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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7.朕不會再逼你 文 / 七夏淺秋

    緩緩直起身子,她想到了方才兩名宮女口中的柳將軍。舒榒駑襻在他去支援幽黎國邊境戰事之前,她曾在重華殿見過他一次。

    也是那次,她無意中知曉了他的名字,柳映寒。

    倘若柳嬪是蘇相在宮中的耳目,那麼這個柳將軍會不會也和這事有什麼牽扯呢。

    想到此處,清淺兀自站了起身,神色如常的邁著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廂房。思忖了片刻,她決定先睡一覺,再去做她方才想到的事。將雕花木門掩好,她大刺刺的甩掉繡鞋爬上了床榻。

    拉上被衾,她略顯疲憊的在床榻上沉沉睡去。待她再次張開眼眸時,是被鈴香輕聲喚醒的嫵。

    撫了撫惺忪的眉眼,清淺緩緩坐了起身,慵懶的套上繡鞋,她行至了圓桌旁坐下。鈴香則替她拿來了洗漱用具,「小姐,你這一覺睡的真沉,我方才來了好幾趟,見你一直睡著,便沒喚你,這會天都要黑了,你該起來用晚膳了。」

    清淺點了點頭,逕自洗漱了一番。鈴香將帶來的食籃打開,從裡面端出了幾道可口的小菜和清粥,「上次見你吐的厲害,怕你胃受不了,這次我便做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和粥。」

    「你有心了。」清淺接過勺子,目光落向了一旁替她細心打點著的女子。來到蒼玄已一年有餘,除了蘇夫人,最關心自己的,便是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無論自己遭遇過落魄還是被欺,她亦從不曾離棄沮。

    倘若沒有這個女子伴在她左右,她的日子,該是多麼灰暗無依。這女子便像一束光一般,淺淺淡淡的照進了她心裡,從不熾烈,卻輕暖如熙。

    「你也坐下來一道吃吧。」清淺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鈴香卻是撇了撇嘴,「小姐,我吃過了,我要是等到這個時辰才吃,估計早就暈過去了。」她瞥了眼窗外的漸暗的天色,掩嘴而笑。

    清淺微微一楞,也順著她方纔的目光朝窗外探去,隨即兀自低下頭輕笑,「好吧,那我便吃了。」

    桌上擺的幾道小菜甚為常見,可口感卻是她如今最喜愛的,清清淡淡,不甚油膩。許是餓壞了,亦或是因有孕後需要的營養更多。

    她今日破天荒的吃了三碗粥。看得清淺食慾大增,鈴香不禁好奇道:「小姐今日胃口甚好。」

    清淺頓了頓,隨即嬌俏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是你做的小菜太可口了,我便貪吃了。」

    「小姐喜歡便好,我以後經常做給你吃。」鈴香眉目一展,輕輕笑開。

    「好。」

    待她用膳完畢,鈴香便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一番,順便囑咐了幾句,便提著食籃緩緩離去。

    靜坐了片刻,清淺起身行至窗前將窗欄掩上,隨即從隱秘處再次拿出了名冊。逕自取出了紙和筆,她將名冊在紙上傾展了開來。

    將名冊細細的打量了幾番,她忽然發現從某一個名字的姓然後階梯式的跳躍兩個名字到第三個名字的第二個字,再繼續向下階梯式的跳躍兩個名字到第三個名字的第三個字。

    組合起來的新名字,竟是柳映寒。

    心中頓時大悟,清淺依照這個規律,將名字重新組合排列了一遍,在紙張上寫下了一系列新的人名。

    看著紙張上新組合出來的人名,她心中暗暗明白了幾分。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她微微一驚,忙迅速的將名冊重新藏好,順道把寫有人名的紙張處理妥當,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忙著破譯名冊,她竟然忘了,今晚連澈會在重華殿會見大臣。

