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的天氣,就宛如凌若瑤的心情一般,多雲轉陰,愁雲濃罩。舒蝤梟裻
前兩日才剛結束了一場大雨,沖刷了連日來的悶熱,才剛晴朗了兩日,今日又下起雨來,淅淅瀝瀝,一直未停。
凌若瑤倚窗坐著,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那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掉落下來的雨珠,滴落在地上,又濺起一團水花。
白皙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平靜的神情,但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卻帶著沉思,她似乎在想著什麼一般,連彩芝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她也沒有發現。
「小姐在想什麼呢?」彎腰湊向她,彩芝笑著說道,「想的這般出神呢。」
聽了她的話,凌若瑤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但目光依舊望向窗外,神情始終顯得很淡然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瀾。
並未回答彩芝,她也沒有轉回頭來看向她,而是微微蹙了蹙清秀精緻的眉頭,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沉默了稍許,她才輕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彩芝,你願意隨我出去散散心麼?」
一時間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彩芝眨巴著一雙幽黑的眼眸,有些疑惑地說道:「小姐怎麼會這麼問呢?小姐若想出去走走,奴婢當然會陪著你的,只是這天下著雨,只怕不能出去了。」
說著,語氣裡帶著些許的無奈。直起身子,她也看向了窗外,長歎了一口氣。
這幾日的天氣還真是反覆無常呢,昨日還陽光明媚,今日就陰雨綿綿了。
終於轉回頭來看向了彩芝,凌若瑤目光嚴肅地看著她,低沉著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的是,離開京城,去別的城市。」
頓時間被她的這一句話驚住了,彩芝那清秀小巧的臉蛋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道:「小姐你說什麼呢?離開京城?為什麼?」
對於她的這般大驚小怪,凌若瑤也並未感到意外和不悅,始終是一派堅定不容反駁的眼神看著她,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罷了。若是你不願意,那我一個人去散心便是了。」
「小姐怎能一個人呢?」想也沒多想,彩芝急忙出聲說道,「小姐去哪裡,奴婢便會跟去哪裡,奴婢不會離開小姐的!」
紅潤的唇角,牽起一抹優雅的淺笑,凌若瑤面色柔和地看著她,由衷地說道:「彩芝,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小姐……」彩芝也看向了她,小巧的臉蛋上,同樣是一抹凝重的神情,那幽黑的眼眸中,甚至還蒙上了一層水霧,「小姐言重了,奴婢伺候小姐,那是奴婢該做的事情。」
凌若瑤沒再說話,而是伸手拉過了她的雙手,始終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心中卻浮上了一股感動。
儘管彩芝的身份,是她的貼身丫鬟,但她卻並未將彩芝當做丫鬟看待。彩芝是她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與她最為親近的人,她早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妹。
而有她的陪伴,也讓凌若瑤覺得很安心,至少,身邊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可是小姐……」沉默了稍許,彩芝突然出聲,顯得有些為難地說道,「小姐怎會突然想著要離開京城,出去散心呢?」
愣了愣,凌若瑤只是揚唇笑了笑,笑聲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苦澀。
她為什麼會想到出去散心呢?還不是因為皇甫逸那男人,她怕他會再來找她,她更怕自己在面對那般低聲下氣和她說話的皇甫逸時,會忍不住心軟,會有所動搖。
而且,在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後,她的活動範圍,便僅限於之前的四王府,以及現在的丞相府,有時候會去街上逛逛,但活動範圍實在太過狹小。
她簡直就像一隻井底之蛙一般,還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呢。
所以,她便想著,何不出去走走,見識一下這個車轅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國度。而最主要的,她也不用再見到皇甫逸,不用擔心自己是否會動搖了。
沉默了片刻,她才抬頭看向彩芝,漫不經心地說道:「只不過是想出去走走罷了,哪有那麼多的原因?」
張了張嘴,彩芝還是沒有將到嘴邊的話說出來。她想說,其實是因為四王爺吧?
