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一聲冷哼傳來。
而後緊接著,就見一個巨大的黑影,驀地出現在凌蕭頭頂上方,帶著凜冽的威壓,猛地向著他直砸了下來。
凌蕭心中一驚,連忙真元運轉,雙足一點,身子驟然急退。
險險躲開那團黑影,然後才抬頭看去,但見砸在他原來所在位置的,赫然是一件山形的法器。
而且看那件法器的品質,想來至少也應該是一件上品、甚至極品的法器。
凌蕭心中也不由微怒,鱗光湖這裡,可從未有限制旁人出沒。自己不過偶然路過這裡,他們就問也不問地直接下殺手,未免太過心狠了一些吧?
而此時,便見四道人影閃身掠了過來。居中的是一個年輕修士,招手收回了那件山形法器。他收回到手中的時候,手也不由微微下沉了少許,才將那件法器拿住。顯然這件法器的重量,必然極為驚人。
那年輕的修士身著一件白袍,左胸前的位置,卻繪著一尊爐鼎的模樣。雙眼向凌蕭望過來,不住閃爍著,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
「好!祝道友這件鈞山印法器,果然威力強橫!」
卻是那年輕修士左側的一人,在開口大聲誇讚著。他看起來年歲已經不小,鬚髮皆白,卻穿一身紅衣,一副小心恭敬的模樣,陪侍在那年輕修士的身旁,目光轉動之間,帶著討好諂媚的笑。
凌蕭不由心中一動,想來他便是那個叫做沙文的散修了。而那個年輕修士。應該便是丹鼎門弟子祝暉。
剩下兩人稍稍靠後一些。
其中一名女修,容貌平平。而且雙眉有些微挑,看起來脾氣性子應該都不如何討喜。另一人卻是中年模樣,墜在最後面,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
祝暉沒有理會身旁沙文的諂媚,只冷冷望著凌蕭,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裡?」
凌蕭目光一掃間,已經把他們四人的修為都看在了眼中。
其中居中的那個丹鼎門弟子祝暉。修為最高,已經步入了築基十層。而祝暉身旁的那沙文,則修為最低,但也是築基七層。剩下的那一男一女,都是築基九層的修為。四人的實力都是不俗,又是一起過來,也就無怪乎他們並不把凌蕭放在眼裡了。
要知道。凌蕭用出斂息術之後,表面看起來,他好像也只是築基七層而已。而他神識修為又強橫,所以築基期修士中,只怕已經很難有人能看穿他的真實修為了。
對面的四人雖然實力都不弱,但其實凌蕭也並未太放在心上。即便打不過。但他脫身離開也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凌蕭便也只微微抱拳,「我不過偶爾經過此地,打擾了諸位,還望見諒。」
禮數到這種程度,按說也是足夠了。
凌蕭雖然不懼對面的四人。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當然不想跟他們在這裡鬧起什麼糾紛。
但祝暉卻忽然冷哼一聲。「有那麼容易麼?動手!」
忽然一聲斷喝,他和沙文兩人一同出手。祝暉揚手便再度將那件法器「鈞山印」打出,但見凌空幻出一座巍峨山影,直奔著凌蕭壓了下來。他的修為最高,法器威力又強,所以擔任了主攻。
而那沙文,卻跟著祭出一把飛剪,飛剪飛出之後,凌空幻作足有一丈長短,鋒刃泛著凜冽寒光,直奔著凌蕭就狠狠剪了下去。
顯然這沙文,修為雖然要稍差一些,但這件法器的威力,卻也著實不容小覷。
而靠後的那個女修,在微微猶豫之後,也跟著祭出一篷飛針,倏地化作漫天針雨,直奔著凌蕭覆蓋而去。
只有拖在最後面的那個中年修士,卻不由眉頭微皺,並未出手。
但即便如此,其他三人的聯手,依然爆發出了極為強橫的一擊。特別是他們三人的攻擊,有主攻、有輔助、有殺傷……配合無間,幾乎同時向著凌蕭轟擊了下來,更是使得殺傷力大大增加。在他們想來,用出這樣的手段,只去對付一個築基七層的修士,著實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只不過,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凌蕭的真實修為,要遠遠勝過他們以為的築基七層……
當然,面對著三人的聯手進攻,凌蕭也不敢絲毫大意。連忙真元運轉,身形向後急退少許,而後左右手連續拍出。
勁氣噴薄而出!
