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風塵女動情說家史風流仔慷慨捨重金
「帥哥,怎麼,我不夠漂亮?」每次客人興味不濃,這些女子們都會這樣想。
「不,你很漂亮!哦,我還不知道你的芳名。」承業覺得自己有些沉悶,趕忙抬起頭來,笑著說道。
「哦,我姓周,叫芳馨,芬芳的芳,馨香的馨,可人們都認為我叫芳心,心靈的心。另外,我的暱稱叫葉子。」一般客人,芳馨是不會告訴自己真實姓名的,可今天不同,這個男子太帥了,帥得自己不想隱瞞任何東西。
「芳馨,很好聽的名字。」承業說著,心裡暗想,與芳蕤很像啊,說不定跟芳蕤還是姐妹呢。
「帥哥,你呢?」按理說,她們不應該詢問客人的身份和姓名,這是她們最起碼的職業道德。可不知為什麼,她今天急於想知道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的名字。
「哦,我叫李承業,小姐,問這個不好吧。」承業微笑著,不明白這位絕色美女為什麼要問自己的名字。
「帥哥,別介意啊,不知為什麼,就想和你好好說說話。」芳馨沒加掩飾,滿懷真誠。
「好啊,說吧,我願意。」承業被芳馨的質樸真誠打動,看著芳馨,笑著說道。
他發現,眼前這個女子從相貌到身材,從言語到舉止,都有著自己從未領略的獨特之處。大大的眼睛,是那樣真誠,還蘊滿著智慧;窈窕的身材,是那樣火辣,還保有著端莊;得體的談吐,是那樣和藹,令人倍感溫馨。
「為什麼到這裡,幹這個?」承業打量完之後,內心充滿疑惑。
「來這裡的女子,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原因,就是經濟拮据。但具體說來,又都各不相同,有的是家庭經濟所迫,也有的是自己虛榮所需,我屬於前者。」芳馨說得簡練乾脆,頓了頓,彷彿賣個關子,等待著承業繼續詢問。
「說說看,我很想知道呢。」承業果真來了興致,低聲和藹地說道。
「我爸是我們村的村幹部,我七歲那年,由於修鐵路,我們村的一些地給佔了,按有關規定,每畝地上級補三千塊錢,可後來我爸發現,這筆錢讓幾個鄉幹部私吞了,發到村民手裡之後,每畝地卻只剩了一千一百元。我爸向上級反應,自然招致了鄉幹部的忌恨。」芳馨拿過兩個高腳杯,從床前的櫃櫥裡拿出一瓶紅酒,斟滿兩杯後遞給承業一杯。
「那年冬天,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正在院子裡玩,爸爸被許多人抬進了家,爸爸的頭被砸得血肉模糊,爸爸早已斷了氣。聽人說,爸爸下紅薯井時,一大塊凍土塊正砸在爸爸的頭上,爸爸當場身亡。」
芳馨眼圈已紅,眼裡溢滿了淚水。
承業把一塊紙巾遞過去,心中開始同情這位命途多舛的美麗女子。
「媽媽總覺得爸爸死的蹊蹺,處理完爸爸的後事,便開始留意調查,果然,一個村民酒後失言,說爸爸是被鄉幹部買通的人故意砸死的。媽媽以為言之鑿鑿,便去縣裡、市裡告狀訴求,要求嚴懲兇手,可人家就說是證據不足,不予立案。」芳馨已是淚眼婆娑,令承業心痛不已。
「家裡能賣的都賣了,還欠下了許多外債。我現在還記得,冬天,我穿不上棉衣,圍條被子坐在炕頭,眼巴巴地看著人家在外邊玩跳皮筋;夏天,我換不上單衣,六一兒童節了還穿個大棉襖,引得小夥伴們陣陣嘲笑。」承業雖沒經歷過那樣的日子,可他想像得到,寒風刺骨時,那個小女孩是怎樣瑟縮著躬身前行;炎熱夏季裡,那個單薄的小女孩又是怎樣逃避著同學們嘲弄的的目光,擦著臉上沁出的細密的汗珠。
「媽媽一遍遍告訴我和弟弟,要爭氣,要上大學,要走出那個小山村。所以,當同伴們還不知什麼理想前途時,我已有了明確的志向。於是,我發奮努力,終於成為那個小山村第一位大學生。」芳馨臉上終於綻開笑容,眼裡的淚水還沒完全落盡,看著承業,別有一種惹人憐惜的嫵媚風情。
「可沒過多久,媽媽得了尿毒症,現在,每隔幾周就得透析一次,到目前,醫藥費已經花去了三十多萬,還沒見什麼起色。我弟弟今年高中畢業,要考大學,你說,這筆錢我得掙多少年才能掙回來。除了幹這個,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維持家裡的一筆筆巨額開支。」芳馨歎了口氣,無奈地說。