她每日伺候在她的身邊,又怎會猜不出她的煩惱和心思呢?但她卻並未說出口,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又是一陣沉默後,彩芝再次出聲說道:「老爺會答應麼?小姐這次是要離開京城,老爺只怕不會答應吧?」
彩芝這一詢問,也讓凌若瑤蹙起了眉頭,表情顯得有些陰鬱嚴肅。13757091
微抿著紅唇,她陷入了沉思當中,思考著該如何讓凌延答應她,放她出去散心。
彩芝說的這一疑問,她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實在是不知該用何種理由,去求得凌延的許可。
「連試也沒試過,又怎會知道父親不會答應呢?」抬頭看向彩芝,凌若瑤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話雖說是說給彩芝聽的,但更多的,卻是說給她自己聽。她的心中也沒底,只有用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凌延會同意的。
外淅著連。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她便要去嘗試著通過凌延那一關了。
沒有猶豫,她站起身來,領著彩芝,便邁步走出了屋子,逕直朝著凌延的院子走去。
在詢問了下人,得知凌延此時所在的地點後,凌若瑤便一路來到了凌延的書房外,卻並未立馬敲門進去,而是在書房外停了下來。
看著面前緊閉著的書房門,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竭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這才抬手敲了敲門,直到屋子裡傳出了一聲低沉的「進來」後,她才推開書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守在屋外的彩芝,在她進去後,便主動上前,將書房門又給關上了,而自己則守在了外面,緊張的等待著凌若瑤出來。
走進書房後,凌若瑤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書桌前,正埋首看書的凌延,頓覺心中有些緊張起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變得紊亂。
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她才勉強讓自己的心情恢復了平靜,而人也走到了凌延的跟前:「爹,不知爹爹可有空閒?」
一直只顧著看書的凌延,這才注意到走進來的人,便放下了書卷,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凌若瑤,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道:「找我有事?」
點了點頭,凌若瑤略帶請求地看著他,低聲說道:「想和爹爹說會兒話。」
指了指旁邊並排著的兩張椅子,示意她坐下,而自己也起身走到了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待兩人都坐下後,凌延這才扭頭看了她一眼,出聲說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有心事?你臉色不大好。」
凌若瑤愣了愣,趕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自己過分緊張,面上則是一臉的訕笑:「有件事情,想和爹商量。」
「哦?」挑起眉頭,凌延疑惑地看著她,說話的語氣也低沉了幾分,「什麼事讓你竟想到找我商量?」
臉色更加的尷尬起來,凌若瑤只得一個勁兒地訕笑,心想著,他這是在怨怪她很少找他談話麼?她那不也是怕打擾他麼?
扯了扯嘴角訕笑了一陣後,她這才鼓起勇氣,語氣嚴肅地說道:「爹,我想出去散散心。」看向他的目光,也很是認真堅定。
凌延愣了愣,頓時笑了起來,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想出去散心,出府去街上逛逛便是,何必特意來告訴我。你出去散心的時候還少麼?」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凌若瑤忍不住再次腹誹道,他肯定是在怨怪她!瞧他說的那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挖苦她。
畢竟是有求於人,即使心中很是不滿,但面上卻始終是一臉的微笑,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格外的堅定嚴肅。
沉默了稍許,凌若瑤才收起了笑容,望向他那張稍顯蒼老的臉龐,低沉著聲音說道:「這一次,我想去其他城鎮走走,並不僅限於在京城。」
毫無疑問,她的這一番話,讓凌延愣住了,臉上浮上了詫異的表情,下一刻便換上了不悅的情緒,冷著聲音低聲罵道:「簡直胡鬧!你難道也想像你大哥那樣,離家出走?」
張了張嘴,凌若瑤突然不知該如何反駁。她能明白凌延的擔心,也知道當初凌青蓮離家出走,對他的打擊和影響。
儘管她並不是很清楚當年的事情,但從旁人口中,以及凌青蓮回來後,凌延對他的態度來看,她還是能夠猜出,凌青蓮的離家出走,對他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以至於,此時此刻,他會認為,她也是要離家出走。
