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沙文雖然滿肚子不願,但無奈之下,也只好乖乖一個人上前,運轉真元向著禁制轟擊過去。
他的心裡,早已經把凌蕭、祝暉,都詛咒了不知多少遍……
凌蕭對他的怨氣,當然是心知肚明。
不過凌蕭卻無動於衷。凌蕭並不是很霸道的性子,甚至平日裡行事,大多時候都抱著與人為善、退讓一步的態度。
但顯然,這種態度,面對著祝暉、沙文他們的時候,非獨沒有半點兒作用。甚至說不定,還會因為自己的退讓,被他們趁機把自己吃得骨頭都不剩。
所以凌蕭乾脆反其道而行之,以少有的霸道態度,去強硬地逼迫他們。
這也稱得上是「明計」。
凌蕭明擺著就是仗勢欺人,就是要讓他們兩人白白耗費真元;但祝暉和沙文,除非立刻翻臉,否則卻也沒有什麼辦法。但他們都深知凌蕭的厲害,在這裡翻臉,把凌蕭逼退固然容易,但想殺死凌蕭,卻是很難做到的。而把凌蕭逼退,豈非反而是讓他由明轉暗,藏身在了暗處?
所以他們也只有先忍下這口氣,自己去想辦法破開禁制……只是這樣,卻也還有一些問題。
兩人若是聯手破開禁制,固然會更加容易一些,相對耗費的真元也更少一些。但是,有凌蕭在一旁窺視著,他們又豈能放得下心來?他們本就慣常偷襲別人的,自然也就更怕被人偷襲。
至於一人破解禁制、一人防備凌蕭……那麼兩人間的矛盾自然就出來了。他們兩人又不是互相信任。誰能願意白白耗費真元?
所以,在沙文被祝暉逼著。獨自去破解禁制的時候,矛盾的種子已經在他們之間種了下去。
而祝暉、沙文明知是凌蕭的算計,卻也不由互相之間更多了幾分戒備。
……
終於,沙文獨自一人,足足花費了一刻鐘的功夫,才把禁制轟得將要破碎開來。禁制形成的光幕上,一陣陣光華交錯亂閃著,顯然只是欠缺最後一擊而已。
但沙文卻沒有急著打出最後一擊。只把飛剪持在手中,目光卻是轉向祝暉,露出了求助的意思……
誰知道這道禁制後面,會不會也藏著什麼東西?
事關小命,沙文自然不敢大意。
祝暉也清楚,若是沙文現在就死在這裡,他獨自一人面對凌蕭。必然會變得更加艱難。所以沙文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因此祝暉便踏前一步,護在了沙文的身旁,小心等待著禁制破開的一瞬間。
戒備著身前的時候,祝暉自然也沒有忽略了拖在後面的凌蕭。雖然暫時看起來,凌蕭似乎還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但祝暉敢肯定。一旦有出手的機會,凌蕭一定不介意,先把他們兩人中的一個解決了。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祝暉和沙文兩人聯手,就能反過來壓制住凌蕭;而若是凌蕭能先解決掉一個,剩下的那個。自然也就要任由他捏扁搓圓了……
眼見祝暉已經蓄勢以待,沙文才稍稍放下心來。真元運轉,飛剪驀地凌空飛出,直奔著那道光幕剪了下去。
最後一擊!
嘶——
隨著飛剪狠狠剪在光幕上,就見光幕上一陣如同水波般的光華顫動,然後就彷彿水泡一般,驀地四下裡破碎開去。
禁制被破開了!
而幾乎就在禁制被破解的一剎那,沙文已經身形急速向著一旁閃退開去。既要防止禁制的後面藏著什麼東西,又要防止身後的凌蕭趁隙出手。所以,他便也選擇了一個、距離兩處地方同樣遠的位置。當然,有意無意的,沙文也避開了祝暉所在的方向……
不過這時候,祝暉也無暇與沙文計較這些了。因為就在禁制破開的一剎那,登時從中爆出了大小足有百餘個水團!水團乍一出來,便同樣拉伸成水人模樣,手臂、腿腳都如同鞭索般甩打而來。
勁風凜冽,百餘個水人,頓時以比之前的那些還要更加迅疾、更加強橫之勢,漫空漫天地撲了出來。
他們的目標,自然是處在禁制前的人。
但祝暉在禁制破開、沙文急退的瞬間,果斷出手想要幫助沙文的時候,卻驀地發現,那百餘個水人,竟齊齊向著他一個人攻擊了過來!
為什麼不攻擊凌蕭?
