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著明艷照人,儼然精心裝扮過的慕容飛絮,君朝華起身。
「本宮累了。」連敷衍都沒有,冷夜兒只是冷冷一掃屈膝眼前的慕容飛絮,懶懶靠向身後,宮女馬上向前幾步,充當了冷夜兒的靠背。
「臣妾告退。」欲言又止之後,委屈和憤怒的神色一閃而逝,最終,慕容飛絮盈盈告退。
至始至終,也沒有看向自己的兒子一眼。
目送慕容飛絮離開的君朝華轉身看向靠在宮女身上,對於慕容飛絮厭惡之前也斂去的冷夜兒,不知該走還是該留,只是這本該愉悅的氛圍已經被打擾了。
「殿下,皇后娘娘睡著了。」就在這躊躇中,只見原本讓冷夜兒停靠的宮女已經輕柔的抱起冷夜兒,給了這麼一句。
「皇后娘娘身患何疾?」看著熟睡中被人抱走的冷夜兒,君朝華脫口而出。
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只是看著離去的一干人,以及守著一個沒有回答的寂然。
他認識的冷夜兒,經歷了多少磨礪,何曾見她如此虛弱過。
可是,只是一面,他就再度見識到了冷夜兒那讓人折服的毅力,她怎會讓病魔打敗。
這樣的身體,連行走都困難,她真的病那麼重了嗎?
看著杯中還未冷卻的清茶,落座舉杯。
冷……
握著被子的手一收,難道……
這就是她受到的待遇?
變相的軟禁在了這宮牆之中。
不知天地的變化,更不會知道這家破人亡的慘痛。
心裡一陣蕭索悲涼,可是……這或許也好。
什麼都不知道,也許也是一個福氣。
一口飲盡杯中涼茶,起身離開,果斷利索。
「皇后和殿下談什麼了?」看著□□熟睡的冷夜兒,君莫離冷冷的問道。
一字不漏的紙張出現在了君莫離的手中。
「皇后還是那麼討厭竹夫人……」看到紙張中當冷夜兒見到慕容飛絮時的反應,君莫離莞爾。
「皇上,竹夫人已經等了一炷香功夫了,還等皇上給了話呢。」看著君莫離注視熟睡的冷夜兒的專注樣,貼身太監思慮再三,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
這竹夫人雖然是先皇的女人,但是看這情形,誰能說得準。
更何況,看皇上對十七皇子母子的特別待遇,誰也不敢怠慢了這身份特殊的女人。
總覺得,這女人在皇上面前有著掂量不出的份量,那是怎麼也不能得罪的。
「伺候好皇后娘娘。」再度為冷夜兒掖了掖被子,君莫離走了。
這一刻,似乎讓這宮裡的宮女太監明白了什麼,也似乎懂得了什麼。
只是,看著熟睡中的皇后,多了幾分憐憫。
「皇上,臣妾冒昧,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皇上恕罪。」看到君莫離的時候,慕容飛絮沒有委屈的敘述,也沒有嬌嬈的不平,有的只是自持的呈請。
「曦兒何時同朕見外過,朕知道,若不是有什麼事的話,曦兒是不會如此的。」扶起屈膝行禮的慕容飛絮,君莫離的話語中神態裡無不是理解和寬容。
「謝皇上。」美眸中有著動容的淚光,就勢起身的裊娜身姿卻是沒有半分的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