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此刻臉色陰晴不定,自知不是白衣老頭的對手,但心中又頗為不甘,坐在地上沉思良久後,最終還是選擇認輸下台。
望著路德灰溜溜下台的身影,白衣老頭臉上掛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一雙小眼睛精光閃爍,不時掃過四周的觀眾席,似乎在尋找對手。
半晌後。
擂場中依然只有白衣老頭一人,遲遲不見挑戰者上台。
其實眾人心裡都清楚,這白衣老頭不好惹,路德雖然不算中級位面最頂尖級高手,但也相差無多,連他上去都吃了癟,換做自己也不一定能討到好。所以眼下眾人都在觀望,希望白衣老頭能夠知難而退。
但所有人都錯了,這白衣老頭不僅不好惹,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無賴。見遲遲無人上台挑戰,白衣老頭乾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這情形讓在場之人下巴掉了一地。
白衣老頭沒有主動撤離的覺悟,眾人又不想上台自取其辱,於是乎觀眾不幹了。花了錢進來看挑戰是為了尋個刺激,如今倒好,變成欣賞別人睡覺了,這要換成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也就算了,問題他是個糟老頭子,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立時間場中叫罵聲此起彼伏。
……
一炷香後。
在場所有人都深深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這個錯誤就是——太低估了白衣老頭臉皮的厚度。
任憑場中觀眾如何叫罵,白衣老頭自是巋然不動,睡得那叫一個香,恨不得流點口水出來以表他對周公的虔誠。
遇到這種睡神級外加臉皮n厚的老傢伙,眾人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當下只好自認倒霉,紛紛起身離去。
「爺,我們走不走?」數星星湊近龍飛問道。
龍飛略一思慮,擺了擺手道:「不急,在看看!」
「爺,要不我去把那個路德找來?」數星星道。
龍飛掃了數星星一眼,隨即一點頭:「也好,你把他叫來這裡,如果他不願來的話,不要勉強,一切讓他自己把握。」
「知道了,爺!」
話落,數星星帶著數jj和慘兮兮前往尋找路德。
……
隨著時間推移,原本座無虛席的觀眾席此刻已經散去大半,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不死心或者沒地可去,又或者是另有目的的傢伙,其中也包括龍飛等人在內。
「老大,要不我下去會會這老頭?」獨孤秋藕有些心動的說道。
「手癢了是吧?」龍飛笑道。
「倒不是手癢,就是看不慣這老頭目中無人的模樣,想教訓教訓他。」獨孤秋藕信心滿滿的說。
龍飛搖了搖頭,笑著道:「這老頭不好惹,你贏不了他,不過以你如今的修為倒也不至於輸。」
「大哥,二哥,要不讓我去?」小炮此時湊近龍飛和獨孤秋藕笑嘻嘻說道。
龍飛和獨孤秋藕頓時一怔,小炮可是個徹頭徹尾的怪胎,若是讓小炮上台,那說不定得鬧出什麼大事來,要知道,龍飛至今為止也沒有查出小炮的真實身份,若是被有心人盯上,那可就不妙了。
「你不許去!」龍飛和獨孤秋藕齊聲說道。
「哼!」小炮苦著個臉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隨即目光投向納蘭雪撒嬌道:「嫂子,大哥二哥欺負我,你要給我做主。」
納蘭雪會心一笑,拍了拍小炮的腦袋,笑道:「小炮乖,就坐在這陪著嫂子,哪也不去。」納蘭雪可不上當,她很清楚龍飛和獨孤秋藕擔心的是什麼。
見納蘭雪也不支持自己,小炮頓時蔫了,自知肯定是沒機會上台,當下過不了手隱也只好過過眼癮,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了戰意,死死盯著擂台上的白衣老頭。
……
擂台上。
白衣老頭突然間打個寒顫,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神情警惕的掃視著四周觀眾席。
「不知剛才是哪位朋友出手,還請上台賜教!」片刻後,白衣老頭拱手對四周觀眾席上眾人說道,神情十分莊重嚴肅,似乎受了什麼刺激。
白衣老頭說完,一雙小眼睛射出道道精光不停掃視觀眾席,好似要將什麼人給揪出來一般。
「老大,這老傢伙該不會有迫害臆想症吧?」獨孤秋藕納悶的望著白衣老頭對龍飛說道。
龍飛苦笑一聲,目光落在小炮身上:「小炮,剛才是你吧?」
小炮無奈的點點頭,無辜說道:「我就是不小心稍微放了點精神力出來,誰知道他這麼大反應。」
龍飛和獨孤秋藕忍不住翻個白眼,心說,這還叫一不小心稍微放點精神力,要真是這樣,白衣老頭至於詐屍嗎?