左手打出的是天羅地網手,霎時間只見數十道火線脫手飛出,赤紅、淡血、微紫三種色彩交融在一起,幻作密密的一道網索屏障。
而同時間右手打出的,卻是勾魂骨龍爪之勢。隨著十指的飛彈變化,虛空隱隱幻出龍形,咆哮扭曲而出。
隨著凌蕭修為的精進,再加上他勤奮不輟的琢磨、推演,使得凌蕭對於這套飛爪法術的運用,已經要比原來更加精熟了許多。雖然遠遠無法和勾魂老祖相比,但已經能夠能夠完全脫離了飛爪,自如地靈活變化運用。
所以他在無定爪被毀之後,也並未急著再煉一件飛爪。便是想要脫離飛爪的限制,讓自己對這套法術的運用,理解更深一些。
此時與天羅地網手配合著,一同祭出,果然威力不同凡響。在身前,牢牢地布下了一層防護。
祝暉、沙文和那女修,雖然三人聯手,但仍是被凌蕭成功阻攔了下來。
三人都是不由心中微訝。
他們原先看凌蕭不過築基七層修為,所以也並未太放在心上,但此時才知道判斷錯誤。若真的只是築基七層的修為,又怎麼可能擋得住他們三人的聯手一擊?
反而眼前此人,既然能夠將氣息完全收斂。使得他們四人誰都沒有看出底細。那麼想來,他的真正實力。只怕絕對是深不可測。
必須把他留在這裡……三人對望一眼,心中都是殺意大增,緊跟著便準備第二度出手。
但此時,凌蕭已經先動了。
左手一揚,三隻獅形傀儡咆哮而出,分作三路,氣勢洶洶地直撲這三人中,實力最弱的那個沙文而去。
同時間右手虛空一點。就見一對深墨色的圓環,已經出現在手心,滴溜溜盤旋著飛出,鬼首出沒,直奔著那個女修切割過去。
凌蕭的修為已經步入築基十層,此時駕馭這對八鬼雌雄環,當然不在話下。
至於剩下的祝暉。凌蕭當然也沒有放過。
在連續祭出獅形傀儡和墨環之後,凌蕭已經直奔著正前的祝暉過去,同時運轉了血靈的力量。登時隨著兩手的指訣變化,身前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血光。
不過由於凌蕭之前畢竟耽擱了一些功夫,所以這時候,祝暉已經再度把那件鈞山印打了出來。
鈞山印勢大力沉。若換做旁人,此時也只有閃避,不敢硬接。
但凌蕭身上藏著血靈,而血靈最擅長伸縮變化,用來對付這種以力量取勝的法寶。自然最為便利。所以他也絲毫無懼,直接便衝了上去。甚至還有餘暇。分心去留意著拖在最後的那個中年修士……雖然後者一時並無動作,凌蕭卻也不敢大意。
鈞山印已經砸到了凌蕭身前,化作的巍峨山形,帶起的凜冽勁風,登時將周圍的林木枝杈壓得一陣紛亂狼藉。
但面對著如此強橫的一擊,卻只見凌蕭的身上,淡淡的血光一陣伸縮變化。
那座巨大的山形,登時就好像是砸入了海綿中一樣,被起伏伸縮著,一點點把其中所蘊藏的力量化解。
祝暉也是首次遇到如此詭異的力量,不由臉色微變。
而凌蕭已經趁勢身形一閃,直接動用風沙閃,幻出了鈞山印籠罩的範圍。雙手並爪,隨著指訣紛亂變化,逕直打出兩道蜿蜒龍影,直奔著祝暉而去。
凌蕭變化莫測的神通手段,早已經令祝暉心中暗驚。眼見凌蕭又直撲過來,當然不敢硬接,連忙就向後稍稍避讓。
於是三人的圍攻,登時被完全化解。
而此時,凌蕭前撲的勢子卻驟然一停,接著從容收回三隻獅形傀儡、和那對八鬼雌雄環,然後才怡然轉向,化作一道遁光飛掠出四人的包圍,直投入了不遠處的鱗光湖中,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只留下湖水面上蕩起的一圈圈漣漪,向著四下裡徐徐散開,慢慢地恢復了之前一樣的平靜。
祝暉臉上不由一陣紅一陣白,這次丟臉可丟大了。
他們三人聯手,竟還被人從容逃走;而且最後關頭,更是由於他判斷失誤下的退讓,才給那人留出了逃走的空隙……
祝暉和那女修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畢竟幾乎一開始鬥法,他們就被凌蕭隨手祭出的傀儡、法寶,給完全擋住了一旁。直到後者從容離開,竟也未能發揮出實力。面子上自然也有些不大好看。
沙文喘息稍定,便向著拖在最後的那人喝道:「婁槿,我們既然一同過來,你為何不出手?」
最後方,名為婁槿的那個中年男子,只冷哼一聲,也未出言辯解。
沙文不由更怒,還想再說話,卻被身前的祝暉攔住,「好了,此事也怪不得婁道友。」
沙文眼珠微轉,便順從地不再多話。
顯然他藉故發作,其實也只是想把責任,推卸到最後的那個婁槿身上而已。既然祝暉已經開口,他當然便不用再多說。
一旁的那個女修,卻忍不住帶著幾分憂色地道:「此時竟偏偏有人過來,會不會影響了我們的計劃?」
祝暉微微一笑,寬慰她道:「那座洞府深藏在湖水底部,出口處又有陣法掩蓋。我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發現的。那人想來也不過是偶然途經此地罷了,如何能夠得知?只要我們小心一些,不會被他影響到的。」
那個女修才略略放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