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江湖郎中
韓斌愣了愣,他才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命不久矣,這也也扯淡了吧!
難道,這算命先生指的是被追殺的事,可陸洋轉眼一想也不對啊!現在已經逃到這裡了,就算陸濤再厲害,只要不調動陸家全部的侍衛,根本無法追殺到這裡。如果真的調動那些人,必須經過陸家族長和各大長老的同意,相信父親也不會追殺他,畢竟俗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陸洋便不相信對方的話了,道:「先生,你說的命不久矣,能說出原因嗎?」
蘇郎中點點頭,道:「你身體虛弱,得了頑疾,自然命不久矣。」
陸洋皺起眉頭,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算命先生,還是江湖郎中?」
「我既是算命先生,又是江湖郎中。」蘇郎中哈哈一笑,道,「這兩個職業又不起衝突,難道不能同時學到兩種行走江湖的本領嗎?實話告訴你,我是個郎中,為人醫病,算命只是我的第二職業,也就是副業,聽明白了嗎?」
陸洋自然聽明白了,但他覺得對方有些不靠譜,道:「先生,我想我沒病,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他身體的情況當然清楚,每天吃的好睡得好,哪有什麼頑疾?就算現在有仙人和他說這樣的話,陸洋也是不相信的。
蘇郎中見陸洋聽不進去,又道:「陸洋是吧!你烏雲蓋頂,印堂發黑,面有死氣,大事不妙啊!」
陸洋心情本就不好,對方接二連三的說出這話,倒是讓他怒極而笑,道:「既然先生如此會算命,不如幫我算一下吧!」
蘇郎中沉默少許,道:「你是想算命,還是要醫治頑疾?」
「這兩個難道不能一起嗎?」陸洋問道。
蘇郎中搖了搖頭,肅然道:「當然不能一起了,醫治頑疾可以讓你活下去,算命則是改變以後的命運,你覺得一樣嗎?」
陸洋認定對方是騙子,根本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於是道:「是否一樣都無所謂,你先幫我算命吧!」
蘇郎中道:「你確定讓我幫你先算命?」
「我確定。」陸洋回答道,他倒要看看對方能算出什麼。
蘇郎中並沒有立刻算命,而是摸了一下腰間的錢袋,道:「算命有算命的價格,醫治頑疾有醫治頑疾的價格,兩者價格不同,得到的收穫也不同。一般情況下,醫治頑疾五個銅板,算命三個金幣,你聽明白了嗎?」
陸洋瞪大了眼睛,難以自信的看了蘇郎中一眼,驚訝道:「你說什麼?算命三個金幣,你這是搶錢嗎?」
蘇郎中擺擺手,道:「非也,非也,老夫怎麼能是搶劫呢?你想想,算命可以知道你以後的凶吉禍福,如果提前做好準備,可以改變你以後的命運,這是一件多麼划算的事情。俗話說的好,千金難買如意命,這三枚金幣真的不貴,真的不貴啊!」
別說陸洋現在身無分文,拿不出三枚金幣,就算對於普通百姓,這也是天價了。
普通人一年生活的費用,只有一個銀幣罷了,三枚金幣足夠一家三口生活十年以上。
此時此刻,陸洋更是覺得對方是一個大騙子,冷聲道:「我身上根本沒錢,你覺得我能拿出這麼多金幣嗎?」
蘇郎中點頭道:「我知道你沒錢,剛才之所以來找你,覺得你我有緣,想要免費幫你算命一次,你覺得如何?「
陸洋從小就不喜歡佔別人便宜,當即拒絕道:「不了,我身上沒病,也不需要算命,就此別過。」說著,便轉身離去。
可是,陸洋剛走幾步,身後再次傳來蘇郎中的歎息一聲,「你天庭雖然飽滿,但濃眉而密,顯然父母雙親都不在身邊了……」
聽到這話,陸洋心裡咯登一下,停下腳步,冷聲道:「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算出什麼,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真正的算命先生不會像你這樣只會道聽途說來糊弄人。」他剛才和包子鋪夥計說話的時候,已經說了父母雙親不在,自然認為蘇郎中暗中聽到才找到他。
蘇郎中並沒有生氣,繼續道:「我是不是道聽途說,你讓我算一次,不就知道了。」
陸洋冷哼一聲,但還是轉過身來,看著蘇郎中道:「那好,我讓你算一次,如果你算不準,你那招牌當著我的面毀掉,敢嗎?」
「有何不敢?」蘇郎中毫不在意道,「不知你讓我算命,還是醫治頑疾?」
陸洋也不是傻子,剛才那夥計喊對方蘇郎中,說話的語氣也很恭敬,顯然對方是一個郎中,而且醫術不錯。陸洋還是第一次聽說,郎中也可以算命,加上剛才的話,他認定對方就是一個大騙子,於是道:「給我算命,就算我父母雙親什麼時候不在的。」
陸洋說話的時候,故意在母親雙親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蘇郎中打量了一會兒陸洋的天庭,旋即抬起右手掐指一算,道:「你父親健在。」
