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一位長髮及腰的大劍戰士正身而立,鳳目之中滿是哀傷,前方不遠處兩座石塊堆積成的墳墓上,除了兩束鮮花外空無一物。
「迪妮莎、伊妮莉,我找遍了從小鎮到山谷的所有地方,卻仍舊沒能發現你們的身體,嘉拉迪亞告訴我你們已經死了,可是,我不願相信,不知為何,我始終覺得你們還活著。戰士的墓該有她們的大劍相伴,我卻連你們的劍也沒能找到,除了安葬寫有你們名字的字條外,我什麼都做不到。我竭盡了全力的想要為你們報仇,卻敗得很慘,本想跟你們做伴,結果……哼!真是諷刺呢,想要去守護的人活了下來,被守護的人卻死掉了,跟幾年前一樣,我仍舊是那個最後活下來的人,仍舊是個不祥的人……」希亞長歎了一聲後自嘲的一笑,臉上更添了幾分無奈、悲傷。
「伊妮莉,你送給我的頭繩被我弄丟了,嘉拉迪亞給了我一根新的,可是我不打算用,等我解決了一切後,我會去找你的,那時我還要你給我理頭髮;迪妮莎,我不知道當時將你推下山崖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我只知道現在對無法確認你生死的我十分的悔恨……」希亞握緊了十指,手臂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
「迪妮莎、伊妮莉,現在的我,不是普利西亞的對手,請給我些時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取她性命……組織下達新命令召我回基地覆命,沒辦法陪你們了,等我,我會再來的。」說完,希亞將腰間的酒壺解了下來而後輕輕的放在了兩座石堆的前面,「拉夏,如果她們還活著,請保佑我找到她們,如果她們已經……請在上面幫我照顧她們,對不起又麻煩你了……」陽光照耀下,銀器光滑的表面閃爍著皎潔的光輝,似在回答希亞的話,又似在跟它的主人惜別。
希亞最後看了一眼山谷,而後轉身離去,銀灰色的披風宛若孤寂的雲朵,無聲飄離,胸口處十字天平的劍印伴隨著陽光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山崖的峭壁上,一個天然的洞穴中,名為迪妮莎的少女正傷心的看著希亞離去,身後不遠處,伊妮莉靠在石壁上,不發一語,只是望著外面的女孩,眼神中帶著不忍、傷感、哀愁。直到希亞離去,兩人都沒有開口。
「不去見她一面嗎?現在追還來得及。」搶先打破了沉默的是伊妮莉,看著希亞走後仍舊扒著洞口的迪妮莎,她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
「還不是時候呢。」迪妮莎依依不捨的望著希亞遠去的背影。
「奧?一向沒耐心的你居然會說這種話,你在等什麼?」伊妮莉不解的問道。
「我已經連累了她和古妮雅一次,不能再任性的去見她了,除非我有把握帶她離開組織。」迪妮莎想到了那個抱著自己哭泣的小女孩,想到她的安危,心中一陣的煩躁。
「還沒放棄嗎?」伊妮莉側目看向迪妮莎跟自己的大劍,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會嗎?」迪妮莎顯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真正放棄了抵抗的逃兵不會如此重視自己的武器,銀瞳的斬殺者也不例外。
「我……」猶豫了片刻,伊妮莉不知該如何開口。
「即使那般恐懼於普利西亞的實力,你依舊找到了她們交戰的地方,如此在意她安慰的你有資格說我嗎?」如果不是她的救援自己真的會死吧。
「哼!不放棄、不死心又能怎樣?連『微笑的迪妮莎』都做不到,現在各自丟了一條手臂的我們又能做什麼?」『高速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普利西亞現在的實力已近鬼神,與她交戰過的伊妮莉十分瞭解;至於組織,他們能造出一個超級怪物,就未必造不出第二個。
「能做很多事!上一次我只有一個人,現在有你幫我,我們一定可以的。」迪妮莎習慣於無論何時都能保持冷靜的伊妮莉,而不是現在自暴自棄的女人。
良久,伊妮莉再次開口:「你想讓我幫你對抗組織?」
「我只是讓你幫我從組織手中奪回希亞!」迪妮莎語氣堅定的回答。
「切,我們能活著成功的幾率會很小,你不後悔?」
「我最後悔的事情是看到那女孩再次為我流淚。」
「……」再次沉默的伊妮莉,走到牆角拿起了自己的大劍。
「你拒絕嗎?」
「組織的人已經走遠了,想要救出希亞就先拿起你的劍吧,等你能完全融合了手臂中的妖氣時,就是我們面對組織的時候了……」伊妮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頭也不回的走向了洞口,身後的迪妮莎露出久違的自信的微笑,拿起自己的劍跟了上去。
