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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46.重返帝都 文 / 七夏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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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的廂房中,連澈正坐於圓桌前,而一旁的池宋則是恭敬的向他匯報著,「主子,之前派出去搜尋的暗衛回報,沿著崖下的河流與上游以及下游的四周搜尋,均未發現二人的屍首。舒殢殩獍」

    他此言一出,剛剛穿戴好衣裳,洗漱完畢的清淺立刻從內室衝了出來,來到二人身旁,她急急的開口道:「這樣高的山崖,下面又是湍急的河流。河裡也都找過了嗎?」

    池宋看了一眼連澈,繼續道:「數百名暗衛與護衛一同尋找,確實沒有發現二人的屍首,這河流兩側森林內群居著一些野獸,若是屍首教野獸叼了去,也並無不可能。」

    一席言畢,他未再開口說什麼,只是等著眼前男人的指令嬖。

    連澈眸光落向微微出神的清淺,淡淡道:「既已如此,那便這樣吧。」擺擺手,他示意一旁的池宋退下。

    待廂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後,他一手攬過尚在原地發愣的女子,讓她坐進了自己的懷中。

    昨日將她從崖邊帶回來,她便是這樣的狀態,沉靜的不發一言。他想,或許她能大吵大鬧,都會好過現在這般廊。

    沉默了片刻,懷中女子忽的開口道:「連澈,你說,若是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或許便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連澈輕歎了口氣,並未說什麼,只是將懷中女子摟的更緊。

    那樣的情景,即便是他也無能為力,更何況是清淺。

    一切,就好像是命運的作弄。

    想起容仙之前說的話,清淺微垂了眼眸,喃喃道:「你說我會遭報應嗎?」

    聽得她懨懨的話語,連澈微怒了幾分,他一把抱緊了懷中女子,「不要有愧疚,你身邊永遠有我。即便是有任何的責難,都有我一力承擔。」他灼灼的道著言語,語氣篤定而又執著。

    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清淺微微一楞,隨即向著他的懷中又靠近了幾分。

    鼻端繚繞著懷中女子週身傾散而出的淡淡幽香,連澈輕垂了眉眼。關於她的任何一切,似乎都能很快的挑起他的念想。

    然而此刻,他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靜靜的將清淺抱在懷中,輕撫著她的背脊,在她耳畔說著輕慰的話語。

    第一次,他如此耐心的對待一名女子。

    門口再一次響起了池宋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沉靜。清淺這才想起他們就這樣坐著,似乎已過了許久。自己的腿已有了些許酸麻,想來被她一直靠坐著的男人也不會很好過。

    不覺窘迫了幾分,她見連澈並無應答池宋的意思,便開口道:「他此時找你,想必是有急事。」

    連澈卻眉眼含笑的反問,「你怎知他有急事?」

    清淺咬了咬唇瓣,小聲道:「通常我倆在一起時,若不是有萬不得已的急事,他都不會找你的。」

    她小手扶上他的手臂,便要起身,連澈倒也未阻止。

    幾步踏至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那男人又恢復了平日裡淡然如水的模樣,瞥了眼雕花木門,他開口示意池宋進來。

    推開雕花木門,池宋神色緊張的快步行至了他身側,急急的稟報道:「主子,太后娘娘急召回宮,小皇子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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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太后的急召後,連澈便先行策馬趕回了帝都。

    五日後,清淺也已回到了這闊別數月的帝都,馬車沿著帝都的街頭行駛,她心中感慨萬千。兜兜轉轉,最終,她還是回到了這裡。

    而這一次,她已是一無所有,唯剩,連澈的愛。

    那便是她所能擁有的全部。

    原來郡主早已被暗衛押解回帝都,而竹煙則因不能騎馬,便同清淺一道隨馬車回了帝都。

    只是二人的去處各不相同,竹煙是進宮,而清淺則是去了帝都近郊的一所別院。

    馬車在一所別院處緩緩停下,清淺踏著馬凳盈盈而下。

    別院門口候著的人,正望向了她。不是池宋又能是誰。

    清淺不禁微微疑惑了幾分,他已向她走了過來,躬身一揖,「清淺姑娘一路可好?」

    想起一路上,自己雖與竹煙同行,但這女子再也沒有對自己講過一句話。而是將自己關在馬車內,鮮少出來。

    她沉靜無聲得就如不撩一絲漣漪的湖面。

    不願再想她,清淺笑了笑,應道:「還好,他呢?」

    他之前是快馬加鞭的趕回帝都,若不錯的話,應是用了三日,便到達了帝都。

    「主子兩日前,便回了宮。因有些事還要處理,便吩咐我代為轉告姑娘,到帝都後,先在這別院住下。」池宋微低了頭,繼續開口。

    清淺微微頷首,淡淡應了聲,「嗯。」

    那孩子究竟如何?她想問,卻終是沒能問出口。

    隨著池宋進入別院,那候在院子裡的女子,竟是在雲瑤府時伺候過自己的芙映。

    清淺不禁微微詫異了幾分。

    池宋看了眼芙映,忙解釋道:「從今日起,芙映便會一直伺候在姑娘左右。」

    清淺點頭,眸光緩緩的將院內環顧了一番。

    乾淨清雅的院子內,種了好些秋季的花樹,那淡雅的點綴,讓此處絲毫沒有深秋蕭索蒼漠的氣息。

    而側面,還有著一面小花池,碧綠的池水,正隨風輕輕泛著微波。

    清淺逕自將環境熟悉了一番,待一切都打點妥當後,池宋開口道:「清淺姑娘且在此處安心住下,待主子忙過這幾日後,便會前來。」

    又將一些細節交代過芙映後,他便向清淺施了個禮,隨即離開了別院。

    這幾日以來,清淺沒再出過這所別院,一連過了好幾日,連澈亦未前來。就連池宋也未曾再出現過。

    這夜,清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中煩悶不已,她逕自起身,套上繡鞋,來到了院中。

    步履凌亂的踏至花池旁,她看著一池碧水,恨恨的咬了咬牙。

    這混蛋竟一連數日都不來看望自己,就算是忙於政務不能前來,也該派人來捎個口信知會一聲。

    如今她一人守在這空蕩蕩的別院,也不知宮裡究竟是出了何事,他有沒有遇到棘手的麻煩。

    但那畢竟是他的孩子,所以才會連夜策馬趕回帝都。

    不知那孩子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似乎太后是頗為心焦的,所以才會這般急切的召他回宮。

    只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紛亂不已,她討厭他一忙起來,便似乎就將自己忘記。

    行至一旁的花樹下,她一把拽下了葉子,捏在手中撕扯發洩著。

    四下有微涼的秋風徐徐而來,這馨醒爽冽的風,卻並未將她心中的煩悶吹散。

    隨著腳下的樹葉碎片越來越多,這寧靜的夜晚,一道而來的,便是她撕拽樹葉的沙沙聲。

    燥烈的將手中的樹葉一把甩向了地面,她俯身拾起了一枚小石子,欲憤憤的朝花池中發洩丟棄。

    漫不經心的移步花池邊緣之際,她卻是忽的踩上了一枚圓滾的小石子,腳下的重心一滑,她身子一傾,就要朝花池中栽去。

    清淺小手胡亂的揮舞著想要穩住重心,可仍是無法控制住前傾的力道。

    眼看自己就要栽入冰冷的池水中。瞬間,卻不知從哪處伸來了一雙手,將她的腰身牢牢的攬住,那朝後一帶的力道,頃刻便將她的重心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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