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若得了一種怪病,需要她的心頭之血救治。舒骺豞曶
明月愈想愈是想前去一看,故而在同著恨生提及之後,恨生攜著她躍過一個個宮殿終是,在著梨若所住的地方停了下來,裡面燈影綽綽,昭示著並未就寢。
安然落於屋簷之上,四周是一片靜寂與風吹。
正苦於怎麼觀看裡面情形之時,但見得恨生彎下了身子,伸手將著一片瓦運力取了出來明月嘴角微微一抽,為自己的一時愚笨感到鬱悶。
之前看過那麼多電視,該懂得這樣取瓦偷窺怎麼到了實用之時,她卻是忘得一乾二淨崴。
未免被人發現,僅留著一個不起眼的口。
明月徑直趴在那裡,恨生則是擋在她的右邊,以免她會從屋簷滾落下去,落得先前那樣悲劇小心翼翼順著小孔向下望去,裡面燈火通明一片,床榻之處,床幔從著兩邊放了下來。
裡面的人影,似是看不太清晰蠱。
只是分明的,有著些許難聞藥味在飄散,入了明月鼻孔之間。
梨若真的病了?
原本明月以為,皇甫龍澤只是借這個狗血理由,來故作將她逼到死角現在看來,倒也是有著一點實況,起碼梨若身體確實不健康。
至於是不是除了她的心頭之血無藥可醫,這就暫時無從求證了。
明月這般想著,正要站起身子,忽而下面傳來些許聲音。
「咳咳」
是梨若咳嗽的聲音,聽著似乎頗為嚴重。
緊接著,又傳來一個蒼老聲音:「若兒,你再堅持堅持皇上去找天女了,只要取了她的心頭之血,你便有救了」
聞此,明月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老夫人啊老夫人,上一次就領教過她的冥頑不堪,如今聽得她這句話,倒是有七八成的把握也不曾問問,當事人同不同意,況且還是如此大事。
「祖母,取心頭之血,風險相當之大,恐怕還有性命之憂再者,我同天女之間有著恩怨,她決計不會願意的」
事到這個份上,梨若倒也是有著一定自知之明。
明月這般想著,臉上神色皆是斂了斂,果然生病了嗎?雖然不知是什麼病情,卻是聽著梨若語氣那般虛弱,想來確是不輕的。
但是,那又如何?
這應該就是天理報應,她是害死花靈的罪魁禍首之一,如今落得如此慘境,不過是罪有應得原本看在陌上塵的面子上,姑且放過了她一次,不曾想老天這一次終於開了眼。
這叫作什麼?這不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至於剩下的一句,自然也是受用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切看定之後,明月心下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然這絲快感還未曾落下,老夫人蒼勁的聲音卻破滅一樣傳了來,依舊是滿滿的肯定:「由不得她願不願意,我從前在著皇宮裡生存了那麼久,怎麼不會懂這裡的規則?越是妖嬈的女子,最後的下場越是慘烈,皇上有意把皇位傳給七王爺與四王爺,但是他們兩者對於天女卻都情根深種若我猜測無錯,皇上此刻最擔心的莫過於妖女亂天下,他定會想盡辦法除去天女當年,雪妃娘娘是這樣,如今,又是情景再現!」
「若兒,你這場病來的恰是時候。只要取了天女心頭一滴血,你的身子就會徹底痊癒,以後也不會再承受病痛的折磨」
老夫人聲音穿過房頂漸漸傳了來,明月的心在此卻是越來越涼。
是這樣麼?她的命無處可逃!
原來一切的一切,只是源於她的這張傾城之姿明月不由得伸出手,細細撫摸在臉頰之上,心下竟閃過一個可笑的疑惑來:若是如老夫人所說,陌上塵對她的情感當中,是不是也傾注了容顏這一點?
若是她容顏平凡無比,大抵不會是如今的狀況。
「可是,七很愛天女,他咳咳是不會同意的」
正待明月恍神之時,梨若聲音又斷斷續續傳了來。
「他會同意的,因為他輸不起」
老夫人盡力安慰著明月,不愧是宮裡呆了多年之人,看人看事遠遠比尋常人遠了些。
「祖母,若兒不懂」
梨若聲音愈來愈是虛弱,只是她所問的亦是明月所關注的。
「傻孩子,你以為七王爺當真如表面那般嗎?他可是心懷天下哪,我看了一輩子的人,是決計不會看錯的試問,江山與天女之間,哪一個更重要?」
江山與她之間
明月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雙手緊緊抓著,指甲都掐進了肉掌當中耳邊,聽著老夫人話語復而傳了來:「除卻這個,七王爺確實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子,也許他的身世有些不堪,但是若兒你愛上他,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當天女奉獻出心頭之血後,想來皇上也不會留她活口,等她死了之後,你便是唯一能夠近得七王爺身邊的女子,若是七王爺以後登基,你更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皇后」
梨若輕聲呢喃了一聲,似是帶著一絲滿足的歎息。
哪怕隔著屋頂,隔著床幔,明月卻也彷彿能夠看到她唇角的笑意皇后?這應該是古代每一個女子夢寐以求的殊榮,記得那次入宮同梨若私談之時,她也提起過相同的話語。
只是,用她的命卻救梨若,她犧牲之後,梨若來搶她的男人?這一點,可笑啊,不得不說是可笑至極明月臉上淒淒一笑,遂又站起了身來。
「咳咳」
與此同時,下面梨若費力的咳嗽了起來,這一次卻是並未有馬上止住緊接著,傳來老夫人使喚宮女去傳御醫的話語,底下來來回回有些紛亂。然而,那些繁雜的聲音,明月卻仿若置若罔聞一樣耳邊迴盪的是,老夫人剛才極有把握的話語,一句句都足以將她打入到地獄當中。
「明月」
恨生瘖啞一聲呼喚,顯然以著功力將下面的話聽入了耳中。
明月身體僵硬想走著,這裡本來就是屋簷,她卻似乎是忘記了一樣在走動幾步之後,腳下一個趔趄,發出一陣略刺耳的聲響,引得宮中巡夜侍衛頻頻動了起來。
「是誰是誰在那裡」
很快的,有著侍衛朝著之處移至了過來。
由於天色已深,又是正值寒冬氣節,屋簷上昏暗的看不清楚什麼趁著這個時候,恨生輕然躍到明月的身邊,緊接著又環住她的腰身,這才發現她整個人冰冷得厲害,雙手更是不知倚住他。
無奈之下,將她整個人橫抱而起。
遂腳下一個用力,又是發出些許聲響,緊接著一襲黑衣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當著一些侍衛提著燈籠,望向屋簷上之時,那裡已然沒有了半分蹤跡只剩下,一陣陣寒風呼嘯而過,吹拂著那裡的枯草雜葉,打著一個又一個的旋兒,漸漸飛向不知名處。
夜,竟是如此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