    在茶坊準備好茶水,清淺端了朝重華殿行去,剛踏至殿門處,她便瞧見陪連澈用過晚膳的竹煙正從殿內款款而出。而殿外,是溫玉和幾名大臣正候著。

    待竹煙出了重華殿行至清淺身側,溫玉同幾名大臣才在池宋的示意下,朝殿內跨去。

    「蘇姐姐,聽說你回重華殿當差了,如此一來,往後見面的機會就更多了。」竹煙輕輕一笑,眸光細細打量著端著茶盤的女子。

    清淺唇角輕凝,淡淡的應了聲,「嗯。」眼前女子的一襲華貴羅裙,已掩藏不住她隆起的肚腹,似乎較前幾次看到的,更明顯了些。

    「蘇姐姐,謝謝你,上次你教我做的黃金葵,太后娘娘還是甚為滿意的。」竹煙笑了笑,繼續開口道。

    「嗯,那便好。」清淺淡淡一笑,「我先不同你說了,這茶水還要馬上送進去。」

    竹煙點點頭,應道:「好,那你快去吧。」

    清淺微微頷首,隨即端著茶水跨入了重華殿。

    竹煙只覺心中有些憂悶,出了重華殿後,她便遣散了蘭翠。緩行在花樹小道上,她眸色悠悠的遠觀著四周的花草。

    踏至一個較為偏僻的林園處,她神色淡然的走了進去,來到一片茂密的樹叢後,她頓住了腳步。

    小心翼翼的望了眼四周,竹煙眸光落向了腳邊深長的花草。樹叢的另一邊,傳來了窸窣的聲響,一抹身影緩緩的從樹叢後走了出來。

    「你還是來了。」男人凝幽淡薄的嗓音中,竟帶著一抹微微的喜悅。

    連曦站在竹煙身旁,靜靜的打量著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沉默了片刻,他忽的自嘲一笑,「倘若不是你現在的裝束,方纔我竟還以為…」

    良久,見竹煙一直淡淡不語,他心中生了一抹不安與焦灼,微皺了眉,他急切的開口,「若不是因為那件事,你此刻還會在這裡嗎?」

    竹煙微微一頓,輕輕動了動唇,「雲陌。」

    眼前的六王爺,哪裡還有一點世人面前放蕩不羈的模樣。

    「雲陌,你我相識多年,不要妄自菲薄。」竹煙輕垂了眉眼,繼續道:「從我懂事起,身邊就只有嬤嬤一人。對她的記憶總是還停留在我四歲的時候。那時並不懂事,嬤嬤卻是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照顧。分隔多年,我沒有想過自己是否還有機會與她見面。有段時日,我曾暗暗的想,如果能找到嬤嬤,說不準就能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你說,我還能再與她一起生活麼?」竹煙目光輕輕探向了身旁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望著她清柔澄澈的眉眼,連曦一字一頓的應聲,「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為你實現。」他堅定而誠然的道著言語,眸光灼灼。

    「其實你不必如此。」竹煙眉眼淡淡的輕吐出幾個字。

    連曦將眸光緩緩探向她微凸的肚腹,心中的悶堵與落寞之意輕輕翻湧著。稍稍頓了頓,他將自己的心緒壓下,輕聲道:「你身子可好?」

    「每日都有太醫來把脈。只是說我體質偏弱,但腹中的孩子,還是頗為健康的。」竹煙唇角微揚,淡淡應聲。

    連曦微微頷首,「如此也好。」就這樣呆在能遠遠看著你的地方,便好。

    *******

    重華殿。

    連澈正坐於龍案前,眸光淡淡的凝著殿內的眾人。

    「皇上,蘇相目前有動靜了,正在秘密的聯繫各部,似乎是想通過群臣覲見的方式來向皇上施壓。」溫玉眉目微凜,端肅的開口。

    兵部尚書南羽看了眼一旁的溫玉,隨即上前一步,朝連澈一揖,繼續道:「蘇相其實並不像他表現的那般清心素欲。前幾日抓獲了一名部族的探子,經審訊得知,上一次的軍報事件也和他有關。」