倉促之間,祝暉向一旁的凌蕭望去,才發覺後者不知何時,竟已經退後了許多。他如今所站得位置,顯然是經過精心計算的,剛剛避開了那些水人的感知範圍……所以那些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祝暉的身上。
祝暉之前只防著凌蕭上前偷襲,卻忽略了他竟選擇後退。才會落入這樣的困窘地步,登時把祝暉氣得幾欲噴血。
但他被那百餘個水人牽制,短時間內自然也無法從容擺脫,一時間心裡更是把凌蕭恨得要死。
手中卻也只好把鈞山印、和那長河法器,同時祭出,裹捲向了那些水人。
而直到此時,凌蕭才開始動作。
他先長聲大笑,「沙道友果然好遁法,祝道友也果然好手段,有勞你們了。」正是他們先前算計別人時候說過的話,此時被凌蕭原話奉還。
而後凌蕭左手一引,手心中已經出現了一對墨環,八隻鬼首盤旋遊走,出沒不定。然後向外一推,那對八鬼雌雄環,已經驀地化作兩道墨光,倏地劃破虛空,直奔著逃竄在一旁的沙文攻去。
緊接著凌蕭自己卻絲毫不停的,身形驟然閃掠,倏地穿過那百餘個水人,逕直奔著禁制的後面掠去!
其實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之前算計祝暉、沙文,不過是順手為之而已。
有過在第二處禁制那裡的經驗,凌蕭自然也早就設想過,若是第三處禁制的後面,依然是那些水人守著,他怎樣才能最快進入洞府更深處?
最好的辦法,自然還是有人能替自己,擋住那些水人。
但很顯然,不論祝暉、沙文……都絕不會有這般捨己為人的心思。
所以他也只好自己算計了。
從在第二處禁制那裡,凌蕭就估算到了,這些水人的大致感應範圍。他也曾經驅使過傀儡,當然對傀儡的一些特點都極為熟悉。所以沙文將要把禁制破開的時候,凌蕭已經悄悄後退,退出了那些水人的感知範圍。
而不論祝暉、還是沙文,都只在想著怎樣防備凌蕭的偷襲,一時卻都忽略了凌蕭的小動作……
至於凌蕭最後祭出的八鬼雌雄環,也只是嘗試一番而已,並未抱多大希望。
果然,沙文也一直小心提防著。
所以在那對墨環飛過來的一剎那,沙文手中的飛剪也跟著脫手飛出,化作兩道蜿蜒蛇影,迎向了那對墨環。
他實力雖比凌蕭要弱一些,但倉促間,凌蕭卻仍是無法擊殺沙文。
凌蕭心中暗叫可惜。但他想要越過那些水人,進入第三道禁制之後,最多也只那麼瞬息的空檔而已。稍稍拖延,只怕祝暉、沙文,便可能會再生算計。凌蕭自然不肯因小失大,直接招手收回墨環,身形不停的飛掠而出,幾度折線變化,已經穿過那些水人,向著禁制後面逸去。
祝暉、沙文雖然都是心頭恨恨,但他們一個在急退之後,距離已經太遠;另一個仍被百餘個水人牽制著,一時也騰不出手來阻攔凌蕭。所以也只能無奈看著凌蕭穿過防線,直奔著裡面遁去。
但就在此時,沙文的身後忽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道人影,雙手猛地脹大,帶起兩股凜冽勁風,直奔著沙文的背心處拍去。
沙文猝不及防,登時只覺渾身一麻,已經不受控制地飛出,直撞入那些水人之中!
而且他被擊飛的路線,顯然也是經過仔細算計的。生生從水人中突進去,無巧不成,正好擋在了凌蕭閃掠的前方!
凌蕭想要越過水人的防線,最要緊的自然一是快、二是詭。
但不論是快、還是詭,若是飛遁的前方,忽然出現一個障礙物,自然都會使得他飛遁的速度,驟然間大大降低。而只稍稍停頓的那麼片刻功夫,周圍的水人已經團團圍了過來,一同向著凌蕭攻擊而下。
凌蕭無奈,但也知道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時機。為了避免陷入水人包圍中,反而牽制住水人,給旁人留出空擋。他也只好身形一閃間,重新向後急退了回來。
而被留在水人中間的沙文,由於短時間內無法回氣,又無人救援,已經登時死在了那些水人的圍攻下。
反倒是祝暉趁著凌蕭、沙文的進入,身形驟退,也躲出了那些水人的感知範圍……
於是那百餘個水人,一時失去了攻擊對象的感知,在原地盤旋了幾周之後,便漸漸都退回了禁制的後面。
第三道禁制前,慢慢再度恢復了平靜。
只留下沙文的屍身躺在那裡。
而沙文的屍身前方,便是繼續深入洞府的通道。只是禁制雖然被破開,但由於後面那百餘個水人的守護,所以一時間仍然無法進入。
凌蕭、祝暉,此時當然無暇去計較沙文的身死。都是向著忽然出現、並且攻擊沙文的那人望去。
那人出現的時機著實巧妙,而且算計也極為驚人。
正好就在凌蕭將要成功的一剎那,突然出手,精準地利用沙文,破壞了凌蕭的計劃。同時讓沙文身死,又減少了一人。
但凌蕭、祝暉看向後來進入的那人,都是不由吃了一驚。但見他卻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