陸洋心裡咯登一下,顯然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冷聲道:「你剛才還說我父母雙親不在,現在又說我父親健在,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郎中摸了摸下巴的鬍鬚,道:「老夫剛才只是說你雙親不在了,並沒說不在人世,而是指不在你身邊。如果我猜測不錯,你父親身份非同一般,同你母親有著很大的差距,因為一些原因,你離開了他,對是不對?」
陸洋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對方雖然沒有說細節,但確實是這麼回事,又問道:「那你說,我母親在什麼地方?」
「你母親不在人世了。」蘇郎中回答道。
陸洋臉色一沉,怒聲道:「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自然清楚。」蘇郎中鎮定自若道,「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如果你不願意面對現實,這招牌隨時可以砸去。」說著,他把幡卦遞到陸洋的面前,示意陸洋可以拿過去毀掉。
陸洋沒有接,他緊握著拳頭,道:「那你說,我母親什麼時候不在的?」
「天機不可洩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是為了救你而去。」蘇郎中彷彿真的洞穿天際,一語就道出陸洋心中的秘密。
陸洋真是服了,他沒想到對方真的能算出這些事,抱拳道:「先生,剛才我錯怪你了,對不起。」說著,彎腰行了一個禮。
蘇郎中歎息一聲,道:「你是個命苦的孩子,現在又有頑疾,既然我遇了,理應幫你一次,可是你太過頑固,哎!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還有沒有孝心……」他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完,但話語中又好像在提醒陸洋。
這些話,彷彿針一般紮在陸洋的心裡,異常的難受,他咬牙道:「先生,如果我不救治身上的頑疾,真的無法活多久了嗎?」
蘇郎中點點頭,異常肯定道:「不錯,你這身子什麼也做不了,即使想習武,也無法修煉到很高的境界。」
「習武,報仇。」這兩個字突然出現在陸洋的腦海中,他深吸一口涼氣,彷彿做了很大決定,抱拳道,「先生,你剛才說願意幫助我一次,不知道現在還算數嗎?」
「當然。」蘇郎中道,「我幫你可以,不過,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陸洋已經想好,只要不違背原則,別說一個要求,就算一百個他也會答應。
蘇郎中沉默少許,才說道:「我最近準備留在天陽鎮一段時間,附近山脈上有不少珍惜的藥材,我一個人上山採藥太危險,想找一個名義上的徒弟。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可以一邊幫你治病,一邊傳授你醫術。」
如果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可是陸洋的心不在學習醫術上。
陸洋想都不想,便拒絕道:「先生,恐怕我不能和你學習醫術了,既然你算出我母親不在了,就應該知道我要為母親報仇。我病好了以後,必須去修煉武技。你看這樣行嗎?三年,我只在這裡呆三年,三年後你不能阻止我離去,如何?」
蘇郎中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卻沒有說什麼,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不過這三年內你必須跟我學習醫術。」
「我可以答應你。」陸洋對醫術沒興趣,但也不排斥,便點頭答應了。
蘇郎中帶著陸洋回到了包子鋪內,那夥計看到陸洋也跟來了,忙跑過來道:「蘇郎中,你這是?」說著,看了一眼陸洋。
蘇郎中微微一笑,道:「這段時間我不是一直在收徒弟嗎?這不,剛看上一個不錯的小子,就收下了。」
夥計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旋即羨慕的看了陸洋一眼,道:「小兄弟,你真是好運氣啊!蘇郎中可是我們這附近的活神仙,只有沒出現的疾病,沒有他治不了的頑疾。我們鎮裡好多人想學醫術,可蘇郎中說我們資質太差,哎!」
夥計說著,為兩人準備了幾籠包子,便離開了。
陸洋餓得不行,拿起一個包子就吃,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道:「先生,不,我應該喊你師父了。」說著,就要跪下來行師徒禮。
蘇郎中連忙阻止,擺手道:「不用了,你和我有緣,無需行師徒禮。若不在意,以後就喊我蘇爺爺吧!」
陸洋見蘇郎中堅持,也不在說,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蘇爺爺,剛才那小哥說你收徒要求一個人的資質,你怎麼知道我資質很好?」
蘇郎中哈哈一笑,有些吹噓道:「別忘了,我是算命先生,天下間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