    連澈聽得二人的覲言,眸光瞬間冷寒如雪,「繼續監控,如有可疑之人,抓活的,朕要親自審問。」他溫淡如水的嗓音蘊了抹寒涼冷戾。

    「是,臣遵旨。」

    「嗯,你們且先退下吧。」連澈擺了擺手,略顯慵懶的靠上了龍椅。

    幾位大臣同溫玉一道朝連澈行了退拜禮,便紛紛出了大殿。

    清淺同池宋安靜的候在殿門外,看著陸續從殿中出來的大臣。她不禁想,從方才自己送茶水進去,到如今這群人出來,已過了有兩個時辰了。最近朝堂上的事務似乎頗為繁忙,他經常要忙到深夜。

    好在方才吩咐了手下人將夜宵又加熱了一遍,如今正好可給他拿過去。從一旁的宮女手中接過夜宵,她端上,緩緩的跨入了重華殿。

    龍案前的男人仍在頗為專注的翻閱著奏折,清淺步履輕緩的朝他行去,隨即將裝著夜宵的白玉小碗放置在了龍案上,輕輕一推,「皇上請趁熱用。」

    想必他此刻應該不想看見自己,方才與眾臣談話席間,自己送茶水過來,他也沒有瞧過她一眼,還是快些退出大殿的好。

    清淺輕垂著眉眼,緩緩轉身,朝台階下走去。剛踏出一步,她手臂上便猛的擒上了一襲力道,心中微微一驚,她還未來得及回頭,便教力道帶的踉蹌了幾步,跌坐進了身後男人的懷中。

    發現自己正坐與他的膝上,清淺驚呼了一聲,「連澈。」

    不知是否因她這一聲源自本能的呼喊,讓連澈手臂緊在她腰身的力道,竟是放緩了些許。

    這般近距離的與他相對,清淺著實有些不能適應,她將小手抵上了男人的胸膛,略顯狐疑的抬頭望向了他。

    連澈則是微垂了眉眼,眸光深凝著懷中單薄清瘦的女子。今日她離去之時,那凝在眉間深藏的淺憂與她清泓許許的眼波中那淡淡的隱傷,讓他心裡有點亂。

    良久,看著眼前男人似乎沒有任何舉動,清淺咬了咬唇瓣,掙扎著想要起身。掙動了半晌,她額際已有了些許輕薄的汗珠,那緊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她瞥了眼眸光輕凝著窗外夜色的男人,他唇角竟是噙著一抹微微的笑意。

    輕咬唇瓣,她再次掙扎著想要脫離的他的懷抱。見他絲毫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清淺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連澈,快放開我。」

    連澈一把捉上了她輕拍在自己肩頭的小手,看著懷中女子因掙扎而蘊的輕紅的小臉,他眸光微微暗熱了幾分,有多久沒有碰過她了。

    喉結輕輕滑動了一許,他猛的探低了頭,吻上了她華光輕凝的唇瓣。清淺本能的朝後避讓著,卻發現他大掌已扣上了自己的腦袋,除了任他壓著更深入熾烈的吸吮,她已退無可退。

    唇上是他軟膩且瘋狂的親吻,而胸前,他微礪的大掌已探進了她的肚兜,履上了她雪白的豐盈。指尖的輕撩與揉捻,讓她因有孕而更加敏感的感官之觸在他的撩撥下,綻放到了極致。

    身子不斷的朝後閃動著,清淺極力的躲避著他的逗弄。而這一切在連澈看來欲拒還迎的舉動,卻是讓他心中的念想更加洶湧氾濫。

    唇離開她,他忽的抱著懷中女子起身,將之放於龍案上坐下。再次吻上了她已被自己噬咬舔吻的紅腫的唇。

    他一隻手撫上她纖細的腰身,而另一隻手則是探上了他細白柔滑的脖頸,順著朝下而去,他修長的指挑散了她腰間的束帶,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將肚兜掀了上去。

