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對決
「老人家。我們只是交流一下的。點到即止就好了。別太勞氣。」陳歡和老人架好姿勢。他忍不住再小心叮囑著老人。
「嗯。贏了我再說。」老人還是倔脾氣，什麼話都不讓陳歡說。
「老人家。要是你不行了。你說聲我馬上收手的。」陳歡雖然不精通太極。但是他覺得還能拿上來跟老人家玩玩。
他只是好心勸說眼前的老人家。所以比試不是他要的目的，而且他還害怕老人家受傷，他一直在小心地叮囑著。
老人被陳歡說得有點煩。
「年輕人，打就打。還那麼嘮叨。像個女人一樣。我說了，你打傷我。我不跟你計較。行了吧。」老人帶點慍色對陳歡說著。
可他眼裡還是冒著讚賞的眼神。現在很少年輕人，有這麼尊老愛幼的了。這品質難得啊。
「好。那開始吧。老人家你小心。」陳歡最後還是忍不住叮囑著。
「開始吧~~」
老頭子說話地時候，身體前撲，一個直拳就直擊陳歡的後腦勺。後心、脖頸和腦勺都是身體後背比較脆弱的地方。要是被中擊中，自己估計得躺好幾個小時了。
太極拳多數說的是以退為進，以柔克剛，但是老人卻如寶刀未老般，主動向陳歡襲來。
虛靈頂靜、含胸拔背、沉肩墜肘，鬆腰塌胯。
正宗的武當太極拳，大有張三豐之勢。一看老人家就是行家了。
陳歡自然不敢小瞧，但陳歡又不想在行家面前顯露自已的身份。他只是腳步輕移，二步虛一步實，躲到老人身邊。
如若是平時，這步法走完，陳歡隨之而上的就是大力金剛腳，直碎敵人檔下的。
但面對老人，陳歡僅僅是一躲。並沒有出手。他想用最和諧的方法，躲掉所有老人的攻擊，等他認輸算了。
老人沒想到自已的突然一擊被陳歡輕而易舉地躲過，但他也看穿陳歡的想法。他冷哼一下說道：「小子。你是不是認為我老了，你讓著我。不敢主動攻擊。我跟你說。你想我聽你的。你就必須得認真地擊倒我。」
老人說完，未等陳歡答應，他再次主動發起攻擊來。
發勁呼呼生風，招招有法，式式嚴謹，氣血貫通，剛柔並濟。
正宗的陳式太極拳，陳式太極拳跟武當太極大為不同，因為它可以打出似剛非剛，似柔非柔、沉重而又靈活的內勁。
拳風時柔時剛，而且動作全都在一息一呼之間完成，速度極快。
一陣讓人眼花繚亂的拳影襲到眼前，陳歡這次來不及躲避，第一反應之下，陳歡就是一個轉身，習慣性地抬起腳，朝老人家的檔部飛踢過去。
出腳後。陳歡才暗自後悔著。自已最習慣用這招了。
其實也不能怪陳歡的。當年在山上幫村民趕野豬的時候。
野豬皮粗肉厚根本不怕打。而且它們還是成群結隊的，用蠻力打完的話，未必趕得完。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攻擊他們的下體，讓它們蛋疼到知難而退。
要是所有讓陳歡碎蛋的人，知道陳歡這腳法是對付野豬用的，非得吐血氣死不可。
老人拳襲到一半，他沒想到陳歡居然會用那麼下流的招數，拳收勢是不可能的，而且根本不可能與陳歡的腳相撞的。最後被逼無奈，老人只有快速地扭轉身體，不顧形象地來一招老驢打滾才躲掉陳歡這招險著。
老人打滾兩圈，身體靈敏地一躍而起。他不顧形象地對著陳歡破口大罵著：「好小子。你還真是心狠書辣啊。對我老頭子都用這招。我雖然老了，但是還有用的。你卻想毀掉他。看來不給點教訓你不行了。」
老人沒事，陳歡才心安一點，他慌忙地說道：「老人家。不如我們算了吧。我害怕傷了你。不過你還得答應我。不能練那麼多套不同的太極了。萬一練得太深，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不行。小子，今天要麼是你贏我，要麼是我贏你。」老人的脾氣卻倔得很。非得要跟陳歡分出個勝負來。
說完，沒等陳歡反對，老人的腳步卻動了起來。
這次他用的是八卦太極拳，腳步踏起來的，直接將陳歡的，生門，死門和傷門，封死過去。看來直接下殺著了。
八卦太極拳分兩路。上五禽；下五獸。
上五禽：鳳；鶴；鷹；燕；雀。
下五獸：龍；虎；獅；馬；猴。
老人家用的卻是下五獸。下五獸的拳法，以迅猛剛勁為名。想不到他一個老人家，居然選擇那麼猛烈的拳法。
陳歡知道眼前這老人，今天不擊敗他的話，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眼下陳歡不想暴露自已的身份。只能用起平時最喜歡的招數來。
利用腳步和身法躲避，接著再用起無處不在，迅猛有力的大力金剛腿配合著。
畢竟利用外力的腿法很多，陳歡倒不害怕會被發現。何況總是一招。一般人不會看得出來的。
老人家的拳法雖說迅猛，但是陳歡勝在年輕，身法速度夠快，而且無處不在的大力金剛撩陰腿，讓老人很難打出有效的進攻，反倒是要處處避讓著陳歡的腳踢。
兩人纏鬥數十回合。
各自沒有結果。最後兩人各自向後退出戰圈。
「老人家。最多我不勸你了。好吧。是我不懂說。亂點評你的拳法不對。」陳歡真的害怕傷了老人家。而且他看得出老人家的拳法融合得很好。只是自已看輕他了，回想過來，他各路太極都打得那麼精通，定然有很好的融合方法的。是自已多慮了。