承業聽得認真仔細,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聆聽一個女子訴說自己坎坷的命運,而以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的話語如此深刻地打動過自己的心靈。
「好了,我們做這個的,心裡再苦也得強裝歡顏,心裡的苦得默默承受,客人們只是把我們當做洩慾的工具,誰會體諒我們的感受。」芳馨說完,向承業舉了舉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可憐一片無瑕玉,誤落風塵花柳中。」承業忽然想起了《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中的這句話,他的心從來沒有這樣沉重過。他覺得,芳馨就是一塊無暇美玉,卻被無窮的命運拋在了風塵花柳中,而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使這個美麗聰慧的女子擺脫目前的窘局。
是啊,我不能不這樣做!
承業的善良和浪漫頓時被激發出來,他決定,要憑自己的能力,實實在在地幫芳馨一把。
「好了,帥哥,攪擾了你的心情興致,現在,我開始贖罪,表示歉意。」芳馨臉上的憂愁陰雲一掃而光,笑容燦爛得像雨後的彩虹。
「芳馨,聽我說,記住,你家以後的開支我包了,以後,你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承業拉過芳馨的手,語氣堅定。
「什麼,帥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芳馨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頓了一會,遲疑地說道。
「我叫李承業,別的你甭問了。」承業話語簡潔,繼續說道,「今天我沒帶多少現金,明天,我先給你五十萬,你先用著。」
「不,李老闆,這怎麼行!」芳馨愕然,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不行?不要懷疑我在說什麼彌天大話,不要以為我會有什麼不良企圖,我和你不一樣,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不缺什麼錢,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你這樣出色的女子,不應讓你承受那麼多的不幸,所以,我拿出些心安理得,否則,我寢食難安。」
此刻,承業激情翻湧,憐香惜玉的萬般柔情,發自內心的莊嚴神聖,扶危濟困的自豪驕傲,齊聚心頭,他恨不得傾盡一切,幫扶眼前這位美艷絕倫、剛毅不幸的卓絕女子。
「如果你不反對,明天我還可以給你買套房子。」承業說著,把芳馨緊緊地摟在懷裡,就像摟著自己受盡委屈的孩子。
「不,別這樣,李老闆,你這樣我也會不安的。我要憑我的自身能力擺脫窘境……況且我們才見面……」芳馨依然惶恐地拒絕著,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這就叫一見鍾情,怎麼,芳馨,嫌我的錢來路不正,說實話,我不是貪官污吏,不是地痞流氓,我的錢是我的父親閡一點點積累起來的,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員乾淨得多。」承業笑著,用力摟了摟芳馨。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有些受之有愧啊。」芳馨彷彿做了一個想都不敢想的美夢,金錢、白馬王子,剎那之間倏忽而至。
「好了,芳馨,你應該得到這些。」承業又說了一句,在芳馨線條分明,豐滿柔嫩的雙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芳蕤如墜仙霧,以前從未有過的美妙感覺電流般流過全身,她也閉上眼睛,在承業臉上輕輕地親吻起來,眉毛、眼睛、鼻子、口唇……動作輕柔緩慢,細膩有序,彷彿把自己的全部柔情都融注在了香軟滑膩的舌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