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芳蕤協理初次遭拒承業悼父終得解脫(2)
(2)
「對了,我想,別裡科夫被埋葬時,他的同事們也是這種心情吧。」承業自己暗中想到。
「該死,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承業又深為這種想法愧疚,暗罵自己。
回到家中,承業感慨萬分,心頭既有一絲難以排遣的落寞哀傷,也有一些重獲自由般的輕鬆和興奮,對了,在博客上寫幾句吧,也算寄托一下自己的哀思,於是他寫下了這樣幾句:
雨雪風霜七十秋
殫精竭慮熬白頭
目**豐多機智
手勤足快少庸謀
摯情入石寒中鐵
愛心化雷火上油
黃土一皆掩盡
哀思縷縷繞土丘
晚上,送走了所有的親友,母親說話了:「承澤,去把秀芬也叫過來,我說幾句話。」承澤的妻子秀芬一直對公婆心存芥蒂,認為二老偏向承業,多次對承澤大動肝火,也多次被承澤呵斥甚至痛罵,所以,李家的事她從不參與,包括這次公公病逝。
芳蕤見秀芬進來,熱情地向前靠過去,秀芬卻又迅速地向後退了退,令芳蕤非常尷尬。
承澤看了看秀芬,狠狠地瞪了一眼。
「好了,大家都到了,我說幾句。以前,畢竟有你爸,有些事我不插嘴。現在,他走了,我也囑咐大家幾句。」母親看了看四人,接下來繼續鄭重說道,「咱李家在這塊兒也算大戶,人雖不多,可家業不小。以前有你爹,承業雖覺縮手縮腳,可畢竟他還指點兩下子。現在,只有你倆了,有什麼事互相幫襯,不要拆台。尤其是承業,太孩子氣,莽撞,承澤多指點些。」
「他一個二百五能指導啥?我們可不敢搗亂。」母親剛一停下,秀芬便面色冷峻地大聲說道。
「胡說啥呀你,閉上臭嘴!」承澤對承業向來溫文爾雅,和藹親切,對妻子卻往往怒目而視,惡語相向,因為他覺得,老婆有些事的確太過小氣,太丟人現眼。
「好了,別吵了,我正要說芳蕤你們倆,你倆也是,多一起說說話,多給他倆參謀參謀,出出主意。千萬不要因為一些事情鬧得雞犬不寧的。」婆婆所說的「一些事情」,實際上指的就是財產,幾人當然都聽得出。
「沒事,媽,你放心,都是一家人,有事互相幫忙,俗語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芳蕤立刻接過話茬,笑著說道。
「我也不會說話,承澤也是實心眼子,我們就這樣半死不活地將就吧;承業和芳蕤都能幹,發展得越快越好,我們看著也高興,那麼大的攤子,只是別累壞了!」秀芬眼睛不斷地飛來飛去,怨氣沖天地說。
承業覺得,和一個女人鬥嘴不值得,芳蕤卻不幹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大嫂,這就不對了,我聽承業說,家業是爸媽定好的,大哥也從來沒說什麼,你這樣說話不太好聽吧。」芳蕤本來想大發雷霆,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仍舊笑著對秀芬說。
「我沒你會叭叭,占那麼大便宜,誰不會揀好聽的說啊。」秀芬越說越氣,起身離開了。
承澤對著秀芬的背影大罵:「這個敗家女人!」
芳蕤搖頭笑了笑,對婆婆說:「媽,別生氣了,身體要緊。」
「媽,我想進入承業的總部,幫承業做些事情,攤子的確大,他真忙不過來。」承澤剛走,芳蕤就向婆婆靠過來,關切地說。
「那怎麼行?芳蕤,爸剛走,媽在家裡孤單,身體也不好,你就先在家裡照顧照顧媽媽吧。」承業立刻反駁,臉上也顯出了不悅之色。
「也是,怪我啊,還是先陪陪媽媽吧。」芳蕤剛要變臉,又馬上笑了,拉住婆婆的手說道。
那晚,承業和芳蕤又住在了一起。
先是靜默地相對,接下來便是毫無顧忌的廝殺,最後,芳蕤赤裸裸地伏在承業身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承業也覺得暢快之極,自己就像脫韁的野馬,在遼闊的草原肆意馳騁。
好像自從回國以來,從沒這樣放浪過,酣暢過。
難道,父親的離去也真帶走了浮在自己心頭的陰雲?承業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