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害怕並不能解決問題。
這也是她決定回來找他後,早就做好了的準備。
因此,她望進他的眸中,聲音微啞,卻字字清晰。
「我不害怕,為了你,再多的麻煩,我也會勇敢的面對。」她與他十指相扣,帶著些許羞澀,聲音卻更加堅定,「你曾經問過我,你最想要的是什麼,那麼這就是我的答案。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阿斐和琬琬,不是因為我走投無路,只因為你,我想做你的妻子,想光明正大的陪在你的身邊,想在你每次醉酒後照顧你,想每天起床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
從很久很久以前,這就是她潛意識裡最深刻的期望,直到今天才終於看到了曙光,她怎麼能放棄?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姐姐的丈夫,也是她此生最愛的男人,她無數次的拒絕過他,反抗過他,可最終還是逃不過他給予她的甜蜜的陷阱。她折磨了自己四年,也折磨了他四年,才終於等到了一個可以和他走到一起的機會,怎麼再能讓一場荒唐的婚約和媒體的口誅筆伐而毀掉?
哪怕從此再無寧日如果這是她和他在一起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如果這是這一場畸形的感情要修成正果而必須經歷的劫數,那麼,她甘之如飴。
陸宸遠安靜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裡湧動著讓她心悸的光芒。
「不管如何,我聽你的安排,如果你覺得我出面可以解決問題……唔……」她未說完的話被他灼熱的吻堵住。
「夠了,微微……」他用力的吻著她,聲音含糊的從唇齒相接的地方傳來。
她的眼淚一下子衝了出來。心裡被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充斥著,她覺得自己好像踩在雲端上,接著情緒變得清晰起來,一點點的狂喜從心底逐漸蔓延,接著到四肢百骸,讓她顫抖著,甚至開始懷疑它的真實性,好像她幻想了那麼久的一樣東西,原本以為根本不可能擁有的,如今終於屬於她,真正的屬於她,誰也不能從她的手中奪走。
一吻畢,她癱軟在他的懷裡,淚水依然流的兇猛。
「不需要你出面解釋什麼,我可以解決。」他伸手擦著她的眼淚,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不要哭了。」
「我不哭……」她努力笑出聲,可眼淚還是止不住,「我只是……太高興了……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他的手指流連在她的臉上,「我錯了,不該用這種愚蠢的方法試探你……我也不應該懷疑你……」
「你是個混蛋!」她帶著哭腔控訴。
他不知道她有多麼忐忑,又有多麼恐懼,她簡直不敢想像,如果他不能原諒她,她該怎麼辦。
「對,我是個混蛋。」他勾起唇角,目光漸漸灼熱起來,「不過,我還要做一件更混蛋的事。」
辛微一呆,眼淚奇跡般的止住了,飛快的抓住他要作亂的手:「我說過現在不行!既然你說能處理好,那就等你解除了所謂的婚約再說!」
說罷,她極為靈活的翻身站起來,避開他有一米遠,警惕的看著他。
陸宸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站起來往前走,他向前一步,辛微就後退一步,最終他失笑:「好了,我不碰你。你穿的這麼單薄,小心著涼。」
辛微想起自己裡面的那件睡衣,臉色通紅的上樓換衣服去了,然後飛快上床用毯子把自己包成一個粽子。
過了一會兒,陸宸遠在她的身邊躺下,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側著身體將她抱在懷裡,辛微有些緊張,但他只是保持了這個動作而已,並沒有做什麼,她的神思終於放鬆了下來,甚至依賴般的往他的懷裡蹭了蹭。
意識昏沉之際,她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辛微,我很高興。」
她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握緊他的一隻手放在胸口,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陸宸遠的心情更是膨脹到了頂點,讓他很想好好的疼愛這個小女人,但是聽她含糊的聲音,他只能無奈一笑,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濕吻。
很快,他就可以讓所有人知道,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
第二天,陵江市所有媒體的頭版頭條都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陸宸遠和市長陶新卓的女兒陶小苑已經正式定下婚約,將於三天後在環球金融中心的宴會廳舉辦訂婚儀式的消息,即使是遠在東嶺的俞孝靜也在電視上看到了這一消息。
彼時她剛剛做好早飯,端到客廳的時候掃了一眼電視,就看到了這麼個爆炸性的消息,即使這條新聞已經播完,她的腦海裡還迴盪著這個消息,尤其是陶小苑這三個字。
陸宸遠要訂婚了,準新娘不是辛微!
