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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米晴,在被凌蕭餵下三粒中品補神丹後,傷勢終於漸漸好轉,甦醒了過來。
凌蕭和莫羽姬都很是歡喜。
凌蕭又喂米晴喝了一些小米粥,略微用了些鬆軟的糕點,再讓她將養兩日,想來就會無礙了。
至於莫羽姬——唔,即便她模樣仍是才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但畢竟也是一位金丹期大修士,當然不能指望她會去做這種照顧人的事情。所以,也就只好由凌蕭自己硬著頭皮上了,幸好他是窮苦孩子的出身,這些事情自然做得穩當。
米晴剛剛恢復過來,凌蕭也不敢太急躁了,每天只餵她吞服一粒上品補神丹。
如此兩天後,米晴便已經大致恢復了過來。
從床上起身,米晴向凌蕭和莫羽姬道謝。
她的心中也是極為感動,盈盈下拜,「多謝凌道友,多謝莫妹妹。」凌蕭和莫羽姬,不獨沒有貪圖她身上的靈石、符器等等仙家器物,反而把她救回來,悉心照顧。這份恩情,可是夠厚重的。
凌蕭連忙扶她起來,「米道友快起來,咱們也算是共患難一場,無需這樣。」
早在她醒過來之後,凌蕭便抽空向她說了自己的真正姓名,也順便解釋了下隱瞞的原因。所以米晴才會以「凌道友」相稱。
看著米晴精神不錯,凌蕭便把從方柔他們五人身上收穫的那些東西,全部拿了出來,說道:「米道友,這是那天一戰的所有收穫,本還有百餘塊下品靈石,不過用去購買了丹藥。剩下的我們三人分了吧。」
莫羽姬搶先道:「哼,我才不要。」
凌蕭知道她金丹期大修士的身份,這些東西只怕也確實看不上,便只望向米晴。
不料米晴也搖頭道:「凌道友,這番我能夠僥倖活命,已經是萬幸之事了。又怎會還貪圖這些東西?這些本就該你和莫妹妹分了去的。」
她還不知莫羽姬的修為,仍然一口一個莫妹妹。她無知者無懼,卻讓一旁的凌蕭,每聽一次,都心頭不由狂跳一陣。唯恐莫羽姬有哪一聲聽得煩躁了,直接出手,他們可都招架不住。
不過幸好,莫羽姬也不知是惦念著米晴那日的拚命保護,還是少女心性,絲毫不以為忤。
雖然聽米晴這麼說,凌蕭還是搖頭道:「這些東西本就該我們三人平分了,我怎好一個人獨吞?莫——莫姑娘不要也罷了,她也看不上這些。但米道友都為此身負重傷,我怎能將你那份也佔了去?」
他也不知莫羽姬是否願意揭露金丹期的修為,只含糊帶過,沒有詳說。
米晴又推讓了幾句,但見凌蕭堅持,只好答應了下來。
不過她卻不肯多要,更不肯平分,只從中撿起了那件桃花霞披,和那兩口單刀,說道:「這兩口單刀,凌道友應該也用不上吧?不如就交由我出售了去。至於其他,也只這件桃花霞披,對我有用,其他的還是都由道友收著吧。」
凌蕭想想她曾擺攤出售符器,那些用不上的符器,由她去出售了,當然要好過直接出售給萬妙閣這樣的店舖。這樣分配倒是不錯的方法。
不過剩下的這些,價值卻太高了。
只是凌蕭又跟她推讓半天之後,米晴卻也只肯再收下那張驚天弓和八根穿雲箭,其他的便說什麼也不肯再要了。
凌蕭只好作罷。
這樣下來,他這次便總計收穫了:一塊《萬象門煉器基礎》的玉簡;一件上品符器定靈珠;一件一次性符器匿息珠;幾張符菉、幾顆植物種子外加很多煉器的材料。收穫可謂是相當不錯了。
不過收穫雖然頗豐,但其實凶險也著實不小。
即便不提方柔被血靈附身,單單想想那獐眉鼠目的修士的定靈珠、那粗矮漢子胸前的刺青、那對兄弟的聯手對敵……還有自己這邊,米晴一身精妙符器、欒老鉤中藏蛇……竟是每一位修士,都有著自己的保命殺招!
