著她。

    眼前的女子,正是夏竹煙。

    芙映一個激靈,忙護在了她身前。竹煙卻是淡然一笑,「無需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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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熙宮。

    清淺已命芙映將殿內的宮人都撤了出去,並加強了守衛。

    內殿中,竹煙看了眼一旁的芙映,淡淡道:「蘇清淺,我接下來的話是與連澈有關,所以我想與你單獨一談。」

    聽得她的言語,芙映頓時激動了幾分,「娘娘,千萬莫要相信她。如今皇上親征不在宮中,她選擇此時來見娘娘,必是另有所圖。」

    竹煙眸光挑向一臉激動的女子,隨即轉回清淺,莞爾一笑,「斷空峽遇襲。」

    清淺心中一頓,看向了竹煙。今日她才從連彥處得知遇襲一事,如此機密之事,夏竹煙竟也知道,而且能準確的說出地點。想來她必然是知道其中的情況。

    猶豫了片刻,她看向一旁的女子,「好芙映,你且先下去。我要與她單獨談談。」

    雖說芙映有千萬個不情願,但見清淺態度如此堅決。她也不得不先行退下。臨走之時,她沉聲道:「若是我家娘娘有任何閃失,你今夜必命喪在此。」

    待內殿只剩她們二人時,竹煙在圓桌旁坐了下來,輕笑,「難得竟有人對你如此忠心。」

    清淺淡漠的瞥了眼她,並不想多說廢話,「你是如何出來的?」

    這女子本應是被連澈放逐出宮,囚禁了起來的。

    竹煙微微一楞,模稜兩可的應道:「你認為是連曦,還是宿冷離?」

    清淺微沉了眉眼,嗓音冷寒了幾分,「連曦與宿冷離本就是一夥的。如此說來,你是徹底背叛了連澈?」

    「若果真如此,我此時又怎會冒死來宮中找你?」竹煙唇角一揚,嗤笑。

    看著眼前一臉疑惑且帶著些許冷漠的女子,她沉聲道:「蘇清淺,我可以將連曦與宿冷離的計劃告知與你。」

    稍稍頓了頓,她繼續道:「但信與不信,選擇在你。」

    清淺靜靜的凝著她,探道:「你為何要告訴我?」

    竹煙卻是輕轉了目光,開始環過清淺的內殿。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眼前女子的畫像,從行筆畫風上看,她知道是連澈所作。

    目光移向書案,上面擺著的是那人慣用的文房四寶。而再向裡探去,那屏風後的雕花木架上,正掛著那人的常服。

    拉回視線,她看向了清淺,眸中並無一絲波瀾,「蘇清淺,我之前害你差點丟了性命,且失了孩子。而又是間接的因為你,我的孩子也夭折了。」

    「這輩子,我不想與你再有任何往來。但我卻仍然愛著他。」微低了頭,她自嘲的笑了笑。

    抬起頭,她繼續道:「斷空峽乃是一處天險,是大軍通往未崖縣的唯一道路。連曦在斷空峽埋伏了三萬精兵,欲死守此處。若是大軍強行進入,必將損失慘重。」

    「即便是十萬大軍,也會全軍覆沒。」

    清淺輕瞇了眼眸,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此時一臉沉寂的女子,狐疑道:「你告訴我這些有何用?」

    竹煙輕皺了眉,凝聲道:「以我目前的狀況,即便是將一切都全盤托出。你認為還有誰會相信?」

    「你想讓我去轉告?」清淺淡淡反問。

    竹煙輕笑,搖了搖頭,「不,你目前的處境,不也與我一樣嗎。」教她的話語說得心中悶堵不已,清淺喃喃道:「你究竟是何意?」

    竹煙眸光掃過她脖頸上的鏈墜,一字一頓道:「他贈給你的頸鏈,乃是天殤令的子令。唯有你,才能號令隱在這宮中的暗衛。」

    清淺一楞,取下了脖頸上的那條鏈子。執於掌心,她目光落向了這條教自己觀察過千百遍的頸鏈。

    眸光微挑,她看向了竹煙。只見那女子唇齒輕動,「你若信我,我便帶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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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香宮。

    內殿的燥悶堵心,讓秦暮雲只得吩咐宮女將自己的瑤琴,搬至了院中的涼亭內。

    夜風徐徐而來,凝繞於她四周的清爽,終是將她心中的陰鬱與潮悶吹散了點點。

    淡凝幽心的茉莉清甜,正隨著風向婉婉而至。

    身旁的水苑輕輕搖了搖水壺,輕聲道:「娘娘,奴婢再去準備些涼茶。」

    秦暮雲微低著頭,有意無意的撥弄著琴弦,根本就無心聽她說話。水苑不再說什麼,只是端著水壺朝殿內行去。

    雖說目光是落在了琴弦上,但是她的眼神卻是毫無焦距。

    忽然一下頓住,秦暮雲指尖稍稍用力的按住琴弦。之前永寧宮蘇清淺走後,她也推說身子有些不適,想先回宮休息。

    出來後,她便一直遠遠地跟著蘇清淺與芙映。卻不曾想到,她竟然會看見夏竹煙。

    這女子與連曦的事,很久以前她便已有耳聞。這女子能重獲自由,必然和連曦有關。

    如今她再度進宮,莫不是與連澈御駕親征一事有關?