「好了!好了!不就是打個架嗎,我下去跟他玩玩。」獨孤秋藕說著也不等龍飛和小炮開口,當即起身朝擂場走去。
龍飛知道這一架獨孤秋藕是不打不快,當下也乾脆由著他去,反正也出不了什麼大事,若真是不敵,有自己在場也罩得住。
……
「老頭,小爺下來跟你玩玩。」獨孤秋藕踏進擂場後,望著白衣老頭高聲說道。
「哦?」白衣老頭頓時來了興趣,仔細盯著獨孤秋藕來來回回打量好幾遍,笑道:「剛剛就是你的精神力?」
獨孤秋藕心裡清楚白衣老頭指的是小炮剛剛的「無心之舉」,不過也不在意,反正小炮干的和自己幹的沒什麼兩樣,要不怎麼叫禍福與共的兄弟呢?
「你別管是誰的精神力,小爺下場就是想痛快打一場,你打還是不打,給句痛快話。」獨孤秋藕也懶得解釋,直接了當的打一場才是獨孤秋藕心中所求。
「好說!我老人家最喜歡打架,不過我老人家不喜歡跟太弱的人打,因為打了也沒意思。這樣吧,為了證明你不弱,你先給我老人家耍幾招看看,然後我老人家在決定要不要和你打。」白衣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耍幾招?」獨孤秋藕眉頭一皺:「老頭,你該不會當我是耍猴的吧?」
「這是你自己承認的,我老人家可沒說過。」白衣老頭道。
「廢話少說!你要是怕打不過我丟臉,那就趁早認輸,小爺我心胸寬廣不會跟你一個老頭計較的。」獨孤秋藕知道,對付這老頭就得來點激將法。
說完,獨孤秋藕直接抽出自己腰間的軟劍。
只見這柄軟劍長一米左右,三指寬,薄如蟬翼,劍身晶瑩剔透,且鏤空雕刻著一條巨龍,劍柄則由一隻栩栩如生的金色蝴蝶替代,整體看去根本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這柄軟劍其實是龍飛從太上老君那收刮來的一件上古神器,名喚金蝶噬龍寶刃,威力非凡,要不是獨孤秋藕擅長用劍的話,換個人龍飛還真捨不得送出去。不說軟劍本身的威力和品級,光是那耀眼的外表就已經足夠吸引人了,而且還能用來做腰帶,簡直就是一件拉風的藝術品。
「好劍!」看了獨孤秋藕的兵器,白衣老頭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歎。
「你才好賤!你全家都好賤!老頭你到底打還是不打?」獨孤秋藕當場發飆,最鬱悶的就是聽別人在自己面前說「好賤」。
「打!當然打!不過我老人家有個條件。」白衣老頭露出一副奸詐的笑容。
「說!」獨孤秋藕不耐煩道,最恨別人婆婆媽媽。
「你說這打架要是沒個綵頭的話,那豈不是很沒意思。」白衣老頭攤手笑道。
「你什麼意思?」獨孤秋藕此刻心裡有種被賊盯上的感覺。
「我老人家的意思很簡單,要是我贏了,你把你手上的劍送我就行。」白衣老頭指著獨孤秋藕手中的金蝶噬龍寶刃都快流出口水了。
「你想得美!」獨孤秋藕心頭咯登一聲,總感覺不對勁,原來是這老頭打上了自己寶劍的主意。要知道,這柄軟件可是獨孤秋藕廢了好大力氣才從龍飛手上討來的,平時視若珍寶,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哪有可能拿出來做綵頭。
「那要是你輸了呢?」
「嗯!我老人家不會輸的!」白衣老頭異常爽快的說道。
「去!大話誰不會說。」獨孤秋藕不屑道。
白衣老頭皺眉一想:「好吧!要是我老人家真的輸了,那這把劍就歸你了。」說完,白衣老頭再次從空間法寶中拿出那柄古怪的長劍。
「我靠!你這破爛玩意也好意思拿出來當綵頭,你該不會以為小爺跟你一樣腦子秀逗了吧?實話告訴你,就你這破爛玩意,送給小爺,小爺都嫌礙眼。」獨孤秋藕簡直要瘋了,白衣老頭這寶劍,劍不像劍,鏟不像鏟,真是拿來當燒火棍都嫌礙眼。
「那沒辦法,這是我老人家最值錢的東西了,那你說怎麼辦吧?」白衣老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似乎賴定了獨孤秋藕手中的軟劍。
「老頭,小爺告訴你,想要小爺的寶劍,門都沒有!」別說白衣老頭的寶劍是把破爛,就算這寶劍是滅世法寶,獨孤秋藕也不見得願意換。
「唉!」白衣老頭突然長長歎了口氣:「我老人家好不容易看上一件東西,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沒有尊老之心了,這不是非逼著我老人家動手搶嗎?」白衣老頭喃喃說著,搖了搖頭,隨即雙腳突然毫無徵兆的一蹬,整個人好似發射出去的炮彈一般,衝著獨孤秋藕飆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