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玄為李旭種下符菉,看到黑驢臉上一臉討好的表情,石玄不由暗笑,一枚爆裂符菉並不能完全掌控黑驢生死,不過讓他重傷卻是等閒之事,被人把禁制種入陰神,從來就是大忌。
石玄原本也想多種幾顆符菉,勾連成一道法術種下,不過看到這黑驢有反抗之心,他也不能逼得太狠,所以最終只是種入了一枚爆裂符菉,這樣讓黑驢能有個念想,而石玄法力品質比黑驢來得高很多,潛移默化之中,這枚爆裂符菉得到滋養壯大,也能完全掌控這小黑驢。
李旭在感受了一下腦海中那枚爆裂符菉,這爆裂符菉品質的比他本身法力品質要高了許多,又是深入了陰神之中,讓他很是無奈,張口把那枚八階付錢吞下,當即地下頭來,伸出驢舌就要來舔石玄。
石玄不由得隨手把驢頭拍開,這太噁心了,若是被舔一下,恐怕要噁心好久。
李旭被石玄一把拍開了驢頭,不過神念感應到石玄一臉嫌惡的表情,不由一樂,竟然又要來舔,卻不知他的表情,在石玄的窺天眼中,根本無所遁形。
「這黑驢恐怕還不服氣,想要通過這樣噁心我,也罷,且讓他看看我的手段,吃個苦頭再說!」石玄窺天眼先看到了驢眼中的促黠,又看到這驢再次舔過來,雖然依然是一臉嫌惡表情,卻也不阻攔,體內劍光一轉,就覆蓋了全身,卻不滲透出來。引而不發。
黑驢李旭這伸頭舔來,原本也是有些膽怯,卻並不是完全為了噁心石玄,李旭煉氣時間不短,雖然是驢身,但是卻也是妖族少有的年青一輩高手之一,加上他曾經跟最狡猾的青銅太子論交,所以對人妖心理有著深深的把握,他雖然如今已經認了石玄為主,但是他深深知道。奴僕或者坐騎的地位,都是靠自己爭取的,這種情況,就是主奴之間試探的一個均衡,雖然不是東方與西風的關係,但是絕對也不那麼簡單。
李旭看著石玄任由他舔過去,心中不由得大喜,「看來這主公也會選擇與我妥協,這樣一來。我以後的日子,並不一定有多壞!」
李旭想著。舌頭就要舔在石玄臉上,石玄一笑,臉上劍光一放即收。
「啊!」李旭慘叫一聲,長長的驢舌鮮血直流,整個驢身一跳數十丈之高,渾身黑光大盛,頓時就把他籠罩了起來。
「哈哈!」石玄心懷大暢,仰天長笑:「你這黑驢,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噁心人!」
「某家只是想要跟主公親近一下!」李旭身上黑光一收。落下地來,弱弱的說道,頗有幾分抱怨。煉氣士貫通週身竅穴之後,就能瞬間止血。
石玄淡淡的看了黑驢一眼,剛剛石玄劍光一方即收,也只是小小的懲戒他一下,並沒有真的動手。所以只是刺破了他的舌頭,雖然傷口稍微大了那麼一些,否則剛剛李旭毫無防備,石玄一劍不說斬了驢舌。就算是直接斬了這驢的肉身,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石玄並沒有把黑驢弄得太慘,但是依然要敲打他一下,「你這黑驢,還想到我面前耍這些小聰明,在我窺天眼之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石玄說著,雙手一拉,一面光鏡中,黑驢轉頭,狡黠淫蕩的眼神,直接看得委屈的黑驢目瞪口呆,訕訕的低下頭去,不過很快又抬起頭來,這次學乖了很多,只是用驢頭蹭了蹭石玄的肩膀,問道:「主公,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接下來去哪裡,石玄之前也沒有想好,按照之前的想法,他如今不是太願意消耗積累的神力,所以去煉罡不算合適,在著急卻有無所事事之下,心火勃發,方才準備去滅了一陽宗滿門,不過被青螺發現然後追殺,然後又經歷了銀馬王這麼一出,他此時也不再想著去滅一陽宗,倒是對自保的手段更加關注一些。
想一想之前的戰鬥,他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不論是天狐一族的那位虛神老祖,還是銀馬王,都沒有修煉法器,若是兩妖修煉了法器,特別是銀馬王若是有一件法器,石玄絕無倖免的可能。
「還是得祭煉幾件法器才行,否則若是如兩妖這般,真是死得冤屈,只是星辰劍品質太差,我法術一旦不能護持,卻就這麼被毀去了,真是悲劇!」
石玄念頭轉動之間,就突然想起了剛剛毀去的兩柄星辰劍,這兩件法器今日算是救了他一命,不過終究是品質太差,九天玄鐵雖然是天外隕鐵,不過對於煉氣士特別是高階煉氣士來說,終究只是一般材料,何況他的兩柄星辰劍,其中還參雜了凡鐵提煉的鐵精。
若是星辰劍的材料足夠好,就算是被銀馬王自爆波及,也不可能就這麼直接毀去,反而可以憑借材料的品質,把法力收縮進去,然後得以保存下來,比如觀星樓,就是材料足夠好,歷時三千年,也無人妖能夠毀去。
可惜石玄一直以來,對於仙道世界瞭解不多,真正好的煉器材料他也不夠瞭解,羅浮仙門雖然是南華劍派的遺傳,卻終究只是旁門,就連一本南華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記載,否則石玄不可能連洗魂珠和天罡洗魂珠這類靈寶也不知道了。
不過石玄雖然不知道,但是他旁邊的李旭,可是大族出生,數萬年來,道德黑驢一族地位不衰。石玄想著,不由得向李旭問道:「你可知道,何處有材料適合煉劍!」
「煉劍?」李旭一愣,面色怪異的看了看石玄,問道:「主公想要煉製法器?」
「嗯!」石玄點了點頭,「今日我兩柄法器被毀,卻需要重新再煉兩柄飛劍,免得到時候如銀馬王一般,自爆而亡!」
李旭面色更加怪異的看了石玄幾眼,預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我們道德黑驢一般不煉法器,卻是不知道什麼材料適合煉劍,不過主公如今想要煉器,卻是沒有必要!」
「為何?」石玄一愣,不由問道!