皺著精緻的眉頭,凌若瑤沉默了稍許,才出聲解釋道:「爹您誤會了,我不是要離家出走,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而已,過些日子就會回來的。」
「過些日子?」凌延挑眉反問,語氣冷冽了幾分,「是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像你大哥那般,一走便是兩年?」
「爹……」凌若瑤很是著急,白皙的臉蛋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會像大哥那般,離開那麼長的時間。」
「行了,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答應的。」凌延突然一揮手,頭也扭向一邊不再看她,語氣低沉不悅地說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爹……」凌若瑤頓時慌張了,請求地看著他,急忙出聲說道,「爹,您就答應我好麼?我真的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用再說了。」凌延的態度很是堅決,說話的語氣也嚴肅不容反駁,「我已經說了,這事兒沒得商量。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像你大哥那般離家出走的!出去吧!」
面對凌延如此堅決的態度,以及再三的逐客令,凌若瑤頓時便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整個人瞬間便無精打采起來,耷拉著腦袋,小聲的應了一聲,才轉身走出了書房。
在凌若瑤離開書房後,凌延這才緩和了臉色,稍顯蒼老的臉龐上,不再是一付怒意滿面的樣子,而是帶著深深的擔心和無奈。
他實在是很害怕了,當年凌青蓮離家出走,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陰影,以至於他對自己這三個孩子,看管得比之以前更加嚴格了。凌若瑤想要離開京城,那更是不可能。
而走出書房的凌若瑤,一直耷拉著腦袋,一付有氣無力的樣子,拖著雙腿,逕直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連彩芝擔心的詢問,也沒聽見。
見她這般頹然的模樣,彩芝更是緊張擔心,急忙上前扶住她,皺著清秀的眉頭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小姐,你還好吧?」
凌若瑤並未理會她,始終低埋著頭,機械地往前走去,背影顯得很是落寞蕭瑟。
「小姐,你別這樣。」彩芝都快被她這個樣子給嚇哭了,「你倒是說句話呀。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是麼?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還能有什麼辦法?」沉默了稍許,凌若瑤終於出聲說道,可說話的語氣,卻充滿了自嘲和無奈,「父親的態度很堅決,他不會答應讓我離開京城的。」
張了張嘴,彩芝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得默默地閉上了嘴,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逕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卻不想,竟在半途中,遇見了凌青蓮和凌若芸。
她倒是難得見到這二人走在一起,一時間顯得有些詫異,但立馬便被她心中的失落所取代。
迎面走來的兩人也看見了她,在看見她時,凌青蓮那俊朗的臉龐上,很明顯的綻放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加下的步子更是加快了速度,大步朝她走來。
卻在見到她這般無精打采的模樣時,又不由地怔愣了一下,笑容消失,眉頭緊蹙,整個人顯得很是緊張擔心。
「若瑤,你這是怎麼了?」扶住她的雙肩,他急忙出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難道是……不,應該不是……」
他一邊猜測著,一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後跟上來的凌若芸,卻只是斜睨了她一眼,表情顯得很是漫不經心,輕哼了一聲說道:「喲,若瑤這是怎麼了?魂兒被勾走了?」
頓時有些不悅,凌青蓮回頭瞪了凌若芸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嘴。
雖然心中很是不滿,但凌若芸還是沒再繼續挖苦凌若瑤,只是撇了撇嘴,不滿地小聲嘟噥了一句。
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凌若瑤,凌青蓮壓低聲音再次出聲問道:「若瑤,告訴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不是——」
「彩芝!」
彩芝剛想出聲抱怨,卻被凌若瑤給一下子打斷了,表情有些訕訕然,撅了撅嘴,便將頭低埋了起來。
迎上凌青蓮那充滿擔心關切的目光,凌若瑤竭力地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道:「我沒事,大哥不用擔心。只不過是覺得有些累了而已。若是大哥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不動聲色地推開了他扶住自己雙肩的手,領著彩芝,繞過他和凌若芸,繼續沿著長廊,往前走去。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凌青蓮始終緊蹙著眉頭,目光顯得很是凌厲嚴肅。微抿著薄唇,他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發現凌若瑤剛才是從書房的方向走來的。
