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傅家門口,許是感受到了那種冷清至極的感覺,玥兒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我們」一直會守在傅家門口的大黃狗阿財不在,冷清的彷彿已經成了空房,門口的落葉掉了一地又是一地,卻是根本沒有人來掃上一掃。
傅子晏上了台階,準備敲門,玥兒拉著他的手,深深哽咽一聲,她怕大安國,全國披麻戴孝,眾民皆是關閉門戶,披穿白衣這樣的局面,不是因為大安國的皇室人員,死去,就是因為一個大家族的衰落與終結終結意味著,滅亡。
傅子晏看了她一眼,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沒事兒,有我。」玥兒握著那隻手,便覺得安心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映入眼簾的,先是門前的兩顆蘋果樹,玥兒小時候沒糖吃,就愛吃蘋果,傅子晏有心摘了兩棵,摘在傅家進門的門口,因為某些傻丫頭這樣才有了理由天天往他家跑。
蘋果樹長了十幾年了,原本該枝葉茂密的,秋季,也是蘋果該長起來的時候,可惜樹枯葉死,一派蕭條放眼望去,靜如空白,整個院子裡沒有一個人,殘風捲起落葉便離開了,兩人從穿過大大的院子,到了前廳,沒有人,後庭,還是沒有人,整個傅家是一片死寂,寂寥的嚇人櫛。
翻過了院牆,秦家依舊如此,如同兩座鬼房,幾乎沒有一點人存活過的痕跡。
玥兒張嘴想要喊兩聲,也許都是回家去了吧,興許有事兒,便是都走了,總還有一兩個躲在屋裡睡懶覺的,她一喊,就該知道她回來了,就都會來接她了吧
「爹~娘~」玥兒張嘴喊了兩句,卻是悄然如同料峭陡立的幽深古墓,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玥兒嘴角撇下,便是哇然大哭起來,豆大的淚珠打在地上,激起一層土灰,玥兒蹲在地上,腦袋深深地埋進了腿間,募得,感覺太難塌了一半至.
「還有我。」是他大意了,為了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他早先露出天賦,出去修仙,也正是如此,少了跟秦家人的接觸,感情也就並不是那麼的深刻;偏偏忘了玥兒,想要給她一個所謂美好的童年,卻是害的她分離之際,痛苦成這樣。
傅子晏蹲下身子,張開懷抱將她摟在其中,「就算天塌了,也有我幫你頂著。」玥兒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世界萬千,是分離,便有重合,不必這麼傷心。」
「那你有一天不在了怎麼辦。」
「不會的,傅子晏生來就是為了待在你身邊的。」哄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娘親他們哪裡去了他們是要與玥兒分開,不要我了麼?」玥兒抓著他的衣袖,傅子晏依舊笑臉盈盈,他的衣服幾乎都是這麼被她抓爛的了;溫和的笑意,是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露出來的,那樣的溫馨偏偏給了玥兒莫大的鼓勵。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分分合合誰也說不准的,他們興許都出去玩兒了,你就當大家都放了一個假吧」傅子晏說著,輕輕刮了一下她的臉蛋,「你看你那阿滿,真是懶,出去玩兒的時候,也不忘收拾好房間。」
說是悲從中來吧,偏偏傅子晏一臉認真的模樣頗為好看,玥兒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好懶啊等她回來,我,我一定,一定要收拾她嗚嗚嗚嗚哇哇哇哇」有時候謊話編的再漂亮,也是謊話,玥兒還是哭的沒心沒肺了。
全國白衣,秦家傅家大勢已去,除了一個傅子晏和一個秦子玥,再也沒有見過兩家其餘活人
夜裡,兩人收拾出了玥兒以前住的房間,和衣而眠,等到玥兒淺淺睡去之後,傅子晏從床頭坐起來,望了望窗外明月,披了一件白色衣衫,便晃去了院子外。
