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舒蝤梟裻
靜謐的院子裡,空無一人,只有鳥雀撲騰的著翅膀,從樹枝上飛躍而起,斜掠著身子,飛向遠處。
敞開著大門的屋子裡,突然傳來了一聲詫異震驚的驚呼聲:「小姐!」語氣裡有著濃烈的擔心。
彩芝撲在凌若瑤的身上,卻不曾想到,她竟感覺到肩膀上一沉,凌若瑤整個人靠在了她的肩上,而她卻已經失去了意識。
急忙扶起她,彩芝皺著一張清秀的臉蛋,急忙出聲喊道:「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呀!」說話間,她還嘗試著搖晃了凌若瑤兩下。
然而,凌若瑤卻依舊沒有半點反應,低埋著頭,渾身無力,任由她搖晃著自己的身體。
她整個人已經暈倒了……
見她始終沒有半點反應,彩芝更加的慌張著急起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凌若瑤,讓她躺在了床上,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轉身便要往屋子外走去。
她必須去請個大夫來瞧瞧才行!
然而,她這才剛邁出去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格外虛弱的聲音:「彩芝……」
這一道聲音,讓她瞬時間停下了腳步,清秀的臉蛋上,是一抹驚訝又欣喜的神情,眼眶裡甚至還有晶瑩的液體在閃動著。
急忙轉回身來,彩芝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來到了床邊,跪坐在床前,不知是哭還是在笑,哽咽著說道:「小姐,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凌若瑤伸手揉了揉快要炸裂開來的腦袋,白皙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難受痛苦的神情,精緻的眉頭也不自覺地蹙成了一團。
她剛才是真的暈倒了,但也只是短時間的暈倒,這不,沒多久,便恢復了意識,只是覺得腦袋難受得緊。
見她一臉痛苦的模樣,彩芝趕緊傾身上前,伸手替她揉著太陽穴,低聲問道:「小姐,可有覺得好些了?」
微瞇著雙眸,凌若瑤由著她給自己揉腦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哼聲,輕聲說道:「好些了,但還是覺著難受。」
聽了她的這話,彩芝的臉上又露出了緊張擔心的神情,眼眶裡再次閃動著淚水,一付泫然欲泣的模樣:「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奴婢還是去請個大夫來吧。」
擺了擺手,凌若瑤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用了,休息一會兒便沒事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可是小姐……」彩芝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見凌若瑤擺了擺手,阻止了她那即將出口的話,也將她的雙手給揮開了。
「我有些乏困,想睡會兒。」自己揉了揉腦袋,凌若瑤低沉著聲音,嚶嚀了一聲說道:「你先下去吧。」
「小姐,讓奴婢在你跟前伺候著吧。」彩芝並未起身離開,反而出聲提議著說道。
依舊動作輕柔地揉著太陽穴,凌若瑤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事,只是想要靜一靜,你不用擔心。」
見她執意,彩芝也不敢再開口多說一句話,便站起身來,朝著她行了一禮,轉身走出了屋子,並將大門給關上了。
待到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凌若瑤那微閉著的雙眸,突然睜了開來,一雙清澈的眼眸此時卻顯得很是黯淡,沒有半點生氣。
盯著頭頂的青紗帳發呆,她忍不住又長歎了一聲,心中暗自祈禱著,老天能夠眷顧她,給她一點好運吧。
***
天色逐漸暗沉了下來,陽光也消減了不少,不再那般的灼熱曬人。綠意盎然的花園裡,也便能看見下人們來往的身影。
夜淵獨自一人,走在寧靜的花園裡,沿著青石板小路,步履悠閒地往前走去,雙手背負在身後,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周圍,有著說不出的愜意。
然而突然間,他的視線範圍內,卻出現了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逕直朝著他的這個方向而來。
英挺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他停下腳步,待到那道身影快走到他的面前時,他才伸手將那人給攔了下來。
原本低埋著頭,匆匆忙忙往前小跑著的小廝,被人突然攔了下來,頓時不由的一驚,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在看見夜淵的那一刻,忍不住有些詫異。
急忙回過神來,那小廝又將頭埋了下去,低聲喚道:「夜公子。」
微微點了點頭,夜淵很是疑惑地出聲問道:「你這般匆忙的是要往哪裡去?發生了什麼事?」
一聽他這話,那小廝才想起正事來,著急的神情立馬表現在了臉上。抬頭看向夜淵,那小廝慌張地說道:「夜公子,你可知王爺在何處?宮裡來人了,似是來宣旨的,正等著王爺去接旨呢。」
小廝的話,讓夜淵霎時間露出了疑惑凝重的神情,目光詫異地盯著他,有些懷疑地反問道:「你說什麼?宮中來人宣旨?什麼聖旨?」
「夜公子可真是為難奴才。」那小廝訕笑著說道,「奴才哪裡會知道是什麼聖旨呢?」
張了張嘴,夜淵找不出合適的言語來反駁,便陰沉著一張臉,揮了揮手,將那小廝給打發了下去:「王爺在書房,你趕緊去通報吧。」
小廝領命後,繞過他便徑直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卻在走出兩步後,又突然停了下來,轉回身來叫住了夜淵,出聲說道:「似乎……王妃也必須一同接旨。」
俊朗的臉龐上,不解的神情愈發的濃烈,夜淵緊蹙著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暗自猜測道,究竟是什麼聖旨,竟連王妃也必須一同接旨?
