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個村寨,我們暫時在哪裡落腳,今天就不趕路了。」當冷松井重新回到馬車的時候,冷夜兒就知道他不會放任不管。
只因為,那個加入了他們隊伍的男子的存在。
想要說什麼,手上卻傳來了夫人的力道,轉身看去,看到的是夫人制止的眼神。
更多的是那一份知夫莫如婦的了然和支持。
「好。」沒有在說什麼,就像之前想的那樣,只要有冷松井在,她不用擔心。
因為,冷松井不會讓她們收到傷害,他會極大限度的保護好她們。
「娘,老家裡還有什麼親戚嗎?」無事可做的情況下,為了放鬆心情,轉變關注點,冷夜兒開啟了一個話題。
「有啊,有你的叔叔伯伯們。」莞爾,夫人的回答在情理之中,也在預料之外。
只是因為,這麼些年來,好似未聽過關於冷松井親人的消息。
「他們都是農民?」有些難以置信,再怎麼說冷松井也曾是一朝丞相,難道就沒有拉拔其族人嗎?
當然,她也知道,榮辱一夕間的事情,只是……
還真是兩難的抉擇,突然對她們此行回歸的處境有了擔憂。
但是對冷松井的堅持和理智也更加的敬佩。
「是啊,不過這一次,好像有一個堂哥不錯,已經考中了鄉試,只不過謀了什麼差事,還不得而知。」夫人對這邊的瞭解雖然不少,但是也不多。
對於冷家的狀況,冷松井不提,她也不好問。
「真厲害!」聞言,冷夜兒不由驚歎,在這麼一個環境下,能夠考中鄉試,雖然聽起來不怎麼的,但是她知道,在這個年代,鄉試並不亞於現代的高考,甚至於更相當於一份求職面試。
「是啊。」夫人的語氣中有欣慰也有抹不去的擔憂。
「看來,我們家還是人才輩出啊。」想到兩位兄長,在想到這位未曾蒙面就已經讓她歎服的堂兄,冷夜兒傲然感歎。
對此,夫人但笑不語。
「爹爹,你在家沒欠誰家錢吧?」話題難以繼續,空氣頓時陷入凝滯,為了改變這一詭異氣氛,冷夜兒拉開馬車上的窗簾,對著外頭的冷松井驚呼道。
馬車一個急剎,車伕一臉赫然後,馬上再度鬆開韁繩。
冷松井則是擰起了眉頭,有些莞爾,又有些惱怒的瞪向正一臉擔憂驚愕等待答覆的冷夜兒。
「放心,為父平生從不欠人財物。」這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這就好,這就好。」長長的誇張的舒了一口氣,冷夜兒那如釋重負的神情,在窗簾放下的時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印在冷松井視線裡,向來肅穆的臉部也有了抽搐的感覺。
「令千金還真是活潑天真。」看著這父女兩的來往,臉上重現希冀的男子,感歎道。
想想,雖然他也疼愛自己的女兒,但是何曾有這種輕鬆的相處。
「讓先生見笑了。」冷松井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天真,這個詞能和夜兒沾上邊嗎?
可是,偏偏,這死丫頭裝什麼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