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怎麼看？」
老者微微瞇起雙眼，雙眼之中冷光乍現，雖然說話的時候是看著那個年輕男子，眼角的餘光卻如鷹隼般的注視著白鷺。
年輕男子一襲黑衣，黑衣很大，大到看不出他的身材如何。
男子的臉上冷漠一片，彷彿天塌了也不關他的事情。
眼眸淡淡的掃視了白鷺一眼，好看的眉峰忽的一擰，「很會收買人心，很聰明。」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卻一針見血。
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鬍子，欣慰的看著年輕男子繼而點了點頭。
「而且天賦、骨質都不錯，就算找不到終極馭雷師，把這樣一個天才丫頭帶回去也不錯。」老者笑瞇瞇的看著白鷺，越看眼中的讚賞之味就越濃郁。
被稱為夜的男子瞇眼看著白鷺，眼中精光一閃，不過一瞬就不見了。
……
「白鷺閣下……」柳恆雙眼真摯的看著白鷺，或許這是這個男人的目光裡是第一次出現了真摯，「輸給你的戰鬥，我真的是心服口服。」
柳恆又強調了一遍心服口服，他並不覺的這是什麼恥辱。
相反的，身為一個強者，輸了便是輸了，這才是大丈夫氣概。
「身為殺手，無論是眼裡心裡都不能有輸的概念，哪怕是輸了，下一次也要贏回來。」
白鷺的目光陡然一變，變得犀利無比，雙眼凌厲的看著柳恆，白鷺漠然的道：「你須知道，你是一名殺手，有些時候輸了一次，就是把命輸了。」
柳恆震驚的看著白鷺，其餘的人也震驚的看著白鷺。這一次，白鷺的話無不是語驚四座。
一個不過十六十七歲的少女，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這樣子的話，他們平時想都沒想過。其實不管是殺手還是他們這些幻師們，有些時候，輸了一次真的就一無所有了，甚至把命都賠進去了。
須知，在這弱肉強勢的世界裡，人命，真如草芥。
「謝白鷺閣下賜教。」
雙手忽然張開，一手握拳，一手為掌，兩手用力的拍在一起，柳恆異常尊敬的作了一個揖。
看著眼前的少女，柳恆心中一陣感慨，他以為，他自己輸得起。
可是他不能忘了，他是一個殺手，還是一個超級殺手。他的仇家那麼多，他要隨時隨刻都戒備著，若是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會到十八層地獄與閻王幽會去了。
倒是在柳家的這麼多年，讓他忘了他自己的身份。
而白鷺的這一席話，無疑是醍醐灌頂，讓他幡然醒悟。
「不謝，你我都是一類人。」白鷺苦笑一聲，這一笑，竟然是帶著那般的滄桑，彷彿她是來自遠古，經歷過千年歲月……
走到一邊，白鷺負手而立，背對著柳恆，淡淡的道：「你我，不過都是在塵世間掙扎著、努力著，為的也不過是活下去。」
那一席話的中蘊含的滄桑與那少女女神般的容顏格格不入，可是當看久之後，眾人卻又留戀這種矛盾搭配。
誰都知道，那個在風雪之中負手而立的女子，是一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