突然間,他的腦海裡冒出了兩個字,愣是把他給嚇了一跳。只因為,他的腦海裡,冒出來的兩個字是——和離!
這段時間王府裡的事情,他還是比較清楚的。自那日王妃沒了孩子後,便一直對王爺格外的冷淡,還揚言要休掉王爺。
他也聽說了,今日便正是因為王妃進了宮,還和王爺唱反調,惹得王爺不高興,將她給禁足在了院子裡。
他猜測,王妃今日進宮的目的,便是為了與王爺和離。
現在連聖旨都來了,想必他的猜測並沒有錯吧。
心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夜淵緊抿著薄唇,沒有說話,而是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廝退下。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便邁步徑直朝著前院大廳走去。剛才那小廝說了,宮裡來宣旨的公公,正在前院大廳裡等著呢。
一路徑直來到了前院大廳,夜淵這才剛走到大廳門口,便看見廳裡坐著一個瘦削的太監,而在他旁邊的茶案上,則擺放著一道聖旨。
收起了心中疑惑的心情,他邁步跨進了大廳,來到了那太監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不知公公駕到,有失遠迎。」
皇甫逸身邊跟著一個男寵,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不僅是京城裡的平民百姓知道,連住在那威嚴大氣的皇宮裡的人,也知道。
所以,當夜淵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太監並未感到任何的詫異,反而是一臉的平靜,笑了笑說道:「客氣了。只是不知,王爺和王妃現在何處?」
夜淵也勾唇輕笑了一聲說道:「已經派人去請王爺了,相信不一會兒便會到來。」
「那王妃呢?」那太監挑了挑眉頭,再次出聲問道。
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夜淵訕笑了兩聲,找了個理由搪塞道:「王妃身子有些不適,正在屋子裡休息呢,只怕不方便出來接旨。」
一聽他這話,那太監立馬嚴肅地說道:「這可不行,這道聖旨,可必須是王爺和王妃同時接旨呢。」
見他如此嚴肅堅決,夜淵有些詫異,但立馬便平靜了下來,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再次出聲說道:「公公還是行個方便吧。王妃的確不能出來接旨。」
王爺可是親**代了的,沒有他的允許,王妃不能走出院子半步,又如何來接旨呢?
那太監的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牽強的笑,低聲說道:「並非奴才不通融,實在是這是皇上的交代,奴才可沒有做主的權力。」
「為何不可?」
就在兩人說話間,大廳門口,傳來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緊接著便是一抹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範圍內。
見皇甫逸到來,夜淵便邁步走到了他的身旁,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並未出聲說話。皇甫逸也只是微微扭頭看向了他一眼,便徑直朝著那太監走去。
待皇甫逸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太監才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四王爺,還請讓四王妃一同來接旨吧。」
雙手背負在身後,皇甫逸挑起英挺的眉頭,俊朗剛毅的臉龐上,是一抹疑惑的神情,不解地問道:「為何非得讓王妃一同來接旨?」
而在他的心中,則升起了一股不安的預感,就連眼皮也不自覺地跳動起來。
今日凌若瑤那女人才進了宮,現在皇上就派人傳來了聖旨,這怎能讓他不起疑,不擔心?