    一襲淡淡的玉墨青竹之氣緩緩而來,秦暮雲微微一驚。身子不自覺的緊繃了幾分。

    剛起身,她肩頭便搭上了一隻男人的手。來人輕聲道:「暮雲的嗅覺還是這般敏銳。」

    秦暮雲將四周環過一番,這才憶起方才水苑去備茶水,已是離去了。眼下,便只剩她與這男人。

    轉過身,她稍稍拉開了些許與男人的距離。低下頭,她輕聲道:「怎麼來之前,也不事先知會我一聲?」

    男人靠近了些,看向微垂著頭的女子。他們二人相處之時,她總是如此,從不敢直視他。

    心中微微一動,他輕笑,「暮雲央我幫忙辦的事已有了消息。」

    秦暮雲呆愣了幾秒,隨即抬頭迎上了男人直視的目光。猶豫了片刻,她終是攏上了他的衣袖,就如很久前一般。

    壓抑住心中的急切,她開口道:「逸楓,謝謝你。」

    這名被喚為逸楓的男子,生得眉眼細緻,舉手投足間儘是仙雅之氣。

    蕭逸楓看著眼前略顯傻氣的女子,微微一笑,「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只要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便好。」

    修長的指輕撫上女子額際被風吹得微微凌亂的髮絲,他眉目深凝。她終是要成為他的女人了。

    「目前打探得來的消息是,瑞景帝的軍隊在斷空峽遇襲。在這天險之處,連曦埋伏有三萬精兵。」他大掌撫上女子的肩頭,淡淡開口。

    「如今大軍止步在斷空峽。而幽黎國駐守在青陽府外的十萬大軍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聽得他的言語,秦暮雲心裡一驚。

    之前在幽蓮山莊時,當她得知了蘇清淺與宿冷離的關係後,她便偷偷跑了出去。

    央求蕭逸楓替她打探消息,結果得知了連曦被宿冷離救出的信息。且在宿冷離的協助下,他盤踞了宮洺府,欲與連澈進行對戰。

    她連夜去找了連澈,得知了他準備御駕親征的事。她想一同隨行,卻被他拒絕了。

    如今的一切局面皆因蘇清淺而起,甚至在幽蓮山莊時,那女子還刻意放走了宿冷離。

    她再也忍不住,終是不顧一切的衝到了雲熙宮。去質問那個女子,同時也為了警告她。

    那女子既已與連澈生死相隨,怎又能朝三暮四的想著其他男人。愛一個人,不就應該一心一意嗎?

    秦暮雲忽然眸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男人,「逸楓,我想去宮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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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成泰掀開了營帳的布簾,緩緩走了出來。眸光朝前一探,他向正中那座最為華貴的營帳邁開步子而去。

    此處,是宮洺府邊境的一座山林。中央地勢較為平坦,但四周卻是山石嶙峋,樹枝繁茂。

    連澈的十萬大軍如今便分佈在三處結合較為緊密的區域,駐紮了下來。每個區域皆有一名將軍管理。

    行至連澈的營帳前,他伸手掀開錦簾踏了進去。眸光朝裡一探,連澈正負手立於泥砌地形戰局圖前,細細打量著。

    成泰大步上前,朝他躬身一揖。連澈並未抬頭,仍是將目光落於地圖之上。

    「目前情況如何?」

    成泰低頭應道:「果然如皇上所料,斷空峽內埋伏了連曦的精兵。幸而我們早已有所準備,因此傷亡的人數並不多。」

    「可有探出埋伏的敵軍人數?」連澈嗓音微沉,緩緩開口。

    「回皇上,三萬。」

    連澈略一沉吟,繼續道:「這斷空峽可有上山的道路?」

    「回皇上,這數日來,臣已率領將士們在駐守的此處,以及靠近斷空峽的區域探查過。」

    「此峽谷極為陡峭,且敵軍防守又頗是嚴密。若是想要一時攻入,怕是有些困難。而損失也會較為慘重。」成泰輕凝了眉,嗓音沉幽。

    連澈眸光緩緩掠過地圖上的縣城,「此處距未崖縣還有多少公里?」

    「若是由斷空峽過去,約莫一百五十公里。」

    鳳眸輕瞇,連澈一字一頓道:「繼續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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