    一陣狂烈的親吻過後,清淺的唇舌已教他吸的痛麻,漸漸放緩了親吻的速度,連澈輕輕的含著她的唇,吞吐流連。

    吻輕緩的轉移至她的唇角,他一寸一寸的將吻輾轉至她細白的脖頸,所到之處,雪肌上便教他種下了一朵又一朵暗紅的花兒。

    吻緩緩滑至她胸前的豐盈,他輕咬上了她粉嫩的胸尖。忽然而至的敏感,讓清淺的身子猛的一顫。

    這一反應,讓連澈更加肆無忌憚的用舌尖輕卷舔邸,在唇齒間流連進退。這敏感至極的撩撥,讓她身子閃動愈烈。

    連澈卻用大掌將她雙肩死死的禁錮住,不許她身子四處躲閃。上身被他緊緊的固定住,清淺便只得扭動腰枝來閃避著他的撩撥。

    這無骨輕媚的舉動,讓連澈小腹的酸脹感灼烈如火,更加瘋狂的逗弄,讓他終是聽到了那纏綿酥骨的嬌吟聲。

    只是那麼一下,便足以讓這嬌音從他耳際蕩漾進心海。

    緩緩直起身子,他唇角微翹,輕凝著眼前眉間輕蹙,因嬌羞而闔上雙眸的女子。

    看著她因氣息紊亂而微微張闔著的小嘴。他大掌輕輕撫上她的腰身,流連向下,探至了她腰臀處。

    他指尖將單褲邊緣嵌起一拉,清淺瞬間張開了雙眸,看著眼前男人絕美的鳳眸中那濃重的情.欲。她猛的將小手抵上了他的胸膛,用力一推,「不!」經她的力道一抵,二人間倏地拉開了幾分距離。

    連澈見她竟拒絕自己,他眸光瞬間由熾烈轉為冷涼,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臉頰仍舊微紅著的女子,他探道:「因為連彥?」

    清淺忙急急的否認道:「不是。」

    「那是因為連奕?」他清淡如水的嗓音已沉戾寒涼了幾分。

    「不是的。」清淺眸光怯怯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是因為…因為……」

    看著她眼眸略顯閃爍,猶豫不決的模樣,連澈胸中那團怒火狂烈的翻滾,燃燒著。他一手揮掉了龍案上所有的東西,奏折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而那只盛了夜宵的白玉小碗也瞬間落地,碎開了花。

    大掌狠狠的擒上了清淺的雙肩,他眸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子,那眸中的暴虐與沉戾的血紅如海潮般,似要洶湧而至。

    候在殿門處的池宋聽得殿內傳來一陣物品破碎聲與物件委地聲,他忙跨至了殿內。可一見殿中的情形,他便暗叫不妙。

    蘇清淺正衣衫凌亂的坐於龍案上,皇上在生氣,他瞬間明白自己進來是多餘了。

    迅速俯身跪下,他將頭垂至了地面。不該看的堅決不看,看了的也要當沒看見。

    連澈並未看匆匆而進的池宋,而是仍將目光緊鎖著眼前的女子。他薄唇輕動,靜靜的吐出了一字,「滾。」

    相比方纔的暴戾,他此刻的沉靜更令人驚懼。

    清淺輕咬唇瓣,動了動身子欲離去,卻發現自己的雙肩仍被他死死的扣著。

    池宋立刻會意,從地上起身,迅速的滾了出去。

    待他走後,連澈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緩緩開口,「朕不會再逼你了。」他輕吐而出的字句,清清淡淡,似水如月。

    放開扣在清淺雙肩的力道,他轉身,逕自出了重華殿。

    清淺垂下頭,緩緩將小手撫上了自己的肚腹,似在安慰。方才連澈發怒的模樣,著實是嚇著她了。靜坐了片刻,她整了整凌亂的衣衫。隨即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緩緩出了重華殿。

    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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