也沒理會身邊的凌若芸,凌青蓮邁步便徑直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氣得凌若芸直跺腳。
***
夜色濃重,簾外雨潺潺,屋子裡一片靜謐。
白天,被凌延訓斥了一頓後,凌若瑤顯得很是失落,但時間依舊照常流逝著,該吃該睡,她還是不能有所懈怠。
而此時躺在床上,望著一片漆黑的屋子,她頓覺睡意全無,而一直盤旋在她腦海裡的那一個念頭也愈發的清晰起來。
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後,她始終睡不著,索性翻身爬了起來,摸索著穿上衣服,躡手躡腳地下床,卻並未掌燈,摸黑朝著外間走去,並出聲輕聲喚道:「彩芝……彩芝……」
朦朧間,彩芝揉了揉睡衣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呵欠說道:「小姐,你還沒睡麼?」
循著聲音來到了彩芝的面前,她在她的跟前蹲了下來,黑夜裡,她那張白皙的臉蛋上,是一抹興奮堅定的神情:「彩芝,白日裡你答應我的事兒,還記得麼?」
「記得呀,怎麼了,小姐?」再次揉了揉雙眼,彩芝下意識地回答道。
儘管黑暗中,彩芝並不能看清楚她,但她還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那我們出發吧。」
***
翌日。
整個丞相府,已經處於一片混亂當中,前院後院,廚房茅房,都有不少的人來回走動著。
前院大廳裡,凌延更是氣得直跺腳,一付怒氣衝天的模樣,恨不得把整個丞相府給翻轉過來。
只因為,凌若瑤不見了!連她的貼身丫鬟彩芝,也不見了!
而在她的屋子裡,只有一封信,擺放在桌上。
信上的內容也很是簡單,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我出去散心了,不用擔心,三月後便會回來。
他怎能不擔心?昨日他便很明確的告訴了她,他是不會答應讓她離開京城的,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離家出走了!
簡直就是胡鬧!
雖說她的信上說了,三月後便會回來,可誰知道她三月後能否按時回來?而且,她這一離家便是三個月,他又怎能放心?!
坐在一旁的凌青蓮,也同樣是一付緊張著急的模樣,眉頭緊蹙,回想起昨日見到凌若瑤時,她那付無精打采的模樣,他便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他也沒想到,凌若瑤竟然會離家出走!
她和彩芝只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麼貿然離家出走,還是離開了京城,不知去向了哪裡,萬一遇上什麼麻煩,那可該如何是好?
他真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將凌若瑤給抓回來,可偏偏凌延卻不讓他去。
用凌延的話說,那便是——你若去抓她,只怕會被她一起拐走吧!你那麼寵著她,她一撒嬌,你就沒轍了!呆著別動,我已經派人去捉她回來了!viqz。
為此,凌青蓮感到很是無奈卻又不得不乖乖聽話,只因為凌延這話倒是有幾分瞭解他。若是凌若瑤真的對他撒嬌,向他求情,他或許真的會和她一起離家出走。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的等待,希望派出去的家丁,能將她給捉回來。
而此時的四王府中,有的人也同樣炸毛驚慌了。
「你說什麼?!」看著面前站立著的夜淵,皇甫逸不可置信地出聲道,「你說若瑤離家出走了!?不知去哪裡了?!」
緊蹙著眉頭,夜淵一直低埋著頭,面色格外的嚴肅陰沉。不敢有所怠慢,他恭敬地回答道:「是的,二小姐留書出走了,卻不知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去了哪裡。丞相已經派人去尋二小姐了。」
該死的!皇甫逸已經慌了情緒,一向冷靜沉著的他,此時卻發現,自己平日裡的那些修行,根本不管用,碰見凌若瑤的事情,他便不能保持一貫的作風。
這女人竟然會留書出走,甚至還不知是什麼時候離家出走的。
她怎會突然離家出走?難道是因為他?是為了躲著他,不讓他再見到她,去煩她,才會離家出走?
心臟頓時一陣收緊,皇甫逸緊蹙著英挺的眉頭,緊抿著薄唇,週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騰地站起身來,他一手背負在身後,邁開修長的雙腿,便徑直朝著屋外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吩咐道:「立刻去備馬!本王要親自將那女人給捉回來!」
她以為,她離家出走,就能徹底的擺脫他嗎?她以為她這樣做,他就會放棄嗎?
若她真是這般認為,那可就真是太小看他了!
他既然已經認定了她這個女人,那麼,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會將她捉回來,讓她做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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