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雖然不願卑躬屈膝,但是面對越發強勢的冷夜兒,慕容飛絮能做的只有委曲求全。
「夫人不用擔心,皇上不會有事的。」親手扶起跪在跟前的慕容飛絮,好似之前的反感和牴觸全都不曾出現過,皇后儼然一派母儀天下的氣度。
「謝皇后娘娘,皇上沒事了嗎?那憶兒呢?」聞言,慕容飛絮先是驚喜,隨即而來的就是質疑和忐忑。
「本宮可曾打過誑語?」莞爾一笑,如此和藹友善的態度,著實讓慕容飛絮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冷夜兒的變化太大了。
之前的厭嫌抗拒,現在的如沐春風,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不管什麼樣的冷夜兒,總會讓她感受到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請娘娘恕罪,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喜不自勝,詞不達意,還請娘娘明鑒。」條件反射的,慕容飛絮就彎曲了自己的膝蓋,跪到了地上。
「夫人請起,夫人老這麼多禮,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本宮欺負夫人呢?」親手扶起慕容飛絮,冷夜兒這似是而非的話語,讓慕容飛絮後背一陣發冷,自然的看向冷夜兒的神情,在接觸到冷夜兒那溫柔得能滴水的雙眸時,趕緊收回探索的視線,低眉順眼的謝恩。
「朝堂上那些事都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們可都是女人,天塌下來都有他們頂著呢,要是真頂不了了,我們也無濟於事,本宮想到夫人也受到了驚嚇,就過來看看夫人,順便和夫人做個伴,不管有什麼,也好有個幫襯。」冷夜兒這話說的,慕容飛絮愣是轉不過彎來,這是那個強勢的冷夜兒會說的話嗎?是那個運籌帷幄的皇后娘娘能說的話嗎?
可是,看著眼前的人兒,那和煦的笑靨,柔軟的語調,就是她,分明是她。
現在的冷夜兒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讓人無所適從。
「夫人這是怎麼了?可是本宮在此,讓夫人不方便了?」看著慕容飛絮這錯愕的模樣,冷夜兒開口了,依舊和藹,就連看向慕容飛絮的瞳孔裡有的也是友善到看不到任何意味的眼神。
「娘娘恕罪,是臣妾失態了,娘娘能來這翠竹軒是臣妾前生修來的福氣,能有娘娘相伴,是臣妾此生榮耀,臣妾哪還能有其他的心思,只是……」撐起面前的笑容,慕容飛絮欲言又止的看著冷夜兒,猶豫著接下來的話是否能出口。
「夫人就不要遮著掩著了,皇上這一齣戲,夫人可是功勞不小啊。」看似調侃的話語,卻讓慕容飛絮瞬間花容失色,驚愕的看著冷夜兒,看著冷夜兒明瞭的眼神,想強顏歡笑,可是實在無力。
一句話,慕容飛絮如墜冰窟,渾身發抖。
「臣妾魯鈍,還請皇后娘娘明示?」勉強再三,終於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慕容飛絮的聲音都變調了。
難道這真是一齣戲?
一出設計好的戲碼?
想到這裡,慕容飛絮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丑,醜態百出還故作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