有寒風三徐,傅子晏衣角被吹開,髮絲也抖得三千,他微微抬頭,看見明月青光二尺,低頭看見沾滿灰塵的石壁,白日裡有微弱寒風,不易發覺,到了夜間,那味道才慢慢散開,淡淡的,淡淡的血腥味兒仔細看,鋪在地上的石板,微微透著紅色
自己是盡了力的,已經提前書信過,讓眾人趁機逃離,只是不知道是否逃過了這一劫。
「子晏。」聲音低低響起,隨後腰身便被抱住了,身後貼著的是一個少年女孩兒的溫熱身子,「子晏子晏我怕,我們,我們成親好不好」
兩人就著明月相照,去秦母的房間裡轉了一圈,果然找到了壓在箱底的一套火紅的嫁衣,鑲著數百明亮細珠,祥雲花式的披衫,朱釵寶玉,傅子晏忙到了大半晚上,才將其一一為玥兒帶上,執著眉筆替她勾畫柳眉兩片,描紅一張小小朱唇,隨後,抽出另一套紅衫來。
是新郎官兒的衣服,傅子晏也不顧的自己,等到將玥兒收拾完了,已經到了深夜裡了,傅子晏便也懶得替自己梳洗了,簡單的穿上衣服,頭髮便用著一根簡單卻又大氣的簪子固定好,便是完了,偏偏那股透著的風流倜儻的性子,讓玥兒沉迷。
怪不得別人要說,女人出嫁時才是最美的。
傅子晏看著一身盛裝的玥兒,微微彎唇,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他的妻子還要美的新娘子了。玥兒被他盯得害羞起來,也忘記了悲傷情意。
他們以天為媒,以地為證,以明月為者,三拜三叩,倒上兩杯水酒這便是,成親了。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只有兩道紅火身影,相扶而立。
洞房花燭夜,沒有玥兒想的那麼熱鬧,因為整個房間都只有她和傅子晏兩個人罷了,沒有酒了,以茶水代替,交杯酒過了,兩人便是坐在床弦上發呆。
「子晏阿晏」玥兒靠在傅子晏的肩頭,那一刻,她意識到,自己好像,只有傅子晏這麼一個人可以依靠了。她伸手抽掉頭上的朱釵寶珠,拉開繁瑣的衣襟。
「阿晏,永遠別離開我好不好。」
傅子晏沒有回答,他做出了動作來表示,他和她一樣,都是怕對方的不告而別。
唇吻上來的那一刻,沒有不安,沒有惶恐,沒有拒絕那是一種默契,青梅竹馬的默契,玥兒幾乎融化在這默契裡,化成了一灘水,與傅子晏緊密的交合著,毫無保留的,男歡女愛。
傅子晏熟悉的托起玥兒的翹臀,指尖順著幽秘,玥兒忍不住唱出一段又一段,讓人心神飛揚的輓歌,玥兒溫柔的進去時,玥兒不可避免的被這樣陌生的大傢伙給嚇了一跳,傅子晏安撫她,玥兒像一隻貓咪一樣,在傅子晏的懷裡肆無忌憚吟唱著。
當堅、挺橫穿那一片的柔軟,濕潤的、溫熱的,慢慢溢出來。「子晏,阿晏,痛好痛」痛到了骨子裡,記得好深刻。
傅子晏托起她的身子,指尖遊走在她的後背,玥兒又軟成了一潭春水,化在悲傷寂寥的夜裡。
一次一次的被拋起,有一次一次的潮漲潮落,退回到最原始的感觸從之前的微微排斥到越來越適應,從劇烈的疼痛到被愛意塞滿玥兒只覺得,整個人漲得要被撐開了,卻又一次一次的落回谷底,傅子晏用他帶來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壓、搾著玥兒最原始的本能。
直到,被拋進了雲端,玥兒似乎看見了一片悠悠藍天,下面是無邊無際的大海,藍的彷彿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顏色要將她包圍。
事實上,她確實被包圍了,傅子晏的氣味、他的吻、他的疼愛,無時不刻不在包圍著她。
「阿阿晏,我,我好滿滿的要溢出來了。」玥兒的歌聲漸漸變成求饒,她受不住他的偉、大,大的讓她覺得她身體的一部分快要被撐破掉,感覺是那春月裡的海棠,壓低了一頭又一頭的綠枝,在心尖上顫巍巍的訴說著愛意,捨不得離開,捨不得溫暖
兩人一次又一次的被點燃,在一個月圓的夜裡悄然釋放著。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透過木花彫欄打進來,床上的兩人正在相擁而眠,不想起來,不願起來,只是這麼一個清晨的美好,他們願意放棄眼前所有的事,去細細享受這一刻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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