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公子,你乃渝州受人尊敬的大夫,豈可為這等賤人看診,切莫埋汰了自己的身份。」剛到葉府,還沒來得及下馬車,已經有人攔在馬車前了。
「診病救命,本是醫者本分。」付明遠並沒有惱怒,只不過中肯的答覆,希望對方不要糾纏。
「付公子應該知道,這葉家人本就是罪不可赦之人,死有餘辜。」來者依舊不折不撓,聞言,付明遠不由看向一旁的冷夜兒。
不過,讓他失望了,冷夜兒一臉的平靜,好似這些事對於她來說,無關緊要,無關痛癢。
「老奴管賢奉夫人之命前來迎接付公子。」醇厚的嗓音傳來,冷夜兒瞳孔一陣緊縮,好深厚的功力。
想到葉廉琛即便是身殘,但是僅憑那一雙手,依舊能夠做到常人難及之事。
隨著付明遠下了車,眼前的一幕,不由讓冷夜兒瞇起了雙眼。
這是葉府嗎?
除了大門上懸掛的葉府兩個字,犀利剛硬,顯示了其身份,斑駁不堪的景象,讓冷夜兒擰眉。
不遠處,站著不少的圍觀者,全都一副咬牙切齒的感覺,瞪視著付明遠以及冷夜兒。
「付公子,這邊請。」環視一周,冷夜兒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這個叫管賢的老者身上。
熊腰虎背,目光如炬,這樣的家僕……
不免讓人深思。
踏進了葉府,冷夜兒這才發現,葉府裡別有洞天。
建築氣派恢宏,只不過都明顯的破敗,但是還是可以想見,多年前,這裡曾何等的風光。
走過寬敞莊嚴的前院,踏入明亮威武的前廳,走進秀麗多姿的後院。
「夫人,付公子為您看診來了。」走到一間屋子之前,管賢自然停住了腳步,腰身微弓,舉手投足間,足見其對主人的尊敬。
「有請。」氣息文弱的聲音傳出,不難聽出裡邊的夫人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婦人。
「是。」管賢應聲領命,這才弓身請付明遠進去。
「老身不便起身相迎,還請公子見諒。」踏進了廂房,就聞見一股濃濃的藥味,觸眼所及,簡陋到貧瘠。
一張四方桌子,一把椅子,一把茶壺,兩個茶杯。
破舊的床榻,陳舊的床幔,一個面色灰敗,形如枯槁的婦人靠在床頭。
仔細看去,不難看出,此婦人年輕的時候,必然是一位靚麗佳人。
「夫人無需多慮,請恕明遠冒犯。」付明遠這麼說著,人已經坐到了床邊,為婦人號起了脈。
冷夜兒就走近去看,這才發現,婦人的雙眼並沒有焦距。
「夫人並無大礙,只需按方服藥,多多休息,適當的走動,很快就會好的。」半晌,付明遠給出了答覆。
對此,冷夜兒可不會那麼樂觀。
讓冷夜兒意外的是,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管賢,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去回春館取藥吧。」寫好了方子,付明遠還加了一句。
「多謝公子。」不難看到,管賢那麼一個大男人居然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影一顫,眼中泛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