凌蕭也不由暗自警醒,仙家各種神通手段太多,當真要小心再小心啊。
不提他這麼想著,卻說從始至終,莫羽姬一直在旁邊面帶不屑地看著,似乎很看不起他們就為這麼點兒東西,也爭執這麼老半天。
凌蕭心知肚明她的身份,當然不敢聲張。
米晴雖然不知道,但念著她是凌蕭的「妹妹」,當然更是語笑晏晏,沒有露出半點兒不快。
眼見東西已分,米晴傷勢又已經大好,凌蕭想想,也該去萬木谷的執事殿那裡,問問木陰之地秘境的事情;以及順便看看血魔前輩是否已經來到這裡,好求他將自己體內的那只血靈收走。便開口道:「米道友,莫姑娘,明日我要去萬木谷執事殿中,不知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他並沒有直說,但話裡道別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米晴當然聽得出來,便笑道:「已經拖累凌道友這麼久了,我已經大好了,這兒又是萬木谷中。凌道友儘管忙自己的事情便是,無需擔心我了。」
說著盈盈起身,向著凌蕭再次拜了下去,「這次多謝凌道友照拂,救命之恩,銘感五內。日後道友若到青州,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儘管去詢問青州米家。大話不敢多說,但若能幫助到道友,總要竭盡全力的。」
凌蕭連忙扶她起來,「道友無需如此客氣。」
心裡卻忍不住暗自嘀咕,又是青州……算算這些日子,聽這青州的名號,可著實聽得不少。
至於青州米家,畢竟相距不算太遠,凌蕭當然也有所耳聞。青州共有兩大勢力,一個是修仙世家,米家;另一個則是類似齊雲宗這樣的道門宗門,青陽門。沒想到這米晴,竟是米家子弟,而且聽她口氣,只怕在米家,身份也不會低了。
不過凌蕭也並未在意,米家勢力再大,也只是在青州。而青州,直到現在他可還沒有過去的打算。
又望向莫羽姬,不知她是如何打算的。
莫羽姬心裡也頗為躊躇。
其實從到萬木谷,她就已經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就可以離開了的。一直戀棧不去,只是想著要幫凌蕭向血魔求助,好解決了血靈的麻煩。不過,想是這麼想,凌蕭既然已經打算要去執事殿那裡,她自然也不好跟過去的。
凌蕭、米晴這樣練氣期修士不認得她,也察覺不出她的修為;但金丹期、甚至一些有特殊功法的築基期修士,已經可以感知出她的修為,和傷勢了。
在重傷未癒的情況下,她怎好貿然出現在那些人眼前?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凌蕭自己過去,自己暗中綴上他便是。甚至也不需露面,只要等傷勢痊癒一些,自己先去找血魔一番便是。
計議已定,便嬌哼一聲道:「你自去你的便是,問我作甚?」
她金丹期前輩的事,凌蕭怎敢多管?問那一句,也不過是禮貌性的客套而已。她既然不說,凌蕭當然也不會繼續追問。
反倒是米晴在一旁,看得心中疑竇叢生,更摸不準這一對「兄妹」的關係。兄妹肯定不像是兄妹,戀人似乎也不大像……唔,有些像鬧彆扭的戀人……一想到這裡,米晴登時同情地望凌蕭一眼,暗下決心,凌蕭既然救了自己,這等大恩,自己怎麼也要幫他們撮合一番才行!
凌蕭和莫羽姬先後告辭出去之後,傷勢剛剛痊癒的米晴,就開始苦苦思索,該如何撮合這一對「鬧彆扭的戀人」呢?
暫且不提米晴的盤算。
卻說凌蕭回到自己住處,先盤膝坐下,按著這幾天每天的慣例,先去察看了蟄伏在自己體內的那血靈。
與前幾日依然沒有什麼變化,血靈和莫羽姬那股冰雪般的勁氣,糾纏在一起,被自己體內的那古怪火焰壓制在丹田深處。既沒有絲毫消弭的跡象,也沒有絲毫復甦的樣子。
凌蕭只好歎口氣,收回心神。
他已經嘗試了不知多少辦法,想將那血靈弄出體外。但那血靈著實妖異莫測,變化奇詭,和莫羽姬的那股冰雪般的勁氣糾纏一起之後,不但沒有絲毫削弱,反而質性更加莫測。即便他借助著體內的那古怪火焰,也拿這血靈沒有絲毫辦法。
看來也只有向血魔前輩求助了。只是,別看他在莫羽姬面前,一副頗有信心的樣子,其實心中也是忐忑不定。
畢竟,血魔可是金丹期大修士啊!
他一個練氣期弟子,去向血魔求助?就煉丹的那點兒情分,能起幾分作用,可實在難以預料。當然,若是伏靈師叔在,由她為自己求情,肯定要好上許多。但伏靈此時仍在齊雲宗,他又哪裡有空再回宗門把伏靈師叔找來?
盤算著也只有等到萬木谷執事殿,看看宗門是哪位長老前來,央那位長老代自己求情了。
收斂心神,開始盤點起這番的收穫。
一次性符器匿息珠不用祭煉,只需使用的時候祭出便可。
焰鏡雖是極品符器,但由於煉成之後,之前並沒有人祭煉過,所以祭煉起來也並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很快便祭煉成功,被他收入儲物袋中。
反而是那件上品符器定靈珠,祭煉頗費了一番功夫。
畢竟是那獐眉鼠目的修士使用過的符器,凌蕭想重新祭煉的時候,就需要先抹掉原先主人的印記,然後自己祭煉掌握了。
但抹殺他印記時,也不知他用了些什麼手段,竟是格外的難纏。凌蕭很費了一番手腳,最後只能慢慢將他的印記一點點抹去,才能重新祭煉了。
祭煉成功後,也收回儲物袋中。
諸如這種祭煉符器、以及抹殺原主人的印記,其實都與煉器術有關;都是針對著符器的一些仙家運用手段。凌蕭由於對煉器術所知不多,所以才會這麼大費周折。
凌蕭也很明白自己的這項短處。
不過,幸好現在就又補上的機會。凌蕭將目光投向了那塊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