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刺痛了陌上塵的雙眼。舒榒駑襻
而聽著明月所言的話語,心下閃過一絲心痛末了,又忽而發覺,有些事情,或許已經到了無可挽留的地步。
但是說出來,也許會有一絲迴旋之地。
「我沒有碰過梨若」
凝視著明月的側臉,陌上塵淡淡解釋一句從來,他都不是善於解釋之人,只是從未想到,與梨若的一時逢場作戲,卻成了明月的心頭刺之一,接收到明月投來的目光,很是肯定點頭一句:「我與梨若,從未發生過什麼。嫵」
聞此,明月又是一怔,看向陌上塵的目光,閃過一絲驚異。
沒有碰過梨若?真的沒有麼。
「那天,你與梨若分明在床上。救」
明月言語中夾雜著一絲顫抖,每每回想起那天之事,便忍不住的心下疼痛。
「我與她,只是演戲,一場為了讓你死心的戲。」
陌上塵很是認真地道出事實,無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死心?」
明月有著那麼一瞬的茫然,似乎不明白陌上塵在說些什麼。
「是,讓你死心你的體質過弱,根本保不住孩子。若是強行生下,只怕生命堪憂」
「就算是這樣,跟你與梨若上床又有什麼關係?!」
明月說的急切,一字一句充滿了諷刺,對於陌上塵是滿滿的不信任。
看到她這個模樣,陌上塵唇角噙了一抹苦笑,似乎什麼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起來不過,他又不想讓明月什麼都不知,忽而從著床上下了地來:「來,丫頭,我帶你去看事實。」
說這話之時,陌上塵朝她伸出了手來。
明月看著陌上塵,有著那麼一刻的恍神,末了又看著他的手掌,一如往前一樣寬厚充滿了力量。
片刻恍惚,在信與不信之間,來回徘徊。
末了,終究又搖了搖頭:「不用了,陌上塵,就算當初,你有天大的苦衷,我們也回不去了除非孩子回來,否則我們之間,已經沒了什麼後退餘地。」
聞此,陌上塵身軀狠狠一震。
隨之,明白了什麼一樣,雙眼有著些許酸澀。
是了,不論他做什麼,那個孩子,是他們之間永遠的隔閡,永遠的痛楚即便他當初受人威脅,即便他是為了她的性命著想,即便所有的苦都在他身上壓著,那又如何?
終究,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使得她受盡了一切委屈,更是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所以,回不去吧?他與她之間,是回不去了。
「對不起」
陌上塵伸手撫著明月的臉頰,掌心是細細的冰涼與溫柔他就這麼看著她,彷彿她是全世界唯一的珍寶,而口中一遍遍低喃:「對不起,我沒法,沒法看著你離去」
明月聽著聽著,忍不住淚流滿面。
仰頭看向陌上塵,只覺他的目光一如從前,令她忍不住沉迷其中而當他的眼角,有著一滴晶瑩之淚滑落之時,心下終究是晃動不已。
放縱一次吧?終該放縱一次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即便是報復,最初的緣由,也是因為太愛太愛。
因為太愛,所以受傷時,才會太痛。
這般想著,明月不由得起了身,閉上雙眼拉過陌上塵,投入他的懷抱當中紗帳放落下來,遮擋了外面的一切景物,使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朦朧之間只感到,有著細碎的吻,落於她的脖頸當中。
又一次的,身軀被輕柔放在了床上。
只是這一次,盡量放下了那些過往恩怨,只一心投入這場演習當中。
是演戲嗎?