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這一點,立刻給辛微打電話,在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她只能長歎一聲,真是造化弄人啊。
「……也就是說,這個訂婚儀式無法避免了?」俞孝靜歎氣。
辛微苦笑了一聲,含糊道:「我不知道,但……他答應過我會想辦法。」
「好了,你不用說了。」俞孝靜下定了決心,「我馬上請假去陪你!」
「孝靜,你不需要……」
「別廢話,就這樣!等著我的大駕就行了!就當我是去看琬琬的可以吧?」說完她飛快掛斷電話。
「你在和微微打電話?發生了什麼事?」左羿煬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俞孝靜回頭,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敢不敢不要偷聽我的電話?」
「我不小心聽到的!」左羿煬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看著桌子上精緻的早餐,眼睛一亮,「美女,你的手藝也越發見長了啊!真不錯!」
「去!去洗臉刷牙,不然別想碰我的東西!」俞孝靜踢了他一腳。
左羿煬嗷了一聲,摸著被她提到的地方嘟囔著去了洗手間。自從上次俞孝靜給他當了回情感專家後,她對他就越來越暴力了。
俞孝靜見他神色如常,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貨只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的不想讓左羿煬知道陸宸遠要和別的女人訂婚的消息。每次左羿煬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時候,她的心裡就特別的不是滋味。
她知道,那個時候他肯定在想辛微,他並沒有放棄。
想到這裡她的暴力衝動就更強烈了!活了二十八年了,如果臨了她竟然栽在這麼個愛著別人又二的令人髮指還小她三歲的男人身上,她簡直可以去撞牆了!可是哪怕他咬牙切齒的找這個男人身上所有的缺點,她還是會因為他的失神而憤怒而難過。
到底該怎麼辦?她一定要立刻把這種不好的徵兆掐斷在萌芽狀態!就在這時左羿煬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大爺似的一屁股坐下來,伸手就吃,俞孝靜正一肚子火沒處發,見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他的爪子上,柳眉倒豎:「我允許你吃了嗎?」
他吃痛的摸了摸被她拍到的手,隨即嬉皮笑臉道:「你不就是特意做給我吃的嗎?」
「美得你!你是我什麼人,我要像伺候大爺似的伺候你?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俞孝靜氣極了他這種態度,甚至口不擇言起來。
左羿煬呆了一下,收回手,低下頭,看起來活像被誰拋棄了似的。
俞孝靜看的心裡一陣難受。
她粗暴的把一塊千層餅塞到他手裡:「吃!就知道吃!吃不死你!」
左羿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到底給不給吃,你給句話吧。我又不是沒付你租金和伙食費。」
俞孝靜心裡一陣緊縮,想拍死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問題難道真的在伙食費嗎?
「讓你吃你就吃!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俞孝靜瞪了他一眼,乾脆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陸宸遠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了,你的機會來了!」
左羿煬張大了嘴巴:「你說真的?」
「我剛剛和她打電話,就在問這件事。我明天就動身去陵江市,至於你,你看著辦吧!」她面無表情道。
「陸宸遠這個混蛋!」他說著把手裡的餅一甩,飛快的鑽進臥室,「我這就去!」
俞孝靜看了眼那塊被他捏變形後又被摔在盆子邊緣的千層餅,想到他急不可耐的模樣,忽然覺得一陣心酸,心酸還不夠,鼻子竟然也跟著酸了。
媽的,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要因為這個原因哭嗎?太丟人了!她用力一吸鼻子,隨手抓了一塊千層餅大口的吃起來,此刻左羿煬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我立刻就去,你明天來了我們再聯繫!」他穿著外套,順手抓了一塊餅,一看,覺得不對,「我剛才咬了一口的那塊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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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先生真的用心良苦……他具體想幹啥,咱明天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