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出手呢,他會守信嗎?」迪妮莎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些覺醒者的營地不安的開口。
「不知道,大概吧,總之……今夜將會是場苦戰呢!」希亞苦笑了一聲拍了拍迪妮莎肩膀走向了營地,迎面卻剛好碰見了伊妮莉跟嘉拉迪雅。
「那些人類來得及嗎!」精靈般的美女戰士更加擔心自己一方的援軍是佛會如期而至。
「但願他們能做得到吧,否則……我們的戰爭將會提前結束了!」沒有回頭去只是徑直的走向戰士們,希亞心底究竟有多少把握、多大的勝算,無人知曉。
皮埃塔小鎮中的戰士們在希亞歸來後都緊張的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準備著,幾名小隊的隊長加上全部的個位數戰士都在希亞的帶領下一面視察著傷員的狀況,一面為戰士們講解北之軍的三大主力的情報。
「伊斯利的軍隊規模相對而言太大了一些,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劣勢……」走在前面的希亞開口間說出了一句讓不少戰士費解的話,「高等妖魔不服管束,雖然數量龐大但是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而它的覺醒者軍隊良莠不齊,又大多是沒有什麼組隊作戰經驗的男性戰士,因此在這一點上我們有優勢。」
「我們真的要等到天黑時才動手嗎?」小鎮的北面臨時營地中篝火旁,裡卡爾多似乎耐性有些不足,此刻正在徵求著自家頭領的意見。
「我也想現在出手,不過我們的北之軍還好,那些不服管束的妖魔需要進行些整頓才行,否則貿然衝進去根本就是送死……」伊斯利冷漠的看了一眼那些毫無半點紀律可言的妖魔,給裡卡爾多了答案,在伊斯利心中的棋局裡,這些怪物只能是給王后車相鋪路的卒子,但是儘管是可以捨棄的卒子也不能浪費它們的價值,必要的組織可以讓它們拿掉對方的防禦……
「我們只要擋住他們的第一次進攻就有希望贏得勝利……」希亞堅定地對米莉亞跟芙羅拉等人下達了第一個作戰目標,而同時……
「組織精英覺醒者跟高等妖魔的隊伍,有你率領,我們要在第一時間拿下她們的陣地……」兵貴神速這一道理,顯然伊斯利也不陌生,兩大同時兼備實力跟智力的強者在阿爾方斯的戰場上較量了起來。
「擋住了他們的攻勢後我們必須轉移戰場,皮埃塔的地勢平緩不利於我們死守,伊斯利的軍團在數年前的一個事件中損失了大量的速度型戰士,因此一旦進行追擊我們就能讓他們的部隊落單。」希亞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路線,線段的一端在皮埃塔,另一端在劍痕峽谷。
「記住我的話,見到獅子形態覺醒者要立刻收縮陣型,個無數的戰士立刻要進行集結,重點放在防禦上,不要隨便出手,那傢伙最擅長的就是突襲!」希亞緩緩的開口,但是語氣十分鄭重,單打獨鬥裡卡爾多跟自己還有迪妮莎比起來不是十合之將,但是同樣小隊裡除了伊妮莉、奧菲利亞外,即使是嘉拉迪雅跟米莉亞也未必會在他手上活過三分鐘,如果在亂戰中被他偷襲,一個不好可能會全軍覆沒。
「這一次我們的敵人數量龐大,因此……伊妮莉、嘉拉迪雅你們兩個也要做好準備出手。」扭頭看了一眼兩個跟自己相識最久的女人,希亞神色中透過了一抹擔憂、關切。
「最後……各位……這一戰也許會是我們戰士生涯中的最後一役,我不想說什麼高尚的話,也不想欺騙你們,我們中的很多人都會死去,包括我在內,死在這片冰原上名字永遠無法被那些得以守護的人類所知曉,組織給了我們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們欣然受死,守護、博愛、正義,這些都是,」希亞的腳步最後停在了廣場上戰士們曾經的集結地,朗聲開口;