那太監訕笑了兩聲,為難地說道:「王爺,這是皇上交代的,奴才也只是奉命辦事。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才。」
緊抿著薄唇,皇甫逸沒再出聲說話,英挺的眉頭卻始終緊蹙成一團,看向那太監的眼神,也愈發的凌厲起來。
稍許過後,他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口氣,才低沉著聲音說道:「跟著本王來吧。」說完,他便轉身率先走出了大廳。
那太監有些茫然地看著他走出了大廳,心中很是疑惑不解,但還是趕緊邁步跟了上去。
一路徑直來到了後院凌若瑤的院子,皇甫逸卻在院子門口停了下來,目光深沉複雜地凝視著那一座大門緊閉的屋子,眼神格外的陰鬱。
從小廚房出來的彩芝,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一隻精緻的陶瓷碗,碗裡盛著一份熱騰騰的粥。端著托盤,她便徑直朝著大廳走去。
卻不想,這才剛從小廚房走到院子裡,就看見了從院子外走進來的皇甫逸,身後還跟著那太監和夜淵,心中頓時一驚,立馬緊張起來。烈遠震翅。
趕緊邁步來到皇甫逸的跟前,彩芝低埋著頭,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奴婢給王爺請安。」
垂眼瞄了她一眼,視線落在了她手中的托盤上,目光變得深沉起來,皇甫逸清了清嗓子出聲問道:「王妃呢?」
心中一顫,彩芝皺著清秀的眉頭,小巧的臉蛋上是一抹擔心的神情,但還是不得不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爺,王妃覺著有些乏了,便睡下了。」
聽了她的話,皇甫逸也沒多說什麼,心中也知道是什麼個情況。
想必此時的凌若瑤,是極為不想見到他吧?也一定很生他的氣,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吧?
「公公,你看這……」收起了心中雜亂的思緒,皇甫逸扭頭看向跟在他身後的那太監,低聲說道。
那太監的臉色也顯得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上再三叮囑他,一定要讓四皇子和四王妃一同接旨,不管出現什麼狀況,都必須是二人一同接旨,可偏偏此時,四王妃卻睡下了。vynk。
「王爺,皇上可是叮囑過奴才的。」那太監訕笑了兩聲,彎腰垂首,小聲地說道。
俊朗剛毅的臉龐上,頓時露出了不悅的神情,皇甫逸瞪了那太監一眼,扭頭看向彩芝,吩咐道:「去把王妃叫醒,就說是讓她一同接旨。」
彩芝一愣,這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那太監,看見了他手中的聖旨。但心中的疑惑之情則更加的旺盛了,暗自猜測著,這聖旨上,都寫著什麼。
不過,猜測歸猜測,她還是沒有一刻的怠慢,領命過後,便轉身快步朝著屋子裡走去。
推開了緊閉的房門,彩芝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外間的圓桌上,扭頭便朝著裡間走去,步履匆匆。
來到床邊,她輕推了推凌若瑤,並出聲喚道:「小姐?小姐快醒醒。」
睡夢中,凌若瑤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搖晃自己,搖得她頭暈眼花,心中立馬不滿起來。
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她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眸,抬眼望去,便看見彩芝一臉奇怪表情地看著她。
那神情,似是在感到詫異,又似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激動。
總而言之,極為的複雜難懂。
被她的這般反應弄得很是莫名其妙,凌若瑤眨巴著還帶著睡意的朦朧眼眸,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中風了?」
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瞬時間滯留在了當場,彩芝扯了扯嘴角,竭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但還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
一把抓住了凌若瑤的胳膊,她焦急地說道:「小姐,快,快起來接旨了!」
「接旨?接什麼旨?」凌若瑤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很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她似乎並沒有睡多久吧?
