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玄雖然有些擔心,卻沒有再問什麼,留下兩人看著天馬,就帶著眾人隨著虎大力進入了村子裡,直接就進入了一座大堂,上面還供奉著一些長生排位,應該是祠堂改建而成。
這屋裡現在擺著很多桌子,很顯然這裡是眾妖會餐的所在,石玄一想到這群妖怪經常在這裡生吃人肉,全身的汗毛就豎了起來,渾身的真氣就是一陣流轉。
那虎大力似有所覺,卻並沒有在意,而是大聲向外喊道:「兒郎們,招待貴客了,快把咱們最好的酒肉送上來。」
石玄聽到這裡,心中更為警覺,冷哼一聲,體內真氣一激,一股刀氣就應刀而出,就把前面的桌椅給斬成了兩半。
堂內眾人都是莫名其妙,噤若寒蟬。
石玄劈了桌子,一振長刀,問道:「你們吃的是什麼肉?」
這一下就把虎大力問得不知所措,卻也如實回答道:「兔肉牛肉和鹿肉啊,殿下有什麼特殊的要求麼?」
「沒有人肉麼?」石玄冷冷問道。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虎大力感覺到自己的妖生觀和肉食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心想果然不愧是護國侯世子,竟然知道人肉是最好吃的,自從我開了靈識,就從先祖的記憶中知道人肉是最好吃的,可惜卻從來沒有吃過也。
想著他望向眾人的目光都一陣炙熱,就如突然點上了一盞燈,不過瞬間就熄滅了。
「回殿下,這人肉確實沒有,我們是不准吃人肉的。」
「哦,那你們吃過人肉沒有呢?」
虎大力不由一陣尷尬,作為一隻妖,一隻虎妖,他竟然真的沒有吃過人肉。要說他靈智未開時就有夢想吃不需要拔毛的人。
可惜終究只是夢想罷了,野外行走的人類都凶悍非常,年青的老虎上去只能是送死。
後來開了靈智,修氣有成,人類十之**都已經不再是他的對手了,但是卻知道人肉真心吃不得,那是要死妖的,他曾親眼看到過一隻強大的野豬妖才啃了路邊看到的屍體兩口,就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道光給取走了腦袋。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摸了摸後腦勺。
「說來慚愧,虎大力空自為妖多年,竟然沒有吃過人肉,還請殿下告知哪裡有人肉出售,我們也好割幾十斤來大快朵頤。」
阮大有終於聽不下去了,他不由把腰中長劍一抽一收,發出了一聲清越的劍鳴,大聲喝道:「你這憨貨,還不把酒肉拿上來,卻在這裡恬噪。」
虎大力趕緊招呼大家入座,又吩咐妖怪快去準備酒肉,自己就在石玄三人這一桌下手作陪。
石玄卻還是很感興趣,問虎大力道:「看你應該是一隻虎妖啊,你真的沒有吃過人肉?」
虎大力真心尷尬,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道:「我也知道人肉是最好吃的,看著就皮滑柔嫩,可是作為一隻好妖,是不能吃人的。」
石玄心頭納悶,「為什麼呢?」
阮大有等人不由心中發寒,殿下實在太過奇葩了也,只好插話道:「殿下,我們南域諸國,人妖和諧共處,約定了靈長類不得吃!」
「還有這樣的約定,那就是人可以吃妖怪,妖怪不能吃人了,那妖怪豈不是很吃虧?」石玄心中好奇不已,這得是多麼強大的統治力量,才能有這個約定。
「咳咳咳!」阮大有不由咳嗽起來,說道:「妖怪化形,也為靈長!」
石玄不由點點頭,覺得比較合理了,心中不由得放心了不少,不過他又想起今天那些化為原形的妖怪,如果被誤殺了怎麼辦?不過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這時酒肉上來,果然是上好的鹿肉,石玄吃了一口,感覺味道很好,一行人就開始大快朵頤。
一頓好吃,一桌四人竟然吃了一整隻鹿,不過大半隻都進了虎大力的肚子,這只好妖,果然有一頓吃下一個人的實力。
酒飽肉足,虎大力就站了起來,想著石玄一拜道:「我們天王寨的法旨仙牌,還請殿下幫忙!」
石玄心說這虎大力果然還是不通人性,不過就請吃了一頓飯,就立刻求我幫你辦事,卻不知我這一回去,就等著被抽魂煉魄,哪裡有心情管你的事情。
他有心推脫,面上卻並不顯出來,畢竟剛剛吃了人家的,嘴有些軟,不好立即拒絕。於是問道:「你且說說,這法旨仙牌,有何要求?」
「這法旨仙牌,卻是所有妖族都需要有的一門法器,需要羅浮仙門賜下,然後就可以給我妖族製作官妖牌來。」虎大力恭敬的說道。
「哦,有了那官妖牌,你們就可以進入上都城了?」石玄想起上午看過牛妖的牌子,問道。
「卻不僅是進入上都城,我大燕國規定,沒有官妖牌的妖,不得離開所在村寨的方圓十里,否則人妖共誅,只有有了這官妖牌,我們妖怪才能遊歷四方,拜訪妖國本宗,得獲傳承,問道長生!」虎大力道。
石玄心說這不就是身份證麼,看來這世界以人為尊,對妖怪的歧視和管制這麼厲害,竟然讓妖怪不能隨意流動,這樣也對,凡是化成人形的妖怪都是武林高手,這俠以武犯禁,不限制他們的行動,恐怕天下隨時打亂。
「這仙牌法旨很難獲得麼?」石玄向阮大有問道。
「不難,只要到上都城中申請,幾天便可下來了。」阮大有道。
虎大力聽到這裡,趕緊道:「我們這寨子新立,這妖村憑證都是請原本的村名幫忙申請的,卻沒有一妖可以進入上都城!」
「這妖村憑證是妖管所來人所發吧,那你們怎麼不立刻申請了這法旨仙牌?」阮大有不由問道。
「哎,也曾經有官府的大人來過,不過我們不懂規矩,大人就拂袖而去了!」虎大力苦笑道。「我們發現的寶藏已經全部用來跟之前的村民換了這個村子,那位大人也不願意要我們養的血食。」
石玄心說這就是異界版的索賄不成,果然是屁股決定腦袋,就沒有不貪的官了,連跟妖怪打交道的人都要刮地三尺,他卻並不知道這世界最有油水的衙門就是妖官所。不過心中有有些鬱悶,這老虎找一個小官辦事不送禮都不行,竟然想用一頓飯就請我辦事麼,這是絕逼不能答應的,如果能有幾根虎骨或者虎鞭泡酒才可以考慮一下。
果然,虎大力躬身一禮道:「我們都聽說護國侯大人為我大燕國中流砥柱,仁義無雙,麾下大軍與民一家親,還請殿下幫我們這一村妖民解決了這個大難題!」
石玄心中頓時蛋疼無比,心想雖然我老子很能辦事,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攔著他上訪求票啊,現在找我辦事,讓我冒著被抽魂煉魄的危險白幫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心中一動,說道:「今天沒吃好,這忙卻不好就幫了。」
虎大力不由愕然,心說剛剛你都說吃飽了然後不吃了,竟然沒吃好,我虎某才是真正沒吃好呢,只有三成飽。
他轉念又一想,突然就想起了什麼,就很震驚的看著石玄,心說,難道世子殿下是指他沒有吃到人肉,不白幫忙?
不止是他,阮大有一眾人一時間都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