明月有著一時的迷糊不清,轉而又緩緩睜開雙眼,看著身上的陌上塵,他的白髮落於她的身上,與她的白髮相互交織在一起他輕然的吻著她,衣衫寸寸滑落,露出雪白的雙肩,繼而又胸前一片冰涼。
太久未有歡愛,使得明月即便是在遺忘其他的最初,身體也本能做出了羞澀。
伸手想要摀住,卻被陌上塵伸手阻擋住,隨之落下的是他的唇。
他本是淡然性子,在著此刻,卻有些微微的急切。
似乎,許久未有碰過女人一樣,動作之間雖不失溫柔,還是讓她感到一絲別於尋常想要伸手阻止,又覺不該這般做,身體之中迫切的想要些什麼,羞恥之感令她耳邊都泛起了紅。
偏偏,他又俯身親吻了上來,親吻著她的發,她的耳朵,她的鎖骨她的一切一切,似乎都是他的寶貴之物。
明月難耐的弓起身子,任由他解開了身上的束縛。
也罷也罷,他說不曾碰過梨若,便是不曾碰過。
她實在太想念,太想念關於他的一切一切,結合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做法在這其中,她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也只有這樣,才是最為親密的姿勢。
這般想著,雙腿被人輕柔的打開,有著手掌略顯冰涼覆在那裡。
「不要唔」
明月剛剛開口一聲呢喃,便被陌上塵以口封住,接踵而來是纏綿至極的深吻而身下,他那手指也試探著,擠入身子當中,令她不適的同時,又萬分渴望。
微微瞇著眼,看著他眉眼如畫,眼底似一潭湖水,將她深深含在其中。
他與她,似乎天生就注定,屬於彼此。
在冰與火,愛與恨當中,為對方施放著。
「丫頭,我的丫頭」
他放開她的唇,意亂情迷喚上一聲聲。
而後,在明月後知後覺當中,緩緩將一團灼.熱送入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帶著極大的耐心與溫柔,即便如此,明月還是感到了一絲絲的疼痛,眉宇不自覺的皺起,而後又被人輕吻撫平。
逐漸的,他終於埋入她的身體當中。
而明月,又一次落下淚來。「疼嗎?」
陌上塵沙啞著問上一聲,因顧及明月並不有什麼動作明月用力搖了搖頭,不願從著這一刻當中清醒,略微起身抱上陌上塵,一遍遍重複著:「抱緊我阿陌抱緊我」
這句話,勝過了所有。
隨之,明月只感到腰間一股力量襲來,似乎要將她嵌入他的身體當中,從而也使得他進.入她身體更深了一些。
疼痛還是歡愉,明月已然有些分不清,只知道在此當中,已然迷失了自我。
身體之上,不多一時,陌上塵動作了起來,一點一點充實感,填滿著她滿是無措與空虛的身體。
她如同即將渴死的魚,迫切的需要陌上塵來救濟,思緒在此當中來回游離。
在這場愛情遊戲裡,你追我逐,她追逐他了那麼久,最終換來他的回眸只是可惜,同時帶來的還是無邊無際的痛苦與黑暗,她以為可以溫暖他的,她以為可以走進他的心底的。
她以為,他同樣也是這麼對待她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最後什麼都換不來信任?
陌上塵,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對你的愛,是我此生不變的信仰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愛一個人,是把她永遠放在心上。
只緣感君一回顧,從此思君朝與暮。
那一年,梨花樹下,一襲白衣男子,坐在那裡靜靜撫著琴。
她走近之時,初雪飄落。
當他抬起頭的一瞬間,她只覺跨過千年只是因為他,似乎整個世界都因為他而明亮而後,當他將她從大雨中救出,她想這一生,只要他不離不去,她必生死相依,此生此世為他畫地為牢,永生永世絕不忘懷。
為什麼這麼愛他?
也許,一開始是由著千尋在她身上,擱置了對蒼穹愛意的一魂一魄。
可是,當那一魂一魄離了身體,她對他的愛意絲毫不減才知,早已視他如命。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有多好。
即便,第一眼令她心動而不忘,也還未到苦苦相隨地步。
他做他的斷袖王爺,她做她的下堂王妃。
他與她,永遠不會有什麼交集,從而也沒了如今的痛苦。
沒有開始,亦沒有結束。
既然無情,為何要救她呢?
陌上塵,你從來不知,從來是不知的。
那一年,大雨滂沱前,背上傷口潰不成殤,再有一刻便是死亡。
而他,就在那時,如同天神一樣,拿著一把油紙傘,一身白衣出現在面前,帶給頻臨絕境的她,最後一絲希望從此,他就成了心中唯一的信仰,注定她的致死相隨。
這天下間,有那麼多的城邦,城邦裡有那麼多的府邸,府邸中有那麼多的街巷你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將我帶離死亡邊緣,讓我相信,你就是我注定的命運。
一夜***,歡愉不散。
明月醒來之時,已然不知什麼時候。
頭腦間,帶了些微微的暈眩之感,身下也泛起了一絲絲的疼痛全身上下,空無一物,令她片刻之後,回憶如潮水,令她一點一點回想了起來。
與此同時,腰間所放的一隻手掌,更是驗證了一切。
側過頭來,一張宛如天神的容顏,遍佈在眼前,眉眼如畫,一片美好,兩人白髮散落在一起。
有多久,有多久未有這樣,一起安然入睡。
