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山澗,略帶濕意的空氣,輕鬆歡快的口哨聲悠悠響起。
正在忙活的李氏和智無不約而同的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驚愕的看向彼此。
難道……
智無已經放下了手中剛砍好的條子,人已經直奔哨聲而去。
李氏只是愣愣的看著智無那不掩於色的驚喜以及狂奔而去的步伐,心中的擔憂更甚了。
只因為雖然智無年紀不大,但是看得出來修為不淺,他的心好似早就悖離了佛門,一心只為那無憂無慮的人兒了。
他們之前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們之間究竟隱藏著什麼讓人不敢去隨意揣測的秘密?
不過,念頭一轉,如果這哨音真是小姐發出的,那麼是不是表明,小姐有可能會說話,就像那眼睛突然間就好了一樣?
看著他們這陣子,一點點搭建而成的新家,李氏的心中有欣慰,可是也有忐忑。
隨著小姐身體的漸漸康復,隨著房屋搭建的逐漸完成,為何她已經有了即將離開的直覺?
洗衣棒捶打衣物的聲音,伴隨著潺潺流淌的溪水聲,以及那愉悅的聽不出曲調的口哨聲,無益形成了一首天然合成的旋律。
美人傍溪洗衣,在斑駁的日光下,更顯得那麼的誘人。
看著揮動洗衣棒的手臂,那握著洗衣棒揮舞的纖細手掌,那本該是掌握乾坤,拈花笑語的手,如今卻……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視,本專心於捶打衣物的冷夜兒,順著目光尋來,看到了怔忡的智無,展顏一笑,哨音也隨之而停。
果真是她……
隨著這一份認知,不遠處的冷夜兒也意識到了,是何原因讓忙中的智無衝撞而來?
隨即噘唇,悠揚的哨音再度響起,她在用這個,告訴智無,她確實能發聲,雖然不能言語,但是她能出聲。
回以一笑,智無知道,他不能在站在當地,看著那歡顏,他掩飾出來的平靜和淡然在慢慢的潰退,看著那沒有雜質的笑容,他的心在狂跳,他的**在叫囂。
衝動和自愧在同時湧上心頭,充斥全身,讓他的理智和**在衝撞抗衡。
他不能在留在原地,他必須讓自己冷靜,否則……
雖然冷夜兒失去了記憶,雖然她失去了那一身的通天本領,但是她還有著一顆極其敏銳的心,他不能讓她看出來。
否則,他連這樣陪伴她的機會都會喪失殆盡。
壓抑住內心的激越,勉強示意,智無幾乎是落荒而逃,奔跑,遠遠的離開身後的女子,用盡全身的氣力,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好似空氣中再不能嗅到屬於她的氣息,這才狠狠的撲倒在地上,大口喘氣,大口呼吸。
卻不知,他的離開,讓武功盡失的冷夜兒陷入了一個突來的危機之中。
一頭野豬不知從何而來,衝著冷夜兒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似是對準了冷夜兒,狠狠撞去,又似是在逃避什麼追捕,搏命而逃。
一把抓起濕漉漉的衣物,本能的往側邊一閃,閒閒躲過了野豬的衝撞,但是也讓自己狼狽的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