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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人生若只如初見 276 他賜她絕望(二) 文 / 隨夏

    梨若對此不甚在意,邁著端莊步伐走了幾步遂深深望了眼明月,梨花般的容顏之上又是一笑:「不勞王妃費心,民女可以自行回宮。舒骺豞曶」.

    一語畢,回眸朝著陌上塵之處一望遂在明月注視的目光當中,移動著蓮步施施然走了出去。

    「砰——」

    在望著梨若走出塵世閣的那一剎那,明月伸手將房門重重的關山,發出比尋常稍大的聲響。

    「丫頭,回來了郡」

    在明月剛剛回過頭來之時,陌上塵唇邊含笑的淡淡一句。

    明月心下由著各種緣由而極其沉悶,故而並未對之回答什麼緩緩移至燭光之處,將著燭光吹滅了來,遂摸索著到達床邊,褪下鞋襪自顧自爬進了裡面的位置。

    陌上塵不覺凝望著她,深邃雙眼之中平靜無波正待再度詢問些什麼時,明月已然一隻手臂橫了過來,死死的擁著他的腰身,帶著些許岔岔不平的意味屈。

    「怎麼了?」

    陌上塵伸手撫摸著她的髮絲,遂在黑暗之中為她蓋好錦被身上的疼痛還在蔓延,幸而別處倒是無有大礙,只不過今夜注定難以入眠。

    「她怎麼會在這裡」

    明月將頭縮在陌上塵手臂當中,嘴裡嘟囔著反問一句末了,又像是想到什麼般增添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就沒有發生點什麼?」

    「別亂想。」

    陌上塵聽得這些話語,並未有放於心上,只當是她一時任性然而下一刻,原本還在懷抱中的人兒,猛然翻身坐起,繼而竟然壓在他的身上,令他不得不片刻錯愕。

    「不亂想?我怎麼能不亂想」

    明月本就因著趙媚兒心裡生愧,本想回來向著陌上塵一訴苦衷,奈何卻見到那般刺眼的場景而如今,他的語氣平淡如常,仿若對她無關緊要一樣。

    「陌上塵,你是我的」

    一句話呢喃出口,遂明月快速俯下身軀吻上陌上塵的唇但是又因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一番胡亂的又咬又啃,帶著些懵懵懂懂的無知。

    「明月」

    陌上塵被她這番動作微微一怔,繼而反應過來之時,雙手將她拉離開來,聲音之中多了一絲清冷末了,將著她扶了下來,讓她重新躺下。

    噬心之痛此刻正在他體內發作,任何一點重量壓於身上,都會為之平添幾分痛意梨若之所以隨他回府,是因著發現了他的身體異常,剛才在運功調息之時,亦只是為了幫他擦拭熱量。

    明月為何會這般低迷,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最後,只當是她去瑜王府觸景生情。

    「師父」

    明月伸手拉過陌上塵的手掌,感受著上面傳來的冰涼,整個漸漸歸於一片平靜黑暗當中,寂靜得只剩下彼此呼吸聲音,微微皺起眉繼而道:「梨若似乎喜歡你」

    聞此,陌上塵唇邊笑意漸漸斂起,有著片刻的恍神,思及到了一系列原因緊接著收回手掌,聲音之中透露著淡漠清寂:「勿妄下定論。」

    明月倏然沉默下來,只感到心下沉重的透不過氣來明明知道無權涉及他的私事,但是每每總是控制不住,答應過不會愛上他,那麼現在這副帶著嫉妒的模樣,又在代表著什麼?!

    終是輕搖了搖頭,力圖揮散去腦海中混亂的想法末了,又驀然想到陌上塵身體狀況,不由趕忙開口詢問:「師父,你哪裡不舒服?」

    「無事。」

    陌上塵淡淡一答,聲音之中卻帶著一絲疲憊。

    無事?怎麼會無事!

    剛才進來之時,她明明見到他的唇角蒼白著,隱隱還在運功調息若不是受了什麼傷痛,根本不會是那副模樣,只是誰能傷得了他?

    明月無有思緒的盡力猜想著,忽而像是思及到什麼般下一刻,整個身子變得僵硬起來,仿若一切有了答案,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你是不是又代我承受噬心之痛」

    明月猶猶豫豫開了口,卻又帶著一股隱藏的肯定之意。

    陌上塵未有言語,依稀間似是默認下來明月並非愚蠢之人,能夠猜出一二實屬正常。

    「我怎麼這麼笨」

    明月自顧自懊惱一聲,心下一時複雜與矛盾並存。

    今夜是十五之夜,正是醉別離噬心之疼發作之時明明會是一整晚,然而那時僅僅過了不多久的時間,她週身便已無有事,之後陌上塵更是突然提出回府。

    她該想到的,她早該想到的可是偏偏她為了復仇去了瑜王府,徒留他一個人承受著痛苦?!

    「師父,你現在還痛不痛?都怪我」

    明月滿帶自責的訴說著,伸手小心翼翼去觸碰陌上塵身軀因著於此,一時將梨若之事拋在腦後,眼下只把心思放於陌上塵身體之上。

    「一定很痛一定很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口中斷斷續續的呢喃著,明月伸出手重新緊緊擁住陌上塵在這個陌生朝代,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對她這麼好的人,那種噬心之痛她只承受了片刻,就感到生不如死,更別提整整一晚。

    若是上一次,是由於她身體過於虛弱而代替承受那麼這一次,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的!

    「以內力壓制不痛的。」

    陌上塵聲音還是淡淡的,仿若根本不受一絲影響般遂垂眼望著懷中自責不斷的明月,只覺心底犯起了一層柔軟,讓他不忍將她推離開來。

    輕揉她的髮絲,回想到適才見到她剛回來的情形,神色不由斂了斂手指緩緩下移,落於眼下那道血痕之上,上面還殘留了些許血腥。「這血從何而來?」.

    陌上塵問上一句,明顯感到明月心裡有事。

    「不是我的,是皇甫御的」

    明月咕噥著回上一句,將頭更深埋在陌上塵懷抱當中,頗有當鴕鳥的意向遂回想到皇甫御當時錯愕的神色,下意識又附上一句:「裝鬼時用的」

    「裝鬼?」

    陌上塵重複一念,一時不太明確是何意下一刻,伸手將懷中的人兒拉了出來,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明月,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黑暗之中,明月與陌上塵兩兩相對一時,竟能清晰看到他滿含深邃的雙眼。

    末了,終是將發生過的事情低低敘述一遍期間,陌上塵靜靜的聆聽著,無有發表任何一句言語。

    「明明我復了仇,可是為什麼一點也不開心」

    明月滿是淒涼的說著,只感到胸口之處滿是沉悶遂感到陌上塵手臂輕輕環繞住她,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不由徐徐閉了眼:「我對慕容芊使了手段,讓她遭受到在場人的職責可是,那些手段明明是以前我所厭惡的,我成了一個壞女人師父,我成了壞女人」

    說著說著,明月迷茫無助的低泣起來眼前不期然浮現出趙媚兒絕望的臉龐,她忽而不知自己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一時快感過後剩下的是濃濃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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