「煉氣士一般都會把一門法術,盡力修煉到更高境界,如此才能更加強大,而祭煉法器,就等於是多修煉了幾道法術,而且威力還不夠強,所以大可不必,只有那些法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再無成長可能的煉氣士,方才會祭煉法器,這樣也就相當於多修煉幾門法術!」李旭說道,「當然了,若是能有無與倫比的天材地寶,煉氣士也會煉製幾門法器,不過這時候,煉氣士就會以法器為主了!」
「原來如此,難怪銀馬王和青螺如今沒有法器!」石玄卻忘記了,青螺原本煉了一個法器玉尺,卻是數年前被易不屈給收了去!至於銀馬王,天人五衰的狀態,肉身雖然能勉力滋養靈魂,卻也難以生出新的靈魂力來,讓他修煉法器。
不過石玄想著,突然就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其實還是很多人有法器的,鶴無雙的飛劍、倪靜的萬相雲鏡、金太子的虎魄刀,甚至是羅清風也擁有一柄飛劍,不由再次問道:「可是為何九大門派的很多弟子,都會擁有一件法器傍身?」
李旭聽著,驢臉抬起,搖頭笑道:「卻有幾個可能,一個就是法器的材質很好,那就會修煉法器,這樣可以憑借法器護住法術,不過這樣的材質卻少之又少,幾萬年來,恐怕已經被前輩煉氣士給找完了;另外,就是這些法器乃是前輩賜予,要知道祭煉一件法器雖然艱難,但是洗煉一件法器,卻是容易得狠,當然了,還要看法力品質,若是自身法力不夠,卻想要洗練更加強大的法器,那根本不可能;最後就是有些人喜歡煉法器,他們或者捨不得先天之後伴隨他們的飛劍,或者就是覺得擁有一件法器,更加像一個煉氣士,所以……」
李旭說道這裡,想到石玄之前帶了兩柄飛劍,不由面色古怪的抬起驢頭,看了石玄一眼,意味深長的道:「主公所見的那些大派弟子手中的法器,基本上就是後面兩種情況,卻不知道之前主公煉製法器,是真不瞭解這些,還是覺得有兩件法器更加拉風一些?」
「你這黑驢!」
石玄原本聽得連連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不由滿臉都是黑線,直接翻身就坐在了驢背上,手上白光繚繞,直接一巴掌排在李旭的屁股上。
「嘎!」李旭頓時樂極生悲,往前狂奔而出,不過皮肉對於煉氣士來說,已是小事,他如此作態,不過是為了繼續刺激石玄,可惜對於煉氣士來說,不說是大黑驢,就算是天馬,也是無法把人給甩飛出去的。
「主攻,我們去哪裡?」李旭奔行一陣,卻覺得漫無目的,不過這對他不算事,因為他畢竟算是有主之驢了。
「按照這黑驢所說,我如今也不急著煉製飛劍。如今我的修為還是太低,為今之計,還是先走遍剩下二十七座觀星樓,把根本符菉再洗練一次,然後把大光芒神劍澆灌到七階,到時候天下之大,何處都可去得!」
石玄經歷生死之劫,卻是更加感到了法術的重要性,當即就做下了決定。當下隨手一道白光飛出,就化為了一條細線,然後變幻之間,就編製成了一個套索,直接就套在了李旭的驢頭上,石玄隨手一拉,在李旭鬱悶無比之下,瞬間就調整好了方向,伸手再次在驢背上一拍,喝道,往這個方向走。
石玄說著,把這套索瞬間又收了回去,驢子都是很倔的,這驢雖然認主了,卻也不能逼得太狠,要一點點來,馴驢不僅是水磨功夫,還要在細微處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