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鳳圖-第一三九章無奈何承業報大案意志堅段剛訴肺腑
第二天一早,承業便來到了華晟總部大樓前的工商行,查看自己匯走的那筆巨款的去向。
有采萱幫忙,幾位營業員認真查核,得知這筆款昨天下午已經被轉移到另三個賬戶上,後又被多次轉賬,再以後的情況就無法得知了。
承業落魄地坐在工商行的大廳裡,顯得那樣茫然無助。
懷著僥倖,他又試著打了自己熟悉的另幾位太原的朋友的電話,得到的信息和郭經理說的基本相同,而且承業得知,太原市政府的政府辦主任姓田,根本不是什麼楊建國,市委也沒有張書記這個人,顯然,張、楊二人都是巫桐等人租來的道具,為了這場騙局,他們可謂費盡了心思,承業暗自想到。
一億元,夠這幾人過一輩子了,即使金盆洗手,以後也衣食無憂了,媽的,真便宜了這幾個小子,可歎自己對他們的心啊!開洋葷,啃鹿鞭,到頭來得來的是無情的騙局。承業坐在那裡,憤懣不已。
報警吧。
承業知道,這幾個狡猾的騙子,肯定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破案難度的確很大,可事已至此,別無他途,報警之後,說不定會出現什麼轉機,即使一無所獲,音訊全無,還是有些希望的。
於是,承業去了公安局,先找到了段剛,那個自己的同學,也是自己非常欽敬的反貪局局長。
「靠!可別再說了,傳出去讓人笑話,尤其別讓咱那些同學知道。承業,忒幼稚了啊!犯什麼渾啊!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讓幾個小毛賊給忽悠了,真是!」段剛歎了口氣,遞給承業一杯茶水。
「別說風涼話了,領我去見見公安局的領導,我得報案啊。」承業說著,站起身,段剛領著承業去了公安局。
承業詳細描述了巫桐等三人的身高胖瘦等基本體貌特徵,最後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辦公室電話。
從公安局出來已近中午,天上的太陽被一層薄雲籠罩著,無精打采,就像承業此時的心情。
「走吧,局長大人,請你吃頓飯。再受騙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承業見興德市最上檔次的酒店已在眼前,便拉著段剛往裡走。
段剛卻一下掙脫,走了出來,承業趕忙追上,嘴裡責備著:「怎麼,吃頓飯怕人舉報啊?老同學吃頓飯,誰敢說咱。」
「不是那回事,承業,你看,那個麵攤的麵條混沌滋味比這酒店裡的好多了,我經常吃也吃不夠,我知道你有錢,大手大腳的慣了,可我還是那句話,花那些華而不實的錢,沒用我記得這句話我和你說過啊!」段剛與承業並肩而行,邊走邊說道。
「我覺得咱聚一次不容易,隨便對付一下於心不忍啊。」承業拍著段剛的肩膀,誠懇地說道。
「走吧,去那個小吃店,我請客。」段剛說著,拉著承業走進了不遠處胡同裡的一個小吃店。
段剛要了兩碗混沌,四個燒餅,一碟花生米,一碟醃芹菜,還要了兩瓶啤酒,說完便付了錢,一共二十二塊。
承業不明白,這個上學時最講究吃喝穿戴的公子哥隨著官位的陞遷反而更加簡樸起來,簡樸得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上次承業從監獄裡往外贖金星,段剛就曾告訴過自己,少浪費點,省下錢做點好事,家鄉的學校,公路都得建都得修,可就是沒錢。
熱騰騰的混沌端上來,段剛雙眼發亮,遞給承業一碗,說道:「你看,味道多好。」
承業看著段剛,笑笑,彷彿在看另一個世界的來客。
「怎麼,好笑嗎?承業,你也是農村出來的,可你出來之後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日子,生活在都市之中,接觸的也都是所謂的社會精英紈褲子弟或成功人士,你沒見過真正的貧困地區的樣子。」段剛喝了一口啤酒,繼續說道:
「去年我隨市領導去廣山老區慰問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可是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時的英雄啊,那位七十多歲的老人一輩子沒穿過新衣,沒擁有過百元鈔票,老人一年雞鴨豬糧食都算上,收入總共不到七百塊,老人的兒子外出打工被塔吊掉下的水泥板拍成了肉餅,黑心老闆只給了一萬塊錢,老伴見兒子身亡,急成重病,一萬塊錢不到仨月就花光了,老人只得把還沒痊癒的老伴接回家自己照料,不到倆月老伴也走了,現在,老人孤苦無依,看著心酸啊!那次除了市裡給的慰問款,我趁市領導走後又拿出了五百塊錢塞給老人,老人竟給我跪下了,年輕時那可是戰場上奮勇衝殺的漢子啊!」段剛說到這裡,眼裡噙滿了淚花。他端過啤酒和承業對撞一下,一口氣喝了一大口。
「剛才咱要進的酒店,進去就得兩千多吧,那可就是老人三年的收入啊!可咱們呢?還無所謂。所以,承業,你也別不愛聽,我從心底裡憎惡那些貪官污吏,那些使錢如土的紈褲子弟,那些睥睨一切不可一世的暴發戶,不瞞你說,看你那樣大手大腳的,我都氣不打一處來。」段剛沉下臉來,看著承業,又低聲問道,「我說這些,你介意嗎?」
「不,段剛,你說得對,做得好,可我們這個社會,像你這樣的好人好官太少了!每次和你接觸,我都受到一次深刻的教育,甚至受到強烈的心靈震撼,發誓要改變自己,可回到我的世界之後,便會不由自主地忘了一切。段剛,和你相比,我不是人,不瞞你說,這些年光在女人身上,花掉的錢也快上億了,我知道這簡直是作孽,可我真改變不了自己。」承業與段剛推心置腹,坦誠交流,不知不覺酒菜全光了。
「得了,承業,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一旦定位便很難轉變,但你完全可以多做些公益事業,你的錢很多,花在哪兒不是花啊。我繼續當我的別人不理解的官,說不定哪天下了台,去你那裡打工呢。」段剛說完,站起身來,看著承業,大聲說道:「無論怎樣,我問心無愧,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承業隱約覺得,段剛心裡有很多苦楚,甚至他已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承業想打聽幾句,可段剛已經邁開大步,向門外走去。
承業望著段剛那獨具特色的步伐,看著那雙在人群中隨著匆匆步履急促晃動的肩膀,心裡有種莫名的衝動,他真想跑上前,把段剛緊緊抱住,給他幾句寬慰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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