一個勁兒地點頭如搗蒜,彩芝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壓低聲音說道:「小姐,宮裡來人傳聖旨呢,還交代了,一定要讓王爺和王妃一同接旨呢。」
凌若瑤還是沒能想明白,這事兒究竟有什麼地方,能引得彩芝如此的興奮激動。
見她還是一臉茫然的神情,想來似是沒睡醒一般,彩芝便再次出聲,講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小姐,你說,是不是皇上下旨,讓你和王爺和離呢?」
聽了她的話,凌若瑤也頓時間激動起來,一改剛才那無精打采的模樣,立馬精神抖擻了。
一把抓住了彩芝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凌若瑤忍不住出聲問道:「真的麼?你說的是真的麼?」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和喜悅。
但下一秒,她的神情卻又黯淡了下來,原本的喜悅之情,也被失落所取而代之。
「小姐,你怎麼了?」見她又無精打采了,彩芝急忙出聲問道。
撇了撇嘴,凌若瑤發出一聲歎息,搖了搖頭說道:「沒事,趕緊替我更衣梳洗吧,別讓別人等久了。」說著,她也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彩芝點了點頭,趕緊上前扶著她,扶著她站了起來,便動作麻利地替她整理著裝。
展開雙臂,由著彩芝在自己的身上折騰,凌若瑤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皇帝已經很明確的警告過她「和離之事,休得再提」,莫盈玉也表示了不想幫她,皇帝又怎會突然下旨,讓她和皇甫逸和離呢?
這麼想著,她便不覺得這次的聖旨,與和離有關。或許是其他的事情也說不准呢。
既然心中沒有抱著希望,那麼,在得知結果的時候,才不會顯得失望和落寞。
在彩芝的一雙巧手下,凌若瑤不多時便更衣梳洗完畢了。
對著銅鏡端詳了自己兩眼,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在彩芝的跟從下,邁步朝著屋外走去。
邁步走出了屋子,她這才剛邁出門檻,便看見了院子裡那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清澈的眼眸中,頓時間染上了一層冷冽。
冷眼看了皇甫逸一眼,她便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太監的身上,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視線最後落在了他手中的聖旨上。
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緊張,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就在她暗自沉思怔愣時,突然感受到一道複雜的目光,投射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太過犀利,讓她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收起了心中雜亂的思緒,她便在彩芝的攙扶下,沿著屋外的石階,一步步地來到了院子裡,皇甫逸幾人的旁邊。
只是淡淡地看了皇甫逸一眼,凌若瑤並未出聲說話,而看向他的目光,也疏離了許多,彷彿對待陌生人一般。
將視線投向了那太監,她勾起紅潤的唇角,揚起一抹落落大方的淺笑,出聲問道:「不知公公今次前來,所為何事?」
見她對自己客客氣氣,那太監也對她很是恭敬有禮:「回王妃,皇上命奴才來宣旨呢。」說著,他又看了看身邊的皇甫逸,「王爺、王妃,請接旨吧。」
雖然心中有著許多的不情不願,但皇甫逸還是一撩衣袍,長腿一彎,便跪在了地上,但背脊卻挺得格外的筆挺,視線也一直直視著前方。
心中是一股躁動不安的緊張情緒,凌若瑤暗自沉思道,這一道聖旨,會不會真的是皇上下旨,讓他們和離的呢?
強壓住心中那雜亂不堪的情緒和畫面,她同樣一撩衣袖,跪在了地上。彩芝和夜淵也恭敬地跪在了兩人的身後。
待到在場的眾人都恭敬地跪下後,那太監才高聲地閱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四王妃凌若瑤,在嫁於四王子後,卻未能做到為人妻的職責,且本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並提出和離的建議。朕念其勇於認錯的勇氣,便下此旨,從即刻起,四皇子與四王妃和離,從此再無瓜葛,四王妃也得離開四王府。」
此旨一出,眾人嘩然,但也是有人歡樂有人愁。
聖旨上的內容,著實讓凌若瑤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帝居然真的下旨恩准他們和離了。
她進宮當面與皇帝說起此事時,他還格外的憤怒呢,還對她說「和離之事,休得再提」,可此時卻下旨恩准他們和離了。
難不成,是莫盈玉在幫她?莫盈玉只是嘴上說無能為力不能幫她,但實際上還是她幫自己得到了自由。
若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的感謝莫盈玉一番才行!13718450
從此刻起,她便不再是四王妃的身份,也終於恢復了自由!
而相比之下,皇甫逸的臉色則顯得難看了許多,俊朗剛毅的臉龐上,是一臉陰沉的神情,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縫。
宣旨的太監,見兩人無一人上前領旨,這才出聲道:「王爺,請接旨吧。」
心中有著一腔旺盛的怒火,皇甫逸真恨不得一把撕碎那聖旨,但最終他還是不得不抬起雙手,好生地接過聖旨,還要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在他的心中,那燃燒得無比旺盛的怒火,早已經快要將他灼燒了。稜角分明的剛毅臉龐上,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握住聖旨的手,也早已經緊捏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