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覆上他的臉頰。
只是,手掌到了半空中,又驀然僵在了那裡,隨之是輕然的一股歎息這次放縱,並不代表什麼,所發生的一切,不會隨著這場放縱,而歸為過往。
她想做的,不僅僅在於此。
這般想著,手掌改為小心的放在腰間手掌,隨之將之拿了起來,小心的放於一邊而她同時也忘了,身邊之人是陌上塵,聞一絲風吹草動,都會快速醒來的陌上塵,他許是比她行來得更早,只不過並非有睜眼罷了。
剛剛提起他的手,便被人擁入了懷中,緊緊地不留有一絲縫隙。
剎那間,明月的心跳,忍不住快速跳動了起來。
「睡得好麼?」
陌上塵將頭埋入明月的脖頸當中,聞著屬於她的一切氣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定她的存在。
明月身軀有些微微僵硬,有些不適應,還是別的什麼陌上塵感受到了,也不說些什麼,只是抱著她不松:「三年來,這是第一次睡得這般安心丫頭,有你在身邊,真好。」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語,差一點就擊敗明月的心房。
明月扯了扯嘴角,想要嘲諷一句,卻發覺有些僵硬,想笑也笑不出來末了,只得附著一句低喃:「是麼?」
陌上塵不答,而是輕然吻著明月的脖頸,一點一點的,似乎又有了情.欲一樣。
感受到此,明月嘴角微微一抽,心下產生一絲哀嚎這個男人,精力也忒好了一點吧?昨夜要了她那麼多次,一點都不帶累的,最後還是她先承受不住,昏睡了過去,他才意猶未盡放過了她。
而今,不過剛剛醒來,他又蠢蠢欲動。
在記憶當中,陌上塵從來都是不重色的,一般都是她先主動,在他身上蹭啊蹭,他才反其被動為主動。
哪像現在,如同一匹餓狼一樣,剛剛食髓知味一般,不言疲倦的覓食。
「陌上塵,你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似是好奇,又似是無奈,明月直接問出了聲。
聞此,陌上塵微微一怔,滿眼含笑抬起眼淚那一抹笑,太過蕩漾,使得明月心肝一顫一顫的:「我從來,只有你一個,你離開了多久,我便多久沒碰過。」
一句淡然的話語,說出口似乎算不得什麼。
明月原本抽動的嘴角,此刻更是無力起來。
朝著陌上塵身上看望了一眼,觸及到他的身材,令她有些面紅耳赤以前,聽得談論男人身材,什麼樣的才算好,別人的她倒不知道,陌上塵這樣的,令她甚為心動。
明月冷冷哼了一聲,帶著一絲不屑的意味隨之在陌上塵莫名的目光當中,伸手拿過一個枕頭扔在他的身上:「騙子,離我遠一點。」
女人的心,海底針。
看著明月的變化,陌上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她的話語,令他感到了一絲別的味道不由將枕頭放在一邊,看著明月背轉過去的身子,小心翼翼問上一句:「柳下惠是誰?丫頭,我從來不曾騙過你的你若不信,有人能證。」
柳下惠是誰
聽著陌上塵這一句詢問,明月有那麼一時想要笑出來,很快又生生忍住隨之又有著些疑問,也不忍打破面前的輕鬆相處:「柳下惠,我也不認識!你說有人能證,誰能證明?」
明月原以為,陌上塵這般說,是為了讓她相信。
事實上,她對陌上塵也有著一絲的瞭解,他說過未碰過女人便是真的碰過。
只是未想到,在她話語剛落之時,但見陌上塵不知怎麼,伸手握掌,吹出一股特別聲音下一刻,淡淡的朝著上方開口一句:「魍魎,告訴皇后,朕這三年來可有碰過女人?」
明月一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刻,一道聲音瘖啞傳來:「回皇后娘娘,後宮形同擺設,皇上從未招人侍寢從前到現在,皇上只有您一個。」
聽著這一句話語,明月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待反應過來之時,看向陌上塵滿是戲虐的暮光,幾乎是想也不想吼上:「陌上塵,你是不是有病啊?竟然將魍魎一個男人,隨時藏在身邊!你與他,是不是有什麼基.情」
一想到,魍魎隨時就在這裡,而她與陌上塵一夜***。
她那羞人的呻.吟聲音,肯定是被魍魎實實在在聽到,她就羞得無臉見人。
陌上塵看了眼明月的模樣,似是明白了什麼一樣,伸手撫上明月肩膀安慰:「乖,他聽不見的,沒有朕的命令,魍魎離這裡有段距離的。」
一語畢,明月幾乎要將頭埋入被子當中。
「回皇后娘娘,皇上所言屬實,屬下什麼也沒有聽見。」
彷彿怕明月會不相信陌上塵,魍魎也定定附上一句。
這一下,陌上塵也感到了一絲無奈,對於魍魎的愚忠甚是扶額。
再看明月,果然已經不再理他,只得讓魍魎先行退下向前移動,伸手抱向明月,感受到她因害羞而不斷推拒的動作,唇邊微微一笑:「別生氣丫頭,以後我讓他離遠點就是了嗯?」
語末音調,輕輕上揚。
明月將頭埋入被子當中,並不回答什麼,哪怕如此,陌上塵也甚是滿足有她在身邊,似乎什麼都是美好的。
只要能維持住現狀,她能夠對他發脾氣,不再憑空消失,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怕只怕,這種境況只是一時,她的心下,依舊滿懷恨意。
「三年未碰,你當你是柳下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