老人很久沒有遇上差不多的對手。而且還是那麼有趣的年輕人。他渾身的鬥志被陳歡激了起來。
「好小子。今天不分出個勝負來。我是不會同意的。讓你試下我的各式太極拳融合吧。一定打到你求饒為止。」
老爺子可不吃陳歡嘴上這一套，步伐快速移動，一個左直拳就朝陳歡的臉上打過去。
「我靠，你怎麼打我臉了。」陳歡有點惱火地罵著：「江湖規舉，男不打臉，女不襲胸。你破壞規舉。」
「你還踢我跨下。毀我的後半身幸福呢。我打你臉又怎麼了。」老人拳風不減地攻擊著。
「我和你不同。我的臉還能泡妞用。你那老東西，還能泡妞用不？再說了，你的未必還有用呢。踢了不就算了。」
「什麼。你居然說我沒用。」老人的拳風突然急襲向陳歡：「臭小子，今天非打到你滿地找牙不可,跪底求饒不可。」
「嘿嘿，你當你是后羿啊，一射九日，這麼大把年紀還金槍不倒？」
「小子，你就逞口舌便宜吧，等會兒有你好看。」老頭子嘴上說著，心裡卻是越打越驚。
老人近幾年自認為把幾套不同的太極拳，擇優而學，很好地融合了各家之長。一般人還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他發現無論自已動作有多快。拳風有多猛，但每次眼看快打到陳歡的時候，陳歡都能驚無險地躲掉。折騰了大半天，最多還是粘到他衣角而已。
陳歡被老人挑釁多次，他打得也有點得意忘形著。
眼看一個機會，他捉住老人一次進攻的空隙。一掌模擬老人的八卦掌，反劈回去。
「哎呀~~」
老人被陳難掌風嚇了往後一退，接著身子不穩，哎呀的一聲向後倒地。
「老人家，你沒事吧。」陳歡害怕傷到人。趕緊地去要扶起老人家。
可就在他快要扶起老人家時，老人家的手化掌為拳，砰的一聲利用寸勁之力，直擊到陳歡的胸口上面。
陳歡忽感胸口悶熱，在草地上滑了好幾步後才勉強站穩，揉了揉生疼的胸口。忍不住惱火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好心扶起你。你卻偷襲我。」
「我這是隨機應變。」老人自鳴得意地笑著。
「你這根本就是奸詐狡猾。」陳歡摸著胸膛反罵道。
這老人的寸勁夠猛的。打到胸膛，還隱隱生痛的。
「那你小子還打不打。」老人再擺個拳勢出來笑問著陳歡。
「不打了。不打了。我好心勸你。不聽勸也罷了。算是我多事吧。」陳歡覺得根本不想跟這個不可理喻的老人說下去。
人老鬼精的。打法卻比別人還要下流。
老人看著陳歡笑瞇瞇地說道：「那麼就當你輸了哦。」
「算吧。你就當我輸吧。我今天輸了。不勸你了。」陳歡覺得沒勁。
跟老人打，一來怕傷他，二來面前這老人信奸詐了。沒個老人樣。
「那你就欠我一個條件哦。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老人累著坐在旁邊的石頭邊上高興地說道。
能贏眼前的年輕人，他感覺比什麼都要開心。
陳歡走到老人身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的名字叫陳歡。請問老人家你，有什麼東西要我幫你做呢？」
老人看到陳歡一下子那麼客氣，他樂哈哈地笑了起來。
「叫陳歡是吧。那麼你給我記好了。那天等我想到了。我才叫你幫我。」老人大樂地笑著。
「好。」陳歡爽朗地應下來：「那麼老人家。沒事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老人想晃著手讓陳歡離開的。可是他發現自已的身體動彈不得。
他神色一變地看著陳歡。
「小子。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你對我用陰招。我也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而已。老人家沒事的。你被我點了穴。在這坐兩個小時就好了。再見了。」
陳歡哈哈大笑地提著箱子離開。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老人惱羞成怒地對著陳歡的背影叫罵著。但陳歡依舊不為所動地消失在他眼前。
陳歡和老人鬥了半小時，這時候上山的人，也練完了，都漸漸下山。
有幾個人看到坐在涼亭邊上的石頭的老人，都畢恭畢敬地走過去叫道：「校長，早晨。」
「早啊。」老人微笑地笑著回答。
「校長，你老人家怎麼坐在這裡呢？這裡容易著涼。不早點回家麼。」一位學生好心地提醒著。
老人聽著，心裡痛罵著陳歡那小子太不會尊老愛幼。但他還是笑容滿臉地回答著自已的學生：「呵呵。沒事。沒事。這裡空氣好。在這裡吹吹涼風。提醒。」
「那好吧。那不影響校長你老人家了。我們先回去了。」幾個學生恭敬地說著。
「好的。好的。」老人只有苦笑地答道。
真的不知道那小子下多重的手了。要讓這老骨頭在這坐著吹多久的涼風了。
下次見到他。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那小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