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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忠貞 文 / 沫小狸、

    這一聲接著一聲的哀嚎足以證明夜緗緦的清白。

    原先指責夜緗緦的那些大臣們更是冷汗直流,心道自己真真是誤會錯了人。

    還不知道愛妻如命的皇上會對他們做出什麼事……想想都忍不住直打顫。

    「你們胡說什麼!?本宮何時威逼利誘你們了?呵,不會是因為見皇后有皇上做靠山,所以你們為了活命,胡編亂造出來的罷?我告訴你們,本宮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就算你們想冤枉本宮,也要拿出證據來!」

    說罷,她轉身看向花祭夜,冷言道:「臣妾不管皇上如何與皇后伉儷情深,但臣妾只一句,臣妾是清白的,莫要因為這些個婆子的片面之詞而冤枉臣妾,臣妾從未做過任何虧心事!」

    她說的這樣理直氣壯,倒真讓人以為這件事與她無關。

    可證據擺在面前,即使風曉曉再如何想要撇淨,她只會讓人越發的覺得她是個令人討厭的女子。

    花祭夜不語,深邃無波的鳳眸看了眼公鈺瑾,微微點頭。

    接受到花祭夜目光的公鈺瑾順了順衣袍,一派清冷貴公子的模樣,淡淡言道:「曉貴妃此言差矣。若不是人證物證俱在的話,任誰也無法無緣無故牽扯到您。」

    「丞相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下官言盡於此,剩下的,就讓他們說出真相罷。」

    他的話剛落下,一名髮絲凌亂,憔悴不堪的女子便被侍衛帶了上來。

    她一路垂著頭,髮絲凌亂的散開,兩名侍衛將她帶入殿中央之後便放開了她,那女子一個趔趄便跌倒在地,好不狼狽。

    夜緗緦身子一震,眼裡寫滿了不敢相信。

    眼前的這個人,憔悴不堪得絲毫不像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反倒如遲暮老婦,髮絲灰白蓬亂,面容蒼老枯瘦,一雙手更是不復從前的水潤白皙,猶如乾涸的枯井,無光無澤。

    風曉曉看清這女子的面容之後,指著她便是冷笑。

    「丞相大人,這就是你的意思?你把初鳳宮的大宮女帶上來,然後要她說出真相?呵,本宮和她毫無關係,你要如何讓她說出所謂的真相?」

    「曉貴妃,你說錯了。」夜緗緦冷漠出聲,冷淡糾正她:「她早已不是我初鳳宮的大宮女,本宮宮裡的人,沒有這一號人。」

    「好,就算不是皇后的人。本宮敢問丞相大人,她與本宮又有何關係?」

    公鈺瑾看了她一眼,道:「曉貴妃當真記不得了?此女本為漠閣的長老,名喚漠雨,苗女擅蠱。於一年前入宮,本該是伴在貴妃娘娘身側,卻在後來被你派到了皇后娘娘的身邊,為你傳達所有有關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切事情,然而在完成對皇后的陷害之後,你便徹底將她摒棄在外。」

    「嗤。」終珩月嗤笑一聲,接話道:「可她因自己是風月之人,又是漠閣的忠誠走狗,無論如何也不願背叛自己的主人。只不過……」

    終珩月說到這裡便沒有再繼續,好整以暇的看著風曉曉的臉色白了又白。

    那只不過後面的話,想必大家都明白了。

    只不過她的主子不要她,要她的主子卻被她背叛,將自己深深陷入泥沼中。

    「丞相大人,終珩將軍,你們可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們所說的這一切都有可能是陷害!」

    說罷,她對上花祭夜的眼,認真道:「皇上,臣妾不論是對您,還是對熙月皆是忠貞不堅,臣妾從沒做過背棄熙月之事,請您相信臣妾!」

    夜緗緦側首看她,唇邊勾勒出一抹笑容,清冷而妖嬈。

    她道:「曉貴妃,你太天真了。若沒有證據,又如何會說出這一番話?倘若你真的對皇上,對熙月忠貞不堅,那你能否告訴本宮,今日這些刺客是從何地入宮的?又如何才能在戒備森嚴的皇宮行走自如?」

    言下之意便是說,如若不是她事先為他們預備好了行刺路線,這些人是斷不可能在虎營暗衛虎視眈眈的目光下闖進來的。

    沒有內奸,他們怎麼可能如此順利?

    「皇后娘娘,臣妾現在是與皇上說話,請你不要喧賓奪主!」

    風曉曉聲音尖銳刺耳,咄咄逼人。

    她憤怒,她怨懟。

    夜緗緦憑什麼?她憑什麼讓這麼多人為她做這麼多的事,說這麼多的話?她有什麼好的?

    不過是個皇后,她搶話,花祭夜竟然連一句阻止的話都沒有,這又算是什麼!?

    「夠了。」

    沉醇的聲音響起,說話之人週身罩著冷寒,寒潭幽眸淡淡一瞥,霜雪般冷冽。

    他對著不遠處癱倒在地的被雨淡道:「被雨,起來。你的主子,還有你心心唸唸的娘娘都在這裡,想對她們說什麼便說罷,若過了今日,便沒有機會了。」

    不同於對待風曉曉的冷淡,花祭夜與被雨說話的語氣裡還夾雜著不為人知憐憫,所以聲音也不若先前那麼冰冷。

    聽到花祭夜的聲音與他的話,匍匐在地的女子突然顫顫巍巍的抬頭,一雙大眼裡儘是蒼藹,沒有了從前的明亮透徹,渾濁而沒有焦距。

    待她看清不遠處的風曉曉時,突然癡癡的笑了起來。

    然而卻在看見上首冷艷面孔,傲然身姿的夜緗緦之後,笑容戛然而止,她顫抖著蒼白的唇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話來。

    「娘……啊……娘娘……」

    她的聲音嘶啞難聽,說一句話彷彿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一般,兩行濁淚從眼中滑落,淚花在髒污不堪的臉上尤為明顯。

    夜緗緦看著不遠處的女子伸出枯老的手臂,遙遙伸向她。

    「娘娘……奴婢……奴婢好……好想您……娘娘……奴婢想回到您身邊……奴婢想回去初鳳宮……啊……娘娘……求求您……求您……原諒奴婢……」

    她在哭,哭的泣不成聲,她在求,渴求回到那個明媚女子的身邊,伴她餘生。

    可她也同樣知道,她沒有機會。

    再也沒有機會了……

    夜緗緦冷漠看她,眼中一片淡漠,可若仔細瞧她,會發現眼底那散不去掩不了的,名喚不忍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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