「可是我並不覺得你們是為了這些站在這等死呢,我身後大概七十公里的地方克雷頓城就是我的家,那裡現在已是一片廢墟,始作俑者就是覺醒者,我想你們中跟我相同命運的人不在少數吧……」沉默的人群中沒有人給出回答,但是那一抹抹目光中透出的情緒卻讓希亞身旁的芙羅拉跟米莉亞都吃了一驚,『難怪她那麼有把握呢,這些戰士對覺醒者的仇恨完全被她調動了起來呢』,芙羅拉心底默念道。
「我坦誠的告訴你們,我在這裡因為仇恨,但是同時,我也希望今後的世界不會再有我們這樣命運的人出現,組織說我們是戰士、人類叫我們大劍、銀眼的斬殺者,但是我說,我們才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守護者!」希亞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魔法,但是那一刻那個『守護者』的稱號卻在戰爭結束後被很多倖存下來的戰士銘記於心中並延續了下來,也許從一開始不管是組織還是人類都忽略了戰士們心中最可求的東西——『認可』,渴望被她人理解、渴望被他人接受的感情……
時間是種奇妙的資源,你需要它時它從來不會逗留,你討厭它時它會死纏著你不放,宛若怨婦一般難以相處,彷彿一剎間,太陽從正上方移向了山的另一側。皮埃塔的一間教堂門口,希亞看著那似乎比平時更加嬌艷的陽光微微瞇起了眼睛。
「希亞,伊斯利要來了吧!」伊妮莉站在自己眼前,那道纖細的倩影剛剛好擋住了那刺眼奪目的陽光。
「嗯!應該快了吧!」希亞笑了笑,此刻的她心中並不輕鬆,做了十年的戰士今天也即將走到了終點,如她自己所言,她真的迎來了一個可能會十分輝煌、華麗的結局,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這結局會是個讓人愴然神傷的悲劇還是個跌宕起伏卻最終完美的大團圓了。
「後悔嗎?站在這裡!?站在她們中間!?」伊妮莉扭頭從這座小教堂的山坡上剛剛好看得見下面戰士們的營地。
「……」面對對方的問話希亞選擇了沉默。
「其實你那些話,更多的是說給你自己吧……」伊妮莉話中明明猜測的語氣聽在希亞耳中卻無比的肯定。
「伊妮莉,你還是那麼敏銳呢!」
「呵呵,不是我敏銳,而是這裡有太多人關注著你呢……」
「是嗎,」站起身來扭過了身體而後探出雙臂推開了身後教堂的大門,「啪……吱……」門丁卯之間發出了一陣摩擦聲,多少有些刺耳,昏暗的教堂裡被一道陽光照在了雙子神像的臉上,肅穆、莊嚴而又不失神聖;
「伊妮莉,我加入組織前最後的記憶就在教堂裡呢,那時是我被受封騎士時,我記得我許過承諾,『強敵當前無畏不懼,果敢忠義無愧神明,更正直言寧死不妄,鋤強扶弱護佑天理,』我任職戰士而今已有十年了,十年間我斬殺過很多……叛逃組織的戰士、被迫無奈的覺醒者,更為了活下去……做過很多違背良心之事,我曾一直將那些歸結為命運的不公,直到現在我才突然發現,所謂命運其實就如同這片天空一樣,公平的在每一個人頭頂,儘管變化無常,但是從來都是同樣的高度,所以……你問我我後悔嗎,我可以告訴你,我有罪,但我無悔!」
「所以……這一次你打算怎麼做?」
希亞緩緩伸出了手扶向了一縷陽光,而後突然間緊緊握拳,「這一次嗎……我想試試看,而今的我,能否主宰自己的命運呢!」
「做得到的!希亞,我相信你做得到,而且啊,命運嗎,只有在你服從它時,它才是命運!」
(最近都在忙著那本新書,寫好了的章節居然都忘記了上傳了,抱歉啊!為了保證質量,這本我只能盡量保持一周兩三章了,總之一定會寫完的!最後還是厚著臉皮說一句,有空的去瞧瞧我的新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