山路的另一側,奧陸賢帶著兩名黑衣人向組織的方向行進,身後的古妮雅步履蹣跚的跟著,本就體力透支的她,加上過度的傷心,和不久前在山谷中淋了一場大雨。現在的小女孩每行進一步頭都十分困難,四肢酸痛、眼神模糊、頭腦還有些漲漲的,而奧陸賢等人不知為何,彷彿半妖戰士一樣,連續兩天除了喝水外,幾乎沒有吃過東西,而他們顯然不是迪妮莎那種即使不喜歡自己也會扔給她乾糧的人。如此狀態下,終於在兩天後,小女孩在即將踏進一個小鎮後,跌倒在地,乾裂的嘴唇、緊閉的雙眼,說明了此時的古妮雅有多虛弱。
「哼!真是沒用呢,人類就是如此脆弱才會被妖魔成為大陸上的主宰。」奧陸賢走到女孩身邊輕蔑的看了一眼,無情的開口。
「大人,其實就這樣的年齡來看,她的體力應該算是出色了。」一名黑衣人將古妮雅與以往其它被集中在一起用馬車送往組織的女孩相比較後,開口說道。
「隨便怎樣吧,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她如果還是這種狀態的話,就把她留在這裡吧。」奧陸賢示意黑衣人帶上古妮雅轉身走向不遠處的鎮子。
「是,大人。」
小鎮上的另一側,一位大劍戰士正緩步走進的小鎮,凌厲的短髮、端正的口鼻、一雙美麗的眼中閃爍著正直的光輝,走到了鎮口的街道,她停了下來,微閉雙目而後走向街道上另一側的一個酒館的方向。
「請問您就是大劍吧,我是這裡的鎮長,妖魔的事情……」一位戴著眼鏡的老人在幾名村民的攙扶下來到大劍的身前,周圍的人見了也都陸續放下手中的農活遠遠的站在四周。
「請不必擔心,斬殺妖魔就是我的任務,你們只要正常的做你們該做的事就好。」短髮的大劍戰士用十分嚴肅的口氣說道。
「是,那麼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老鎮長猶豫了片刻,見到對方不打算繼續談話,開口問道。
「珍,我的名字。」薄薄的嘴唇輕聲回道,語氣十分堅定,而且恰到好處的傳到了鎮長的耳中。
街角的小巷中,奧陸賢與另外一名代理人正注視著緩步走進街道的珍。
「不錯嘛,這麼快就發現了妖魔的所在地,她很強?」奧陸賢滿意的看著短髮的大劍走進了酒館。
「是的,大人,雖然不敢說能夠成為前五的戰士,不過,絕對有成為個位數的潛力。」旁邊的一位代理人恭恭敬敬的回答。
「是嗎?」奧陸賢閉上雙目感知了一下,而後開口問道:「她授印多久了?」
「還不到十天呢。」
「呵呵,那樣的話,也許會有些麻煩呢。」長老詭異的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麻煩?」
「太注重了妖魔的力量而小看它們的智慧,恐怕會吃虧呢。」戴著套帽斗篷的長老轉身走開。
『吱』,珍推開了酒館的門,昏暗的房間內,點著燭火,小鎮上閒下來的村民都聚在這裡,一角處的一張桌子旁坐著一家三口,夫婦兩人喝著啤酒,一旁的小男孩吃著店裡的烤雞。另外一邊,幾個農夫大聲的議論著什麼,內容無非是自己家的麥子多麼樣壯,鄰家的女人如何美。其它幾張桌子三三兩兩的也有些酒客,而最特別的莫過於靠進吧檯的高腳椅上,一個灰布斗篷的酒客,窈窕的身材,套帽下看不見容貌,身旁的一塊破布內包裹著一件狹長的東西,此刻那人正喝著一杯香檳,與這鄉村的酒館格格不入。
此刻看到了珍的出現的酒客們都不由慌了神,有幾個奔向了門口,卻在距離大門幾步遠時停下了腳步,原因是,剛剛還在酒館中央的大劍戰士,一瞬間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而就在她踏出第一步時,吧檯前的灰衣酒客稍微停了一下手裡晃著酒杯的動作,藉著杯壁上反光看清了來人後,接續喝起了杯中的美酒。
「喂……你……你要做什麼……我們可不是妖魔……」一名被攔下的村民如是開口。
「你的確不是妖魔,所以,你是這幾個人中唯一一個可以離開的。」珍的話還沒有說完,另外幾張桌子旁,和那名村民身邊,七頭妖魔從酒客們的身體中鑽出,而後撲向了門口處的大劍戰士。『噗』,站在門口處的短髮女孩,嫻熟的出劍刺向了最前面的一頭妖魔,同時將那名村民推在了一旁,妖魔見狀用粗壯的手臂擋住了大劍的刺擊,得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如何,本大爺的身體不是你這輕飄飄的攻擊可以……」『噗』,尚未說完全部的話,下方的大劍力氣陡然加大了,瞬間穿透了妖魔巨大的手臂刺透了它的喉嚨,「雖然不知道你們的實力如何,不過,在下對自己劍術還算有些自信,你們逃不出這個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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